武德二年,正月初一。
渭水河边,两军阵前。
临时搭建的茶棚内,韩光和李渊、李世民相对而坐,展开和谈。
李玄霸坐在韩光身边,埋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防止韩光和李世民这两个卑鄙小人暗算对方。
李世民当先开口:“姐夫必须辞掉长安留守的职位,长安城的防卫由父皇任命心腹之人接管。”
韩光点头:“这个没有问题。”
长安留守这个职位太过敏感,自己若是继续担任长安留守,李家人容易应激。特别是李二这个全身都是G点的男人,稍微一碰就会爆发。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与其自己继续担任长安留守,让李二这个奸贼成日里惦记。不如把长安城交给李家,这样李二放心,自己也少许多麻烦。
韩光紧接着道:“长安城我可以交给李家,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李渊和李世民同时问道。
韩光道:“大唐每年的赋税,得拨给我两成,以作军饷。”
韩光真不是趁机敲竹杠,而是喂养三十万人马,太他妈费钱粮了!
韩光每天醒来,就有三十万人问他要饭吃。还有二十万匹战马,嘶鸣着要吃草吃豆子吃精谷子,甚至还要吃盐。
而李渊为了制衡韩光,入主关中后并没有拨给过韩光一粒粮食、一文铜钱。光凭韩光和李玄霸封地内的产出哪里够喂饱三十万兵马,就算加上商队的收入,关中四塞的城池税也填不饱这个无底洞。仅仅三年,当初抢劫到的一千两百万石粮食,如今就只剩下了八百多万石。
眼看过不了两年就要坐吃山空,韩光的压力真的很大。
这也是韩光在此次时机不是很成熟的情况下,冒险策划兵变的最主要原因。
李世民听韩光竟然要两成赋税做军费,当即拍着茶桌怒道:“大唐如今只有关陇、西秦之地,收上来的赋税堪堪够发官员俸禄和我皇家十八万大军的军饷,哪有多余的赋税拨给你。”
韩光两手一摊:“反正我不管。若是喂不饱那群丘八,他们做起乱来,父皇和秦王可别怪我治军无方。”
李世民咬着牙道:“既然你养不起那么多人,为何不裁军。”
韩光笑眯眯的道:“秦王裁军,我就裁军。秦王裁多少人,我就裁多少人。”
李世民气得面红耳赤,却无言以对。李唐如今外有群狼环伺,内有韩光这头猛虎盘踞在卧榻之侧,李世民招兵买马还来不及,如何敢裁军。
韩光见李世民闷着头,半天不说话。李渊也只顾喝茶,好像不关他的事一般。
笑了笑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大唐缺粮缺钱的困境。”
李渊和李世民同时抬头,问道:“有何办法?”
韩光笑道:“办法很简单,就是开疆扩土。只要父皇允许我领兵出征,并承诺将我打下的地盘封给我,那么大唐缺钱缺粮的困境便迎刃而解。我也不贪心,只要足够养活我手下三十万大军的封地便可。”
韩光话音刚落,李渊和李世民就同时摇头:“不行!!”
开玩笑,韩光此时没有地盘,都有灭了李唐的能力和实力。若是再让他领兵征战,夺取地盘,积累战功和人望。到时就算韩光不要封地,仅凭战功和人望,李唐都得把天下拱手相让。
韩光冷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微臣只有领着手下将士在关陇之地自行筹措粮草了。”
李世民默然许久,一咬牙道:“如你所愿,朝廷每年拨给你三百万石粮食、五百万贯铜钱。”
李世民盯着韩光,咬牙切齿的道:“三百万石粮食,就是喂三十万头猪也够了。镇国公不会还想要更多吧?”
韩光不置可否的道:“勉强够吧。”
李渊急道:“二郎,不可。国库根本拿不出多余的三百万石粮食,五百万贯铜钱。”
李世民咬着牙道:“那三百万石粮食、五百万贯铜钱,我去给那个白眼狼抢!!!请父皇允许儿臣下个月领兵攻伐王世充,夺下洛阳之后,自然有足够的钱粮喂饱在座的那头白眼狼。”
韩光搓着手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让堂堂秦王给我这个小股东打工,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呢。”
李世民低声咆哮:“什么股东打工的胡话,本王听不懂!你也少在本王面前放屁,速速把我的观音婢和《兰亭序》还回来,还有大嫂和弟媳。”
韩光冷冷的道:“我韩光吃进嘴里的东西就没有吐出来的道理,《兰亭序》你想都别想。至于秦王妃、太子妃,三日之后自会给你们送回来。”
“哼!不给你们三兄弟一点教训,你们还以为我韩光好欺负!!!”
李世民勃然大怒,抽刀怒吼:“韩贼,老子和你拼了!!!”
韩光笑嘻嘻的道:“李二,尽管放马过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吓唬谁呢?”
“韩贼,你欺人太甚!!!”李世民红着眼睛,举刀劈向韩光。
眼看李世民和韩光又要干起来,李渊急忙一把抱住李世民:“二郎,算了。不过是一幅字画,等回宫后父皇再赏你几幅王羲之的墨宝就是。”
李世民跳着脚道:“父皇,不仅仅是《兰亭序》的事。你也是男人,观音婢被韩光那个淫贼扣押三天,谁说得清楚。而且天下人会作何想?又会如何看我李世民?”
李渊劝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昔日吕雉都曾被项羽抢去,也无人因此笑话刘邦。”
李世民深吸十几口气,才勉强压下怒火。死死的盯着韩光道:“狗贼,今日之耻,我李世民日后必百倍奉还!!!”
韩光对李二的狠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笑着道:“此情此景,微臣诗兴大发,忍不住想要吟诗一首。”
李渊奇道:“不知明月儿又有何高作,快吟来听听。”
李二是个附庸风雅的人,当下也不放狠话了,侧着耳朵准备倾听。
韩光咳嗽几下,清了清嗓子,接着高声吟道:
“秦王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韩光吟完,转身就走。
却没听到身后李二喊打喊杀的声音,好奇之下,回头一看。
只见李二口中喷出一团血雾,仰天向后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