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林音不过是个机关算尽的女人罢了。自从一开始就觊觎着傅家媳妇的位置,还妄图取代了圆圆的位置……
他们的婚约只是张纸上的约定,期限一到便烟消云散,从此各奔东西,再无瓜葛。
傅绎寒重重地叹了口气,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然而,床榻上那股女子甜香依旧缠绕不散,像藤蔓般将他彻底包围。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猛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起身打开卧室门,厉声叫来仆人:“把床单被褥换掉。”
他的嗓音低沉而又冷漠,令人不敢直视。
“是,少爷。”
仆人麻利地拿来了干净的新被单铺上。
这时,林音蜷缩在沙发一角的身影映入了仆人的眼帘,那人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看向傅绎寒,却只见少爷面色更加冰冷。
傅绎寒锐利的目光扫向沙发上的林音,眼底涌动着一丝深邃的晦暗,随后快速消失不见。
房门重新关闭后,屋内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黑暗中,林音睁开了双眼,她轻轻抿紧嘴唇,心中掠过一股莫名的酸楚。
她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怎么了?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林音并不想与傅家扯上什么干系。小小的林家已经够复杂,若是再加上这大家族,未来的麻烦只会更多。而她讨厌麻烦。
慢慢地,那份苦涩似乎只是一场幻觉般慢慢消逝。
第二天早上,
餐桌上,
老祖宗的脸色铁青,看都没正眼看傅绎寒一眼。
可后者却泰然自若,安静地享用着早饭。
饭桌上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让林音感到格外不适。
见状,一向骄横跋扈的傅心莹以为奶奶不喜欢林音,故意用讥讽的语气说道:“嘿,你是不是没发现这儿的人对你都不感冒?还不识相赶紧滚?”
闻言,林音眉头微微一拧。“你欠人家一句对不起!”正当此时,冷冰冰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傅绎寒——他那双寒潭似的眼睛紧盯着自己的妹妹,无形中的威慑力使得傅心莹顿感窒息。
她怔住了,“哥哥......你要我给她道歉?她是啥玩意儿?我不可能!”
说完便要离去,但傅绎寒的声线更显森冷,“谁让你离开了?”这句话像根钢针扎进了傅心莹的心里,从小对这位严厉哥哥就十分畏惧,此刻更是不敢再多说半句。
可是他从未这样苛责过自己啊!
全都是因为林音这个妖精!要不是因为她,哥哥怎会对自己这般严苛?
傅心莹憋屈得几乎掉下泪来,愤恨地瞟了林音一眼,“哼,对不起啦!”三个字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
见状,傅绎寒这才收回那压迫性的目光,淡淡道:“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好说话。”
傅心莹咬着唇跑了出去。。。
傅老太太面色缓和了几分,叹了口气,说:“哎……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从前了。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子子孙孙们过得幸福,但这小小的心愿却难以实现,真不知道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傅绎寒无奈地望着她,“奶奶,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老太太幽幽地看着他,“长命百岁又有何用?没个重孙子抱在怀里。”
傅绎寒:“会有那一天的。”
老太太顿时瞪大了眼睛,“我才不信你这话呢!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和音音是不是没睡一张床上?竟然让她住在沙发那儿,你是怎么当人家丈夫的!”
傅绎寒一时无言。
林音轻咳一声,脸颊微红。
她明明正在喝汤,怎么这事儿就这么快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了呢?
咳嗽声让傅绎寒锐利的目光扫过整个饭厅,却并未看见昨晚换床单的保姆踪影。
“我已经放小红去休假了,你就别想再难为她。”老太太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抢先说道。
傅绎寒收起了视线,看向林音问道:“难道是我让你睡沙发上的吗?”
林音愣了片刻,眨眼回答道:“不然呢?”
傅绎寒心下苦笑,面对这个颇有城府的女孩,居然在这种时候讲出让人误解的话语!
什么意思?莫非她是真打算同自己共眠一床不成?
呵!
虽是如此猜测,他眼中对林音的目光反而变得柔和了些许,“音音,可别再胡闹啦。”
那一声“音音”,缠绵得仿佛能将人心勾走,连空气中都弥漫起了几丝温存的气息。
林音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脸红耳赤,“事实、事实就是这样……我不喜欢那张床,总觉得不舒服才选了沙发啊。”
老太太见状,眉宇间浮起一丝笑意,“那行,待会儿我就找人按照那个沙发的样子重新定制一张床铺给你们俩,房间内的家具也可以重新布置一下,省得还得有个沙发放在里面占地方。”
林音一时语塞。
老太太乐呵呵地转向她问道:“音音啊,你咋样看这个建议呀?”
林音犹豫了一会儿后答道:“嗯……我觉得吧——”正欲继续开口之际,傅绎寒却放下餐巾,打断她道,“奶奶,我们就按您的意见办。但现在已经不早了,我们要赶往公司去了。”
老太太有些疑惑,“你们俩一块儿?去干嘛?”
傅绎寒简单地答道,“上班。”
听罢此言,老太太先是微微惊讶了一瞬,随即笑得合不拢嘴,“好得很呐!那就赶紧去吧!”
“奶奶再见。”林音起身告别。
“慢走啊!”老太太目送他们出门。
两人离开了别墅,只见门前已停靠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等候已久,司机恭敬地拉开了车门。“少爷,少夫人,请上车吧!”
正当傅绎寒步入车内,并闭目养神之时,而林音想到作为秘书的身份则准备走向前座。此时,只听见旁边传来冷淡的声音:“到这里来。”
林音怔了怔,身旁还有着帮佣和打理园子的乡亲,她也就没再多言,转身推开后座车门,默默坐了进去。车刚离开傅家庄园的土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具体要做些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