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山看着眼前喝茶聊天的三人,隐隐感应到修为上的压制,和散仙万求的威势相似,猜测这几位应该就是金丹人仙了,但他却不认为自己没有一战之力。
大道境界不等于法术神通。有的人一辈子在深山老林修炼,大道境界深的吓人,但护道的法术神通,却稀松平常。
不过若他有了功法,再修炼法术神通可谓一日千里。
若不悟大道,仍旧逃不脱百年后的一捧黄土,当然若“技近乎道”,一旦开悟,那定会锐不可当。
况且他来令白山就是探究一杀令在搞什么鬼,是否能得到关于自身问题的线索。
“恭敬不如从命。”
尚小山和行了晚辈礼,便和韩水清坐在了新变化出来的椅子上。
这才暗中打量着这三位金丹人仙。
嗯?人仙都是这么面色红润的吗?万求可不是呀。
三人坐的随意,也没讲究什么位次,还带着些许慵懒,这也是尚小山做过来的原因之一,这种状态下动手的机率显然要小一些,当然尚小山也没有放松警惕。
最左边一位,很富态的一个道士,脸上没有滋泥污垢,但偏偏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邋遢。
正颇为玩味的看着自己,莫名有些眼熟。
中间一位,算是自己的仇人了,太上剑宗疯剑丁小春。
只见这位大敌看着自己和韩水清不知在想什么,疑似在想别人师父。
最右边一位,一身黑衣,应该就是一杀令的杀手了。
看了看不远处的池子,又看了看眼前的瓜果香茶,尚小山说道:“三位前辈好手段,好兴致,在这深山老林泡澡畅谈。”
“呵呵,也比不上小友你,携美而行。”
听着邋遢道士的调笑,尚小山倒是真觉得他说得挺对,尽管天天看着韩水清,但仍然觉得好看。
想到这里,脸上不由现了些许得意之色,嘴上却说道:“道长说笑了。”
接着尚小山正色道:“小子此次前来是想看看一杀令在干什么。不知几位前辈可否告知?”
不试探了,舌头绕不过几个老狐狸,还不如直接问。
“告诉你也无妨。”
随后陈昔文将龙脉一事简短解说。
在他讲述过程中,尚小山还观察着另外两人的神色,发现两人均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不由猜测这要么在三人计划中,要么断开大元龙脉连接这个事情对于三人真是无所谓,一问就随口说出。
这让尚小山的一些说辞都没派上用场。
他哪里知道之前福生子已经来过一趟,恐怕过不了几天整个修行界都会知道,也没必要遮掩了。
果然,又是天地元气!
尚小山听完之后,暗赞自己料事如神。
种种迹象表明一剑宗的目的是减缓天地元气衰竭,甚至是企图令天地元气复苏,提前结束末法时代。
以人化脉,及断大元龙脉与令白山龙脉的关联,皆是为此。
而以三大派为首的所谓名门正派,却是选择了“封神”这条路,化解劫数。
论迹不论心的话,一剑宗魔门无疑,而与之有关联的太上剑宗似乎也不负魔门之名啊。
大觉寺的和尚固然不是什么好鸟,可当时狮城之时紫运宗与天符宗对人命的态度,也实在令人好感不起来。
尽管这些人命算不到其他两宗头上。
一杀令个杀手组织,又在人口失踪、真福教背后都有它的身影,也不为良善。
论心来说,所谓正魔两道,都视人命如草芥,似乎也高尚不到为整个修行界谋求出路的地步。
尚小山总觉得一剑宗所作所为背后还有他不知道的隐秘,尽管实质上减缓了天地元气的衰竭。
而作为从天地元气“开源”中逃逸的自己,好像也不影响这件大事,起码不用担心被人追杀捉拿。
相较于庞大的失踪人口,一条漏网之鱼而已。
倒是这九鼎断龙大阵,尚小山势在必得,他要抓住一切令自己摆脱化脉的可能,哪怕只有一丝。
随即尚小山便恳求陈昔文传授。
“呵呵,可以呀。但你用什么和我交换呢?”
邋遢道人颇为玩味的问道。
尚小山一怔,咦,你咋不直接送我呢?
施恩求报,以直报怨,这才是正经道人吧。
尚小山想到这里,郑重道:“理当如此。道长,小子有一术,唤作袖里乾坤术,可否?”
“观乾道的袖里乾坤?”
陈昔文颇感兴趣的问道。但看尚小山一面茫然,便向丁小春说道:“是不是被你们灭门的那个?”
丁小春倒是兴致缺缺,用剑气将一瓣不知火的透明皮剔下,将果肉送进嘴里,咽下后才说道:“是有这么回事儿。当年是有个什么观乾道,自认出了个高手,到处挑战我宗,一直懒得理会。最后参与到大战中,被那位随手一剑斩落,而后这个门派被我们随手灭了。”
尚小山看着丁小春未伤一丝不知火果肉的剑气,听着其随意的语气,深感眼前此人修为之深,修炼之勤勉。虽知报仇的艰难,但其眼中的战意却开始燃烧起来。
“前辈,可否?”
尚小山未有掩饰眼中战意,坦坦荡荡。剑者,凭的就是一腔意气,何况其修炼的还是霸道绝伦的太上剑诀。
现在是打不过,但不能失了意气锐意。
“虽是手下败将,但你不能否认袖里乾坤不失为一道上乘的神通,甚至道诀。”
常春生接口道。
丁小春冷哼了一声,没再出言,算是默认了常春生的话。
嗯?韩水清细心的注意到常春生语气的自然,看似反驳疯剑,实则更像是补充,提醒疯剑不要偏激。
就像一家人一般,难道说他也是出身太上剑宗?那一杀令与太上剑宗也有关联吗?
若真是这样,这个布局太可怕了。
她若是常春生就是太上剑宗的,便可明了一剑宗与一杀令必然关系匪浅,就不是猜测了。
韩水清给尚小山打了个眼色,传达两人之间有些暧昧。
尚小山看到了韩水清的眼色,回了个收到的眼神,暗自多留了个心眼儿。
“呵呵,这还不够。这道法对老道无甚用处,顶多参照一番,你还需帮我做一件事儿。”
“道长,敢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