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尘与大嘴等一行七人来到了西山,确实发现了不少游人。他们并不是结伴而行,有的三两成群,有的单独行动。
当他们骑马走到一个小土坡前时,却发现有十几个人打起来了,其中一个已是满脸血渍。
此时,这些人也注意到了陆远尘他们。只见陆远尘七人身穿崭新的厚实兽皮衣,背负着他们不认识的弓箭,腰间还挂着兽牙刀。每个人骑着高大的坐骑,脸色红润,身体强壮,一看便是来自一个强大的部落。
“哎……咕噜哇啦……?”
也不知道大嘴喊的什么,将争斗的双方喊停。大嘴现已成为一名巫腾战士,自然不惧这些面黄肌瘦、身体虚弱,且武器简陋的游人。
游人通常害怕与部落人发生冲突,毕竟他们无人庇护,一旦起了争端,吃亏的总是他们。此时看到陆远尘他们,也不免有些惧怕。
陆远尘让人把那个受伤的游人带过来,让大嘴帮忙询问。虽然他已在此地生活了许久,对这里的语言仍是一知半解。实际上,即使是大嘴他们,也不是能与所有原始界的人无障碍沟通,有时还需借助手势比划半天。
询问之下才得知,他们扭打在一起是为了争抢一只兔子。这让陆远尘感慨不已。穷山恶水出刁民,不是没有道理的。一群都快饿死的人,你给他们讲什么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就显得有些不切实际了。你说的再多再好,都不如给个馒头。
眼前这十几个人,为了一只兔子都能打得头破血流,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兔子未被打倒之前,这些人或许还是合作伙伴。
陆远尘的猜测一点不错。因为冬季猎物的减少,好不容易碰到一只兔子,这些游人怎会让它逃脱?十几个本不是一起的人,全都默契地围追堵截,将兔子打死。只是最后却为争夺兔子的所有权,打了起来。这一幕充满了戏剧性。
“好啦,你们不用争了,我们带了一些吃的,不过吃的也不能白给你们,需要你们回答我们一些问题。回答得好有吃的,回答得不好没有。还有……”这些游人看似隐患,却也是机会——一个增加人口的机会。陆远尘从一开始就想着将这些人收入囊中。毕竟现在部落的人太少了。但也不能什么人都要。
“好,我肯定好好回答。”陆远尘让大嘴将这些话说给这些人听,只是大嘴还没说完,他们就答应了下来。
陆远尘他们出来,其实也没带多少吃的,不过就是一些肉干,刚好够几个人一天的干粮。不过也没关系,陆远尘有的是办法找到吃的。
陆远尘让人从马背上卸下陶锅陶碗,开始在旁边点火,用肉干煮汤。因为有陆远尘制作的简易火折子,点火变得简单至极。在陆远尘他们看来,这是极为平常的事,却让这些游人惊呆了。他们自从离开部落,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熟食了。
其实也很正常,做为一个逃难的游人,没有任何依靠。在这天寒地冻的冬季,能吃上东西都不错了,想吃饱都是奢望,更别说熟食了。而且他们就算在自己的部落里,也只是烤着吃,这种吃法还是第一次。尤其是看到这么多陶器,更是吃惊不少。无形中,汉部落就被贴上强大的标签。
肉汤很快煮好,陆远尘让其他人维持秩序,他和大嘴则开始向这些人询问。
首先问的是这些人从哪里来,为什么都集中来到了这里,都是什么部落出来的,又在什么位置等等问题。问题都很简单,有些人都想抢着回答,但陆远尘给这些人安排了顺序,抢着回答的不但不给吃的还会被斥责。经过一段时间的混乱,才有了点秩序。
每回答一个问题,就给盛满一碗肉汤。问题基本都大同小异。为了避免互相模仿问题,陆远尘还让大嘴将这些人分开询问。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些人多数都是最近他们的部落被人攻击,而逃出来的。有极少一部分人从开始就是游人。
而根据他们的描述,攻击他们的几乎都是一个部落所为。此时大嘴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因为这个部落就是和狼部落一起拦截过他们的蝗部落。
原来蝗部落不死心,让人继续寻找陆远尘他们的踪迹,可在天寒地冻的冬季,寻找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部落,哪里有那么容易。
被派出的人过了河后就朝南边和东边走,岂不知他们走的方向正好与汉部落所在地相反。不过错有错的好处。在他们自己都认为没什么收获的时候,却发现山里有好几个小部落,有的连保护神都没有。
对于现在的蝗部落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得到下边人的回报,蝻腊没有任何犹豫,亲自带着几名巫腾战士和几十名普通战士,开始了对这些部落的攻击和劫掠。
因为蝗部落面对着冬季食物危机,以前还会杀死男性,留下女性小孩。而这次却是一改以往惯例,见人就杀。
陆远尘刚开始见到的那个满脸是血的人,就是一个叫桑部落的族人。和他一起逃出来的有十几个人,包括他的两个妹妹。只是途中不是被蝗部落的人追到杀死,就是遇到猛兽被咬死咬伤,更多的是被饿死冻死。
现在活下来的只有他和他的妹妹。只是他的妹妹并没有在这里,而是在附近的一个小山洞。这也算他这个当兄长对妹妹的保护吧!
在原始社会,一般都是知母不知父的。一旦过了哺乳期都是由部落统一抚养。如果有父母兄弟的,父亲基本都是头目。只有头目才有固定的配偶。
果然,在仔细询问下,这个受伤的男子的父亲是一个狩猎队的小头目,在部落里有些地位。只是为了让他们逃出去,也战死了。
“蝗部落还真是阴魂不散。”陆远尘心中嘀咕着,对这些人同情的同时,也感觉到了危险。虽然他个人不惧,但其他族人呢?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他必须想办法解决,防范。只是接下来的信息更让他感觉吃惊。
原来这些人里,在逃亡过程中,有人曾经见过汉部落的驻地。因为当时时间紧迫,汉部落的人又不多,盖的房子也只有五间。陆远尘在房子盖好后就让人用剩余的树木将周围围了起来,作为院墙。外面还涂抹了泥巴。
因为围墙比较高,见不到里边的人,这些人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建筑,而这些人都如惊弓之鸟,急着逃命,找吃的东西,所以这些看到汉部落的人,都没有想过那里是一个部落。更不敢靠近那个奇怪的地方。
这为陆远尘敲响了警钟,他的部落不是不会被人发现,只是因为周围没什么部落,几率小而已。但几率小不等于没有。他必须做好更多的防范措施。
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这里十几个人基本都领到了食物。没在附近出现的,陆远尘也没有刻意去找。
只要这里有食物的消息传出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陆续有人赶来。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建立一个据点,想办法寻找食物。虽然部落里储存了不少食物,但是陆远尘并不想过多地从部落那边调用。毕竟储存再多也有用完的时候,所以还是找到食物来源更好。
其实也不是很难。不远处就有一大片水洼地。虽然现在都冰封,但只要砸开一个冰洞,还是有办法获得收获的。
陆远尘没有多做耽搁,先带着大嘴,在附近找到一些树木,进行砍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