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瑶面对苏云绮的指控,表现得极其无辜,可苏云绮却歇斯底里地呐喊:“不是你还能有谁?只有你,你嫉妒我,嫉妒我的嫁妆比你多,所以,一定是你偷了我的嫁妆,好让我出嫁当日颜面尽失。”
柳夫人也作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哭诉道:“瑶儿,是你拿了吗?如果是你拿了就请你还给你妹妹,明日便是出嫁之日,没有了嫁妆,你让你妹妹如何自处啊!”
苏云绮和柳夫人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齐齐看向苏云瑶,苏浩然极其不耐烦地说道:“赶紧把我妹妹的嫁妆和咱们屋子的东西还回来,不然我就报官了。”
苏云瑶冷漠地看向这三人,简直厚颜无耻到了极点,这霸占人家的东西反而理直气壮了,而且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拿的,他们也能血口喷人,空口污蔑。虽然这些东西确实是我拿的,可那些都是我母亲的遗物,怎能便宜了杀人犯。
苏云瑶不想跟他们争辩,转头对苏幕说道:“好啊,爹爹,报官吧,反正东西不是我偷的,正好让官府好好查查,以还女儿清白。”
苏幕轻轻颔首,眉宇间凝聚起一抹凝重,随即吩咐身旁的侍从速去府衙通报此事。不多时,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官服、气度不凡的老者缓步而来,正是苏浩然的岳丈,顺天府尹吴大人。苏浩然见状,连忙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亲切得招呼自己未来的岳丈大人。然而,吴大人的反应却异常冷淡,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那眼神中分明带着几分责备与疏远,显然,前段时间苏浩然宠幸妓子月娘的流言,仍在吴大人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芥蒂。
吴大人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开始着手调查此案。得知府中遗失之物数量众多且价值连城,他眉头紧锁,一边迅速指派官差仔细询问并记录每一件遗失之物的详情,一边则亲自带领人手,对府上上下人等展开逐一排查。
官差将记录的遗失物品名册交给吴大人,吴大人对照名册向苏幕确认了一遍。苏云瑶听到吴大人说出的物品名称后,故作惊讶地掩口惊呼,那双明亮的眼眸中似乎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狡黠之光。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怨:“这些……不都是我母亲的嫁妆吗?”言罢,她轻轻招手,示意林嬷嬷将一份列有物品名称的小册子呈上,恭敬地递给了吴大人。吴大人接过清单,仔细核对之下,确认无误,这些的确都是姚夫人当年的嫁妆无疑。
苏幕闻言,脸色骤变,目光如炬地射向柳夫人,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你为何擅自挪用倾城的嫁妆,来为绮儿置办嫁妆?你可知,这是何等的大不敬!”
柳夫人此刻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有多蠢,怎能将这事公之于众。柳夫人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如纸。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无言以对,只能无助地望着苏幕,眼中满是惶恐。她知道,今日之事一定会在京都传开,自己在京都的名声也将毁于一旦,届时,贵妇圈中再难有她立足之地。
苏云瑶见状,决定再烧一把火,于是作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哽咽着哭诉道:“母亲,女儿真的没想到,您竟然如此偏心,将我母亲的嫁妆拱手让给妹妹,而我只得到了些粗鄙之物。我一直以为,您对我们是公平的,没想到,您竟然会这样做……”
苏幕一听,更是怒不可遏,他狠狠地瞪了柳夫人一眼,声音颤抖着说道:“柳翠儿,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知书达理、心地善良的女子,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真是枉费了对你的信任与宠爱!”苏幕拂袖,眼底满是失望的模样。
柳夫人此刻已是泪流满面,她跪坐在地,双手紧紧绞着衣角,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老爷,我只是……只是想着瑶儿嫁过去之后,这些东西她也未必能用得上,即便是瑶儿带走了,最终也只能是成为陪葬之物。与其如此,还不如将这些都留给绮儿,好让绮儿在太子府也能有些体面,有些仪仗啊!”
苏幕闻言,怒极反笑,他猛地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柳夫人的脸上,那力度之大,让柳夫人的脸颊瞬间红肿了起来。苏幕的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他厉声道:“你简直是糊涂至极!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自己的女儿出嫁,竟然还需要用到过世夫人的嫁妆,你让我如何在人前抬头?”
说完,苏幕又转身向吴大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无奈:“吴大人,您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对我们苏家的名声可是极大的打击。还请吴大人高抬贵手,不要让此事外泄。”说着,苏幕从袖中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悄悄塞给了吴大人和身旁的小吏,示意他们务必守口如瓶。
然而,吴大人却并未收下那银票,他神色严肃,目光如炬:“苏大人,查案需要外出走访,调查取证,又怎能不外泄呢?”
苏幕闻言,心中虽有不悦,但也知道吴大人所言在理。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罢了罢了,烦请吴大人将这案子撤回,不报官处理了,此事便由我自己来处理吧。只是,还望吴大人能够体谅我的难处,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这些银子您就收下,劳烦各位大人跑这一趟,也甚是辛苦,这钱就请诸位喝喝茶。”
吴大人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也不想管苏幕府上的这些破烂事,毕竟自己府中积累的疑案已经够多了,少一桩麻烦事还乐得其所。于是,他淡淡地点了点头,收下银子,示意手下之人撤走,自己则带着一众官差,离开了苏府。
吴大人离府之后,苏幕负手立于庭中,他沉声对聚集的府中众人道:“今日之事不得对外泄露半句,若有违者,严惩不贷,绝不姑息!”言罢,他的目光逐一扫过众人,其威严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众人皆不敢违抗,连声应道:“是!”
苏浩然立于一旁,亦露出惊愕之色,居然这么多东西都是苏云瑶她母亲之物。关键他最为惊讶在于,母亲将如此众多宝物给了妹妹做嫁妆,哪还有多少东西留给他做聘礼呢?他不禁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柳夫人,一股无名之火在他心中腾起,他责怪起母亲来:“娘,您干嘛用她母亲之物?若是今日之事传被外人知晓,我的前程,我们苏家的声誉,都将毁于一旦啊!”
苏幕的母亲老夫人也得到消息,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得走到庭院中,对着苏幕说:“这东西用就用了,多大点事,她姚倾城嫁入我们苏家,带来的东西就是我们苏家的,怎么不能用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再备一份嫁妆,明日便是大喜之日,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