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裴念一优哉悠哉的享用完早餐,再给谢长安发去一枚传讯符,解释今日会晚点到舞剑坪。
临近午时,裴念一才踏上去往挑战台的路。
挑战比试这事,自有一番流程。
先要去内务堂登记一番,再由内务堂的执事长老去通知内门七峰,比试的双方在执事长老的见证下签字画押——生死免责。
戒律堂的执事长老来做裁判和护卫工作,以防万一。
一切流程安排妥当,才能正式开始比试。
挑战台附近,内务堂和戒律堂的长老已经到齐,周遭已经被弟子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各个峰的弟子都有,天玑峰和天枢峰的弟子格外的多。
挑战台的外围,有师兄师姐支起了摊子,摊子四周同样围满了人,果然和昨天所料一样,赌盘开了。
“萧长风胜,一赔一点五;裴念一胜,一赔三点五。赔率随时调整,过期不候。”
“这筑基后期对上筑基中期,稳赢的局!走走走,快去下注,赢点儿灵石给我的本命剑换个好材料。”
来下注的人,早就打探过两人的修为差距,看起来大部分的人都认为萧长风稳赢。
这些议论的弟子们一边观望,一边趁机下注,裴念一看到夏辰和苏怀宁遮遮掩掩地在人群中散布消息。
午时到,裴念一踩着阳光轻轻一跃,身形轻盈地跳上挑战台。
挑战台上一面色阴沉的青年早已等候多时,青年狭长的眼中露出些许阴冷。
两人当面签下生死契,挑战台的结界升腾而起。
“裴师妹,刀剑无眼,你若还想留下小命就自请离开剑宗吧!”萧长风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
裴念一不由被萧长风气笑了:“萧师兄这话倒是可笑,你我无冤无仇,你却无故发起挑战,这胜负还未分,你就要我自请离开宗门,这剑宗是你能做主的?”
“裴师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萧长风威胁道,“上了挑战台,生死有命,我是为你好才让你自请离开,既然你不愿意,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萧师兄,我只劝你一句,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裴念一语气柔和,并不在意萧长风的威胁,反而嘲讽起他来。
“来,拔剑吧!”裴念一懒得再浪费口舌,她握剑摆出了起手式。
裴念一的起手平平无奇,萧长风面露不屑,一挽剑花一径朝裴念一刺去。
萧长风才出剑,少女身如流星,已至他的眼前,“星光荡开宇宙,本人闪耀其中!国服曜申请出战!”
萧长风只得后退闪避,他睁大眼,想要看清少女的剑,却只看到一片星光浮现在阳光正盛的午时,他被整片星光笼罩,星光坠落如陨石般噼里啪啦砸向他。
他明白这片星光是裴念一的剑气所致,他凝出剑气抵抗。
星光没有暗淡,而是如流星般不断划过着他的头发和身体,硬生生打在挑战台边的结界上,激起结界的震荡,结界边的弟子连退数步,无人能靠近。
“裂空斩!”少女一声呼叱,四面八方的星光愈发靠近萧长风,剑气凌厉无比。
萧长风到现在为止还未出一剑,却被裴念一的一剑逼得左支右绌,难以招架。
萧长风怨恨难当,本以为不过是个筑基中期的小修士自然是手到擒来,现在竟被她辖制,让他威信扫地,颜面无存。
他越想越气,手中的剑法却越来越凶猛,显然是拿出了真本事。
剑光乍亮,犹如星光中的一把火。
那剑虽然距离少女尚远,但那剑气却仿佛就在眼前,“归尘!”少女毫不犹豫,在半空中掠过一道弧线,回到最开始站立的位置。
果然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间,她之前所站之地有剑气横扫而过。
少女落地又接一招逐星,向侧面转去,又一道剑光顺着她的身侧划过,裴念一落地,剑光再欺身而上!
场上的情势改变,裴念一在不断亮起的剑光中险而又险地闪避着,节节败退,已快退至挑战台边缘。
台下的弟子一片哗然,甚至有人觉得胜负已定。
筑基中期对战筑基后期,裴念一开始的表现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现在是原形毕露了,终究无法战胜筑基后期的萧长风。
“啪!”一个储物袋仍到了开盘的桌上,“一万灵石,押裴念一胜!”
开盘的师兄心道:“啧啧啧,这是哪个钱多没处花的傻子?”
抬眼一看,只见剑宗大师兄莫云光一脸宠溺地说:“就当是哄小师妹开心了!”
开盘的师兄:“。。。。。。”
这裴念一果然很受宠!加上大师兄,都已经有好几人随手往外扔灵石买她赢了。
台上的裴念一和萧长风还没有分出胜负。
裴念一在等。
她前后躲避几次,已隐约体会到萧长风的剑招。
就在萧长风又要挥出一剑时,裴念一眼睛一亮,她动了,抬手一剑劈下,剑光揽动。
刹那间,星光闪耀布满整个结界,结界里还夹杂着星光碰撞噼啪作响的碎裂声,碎裂的星屑朝着萧长风的方向席卷而来。
战况突变,萧长风的剑光还未起就被这暴虐的星屑打散,迫使他不得不后退避让。
台下众人被裴念一这一剑惊艳。
那一剑已是最强的战意和杀气!
星光盖过火光!
裴念一只觉得这一剑酣畅淋漓,一气呵成!
此时,小妲己也面带笑容的出现在少女的脑海中:“恭喜主人,曜的熟练度达到宗师级别!”
少女没有理会小妲己的道贺,又是一剑起。
萧长风握剑未动,只看见裴念一的剑尖与自己的剑身想撞,他感到手臂一震,剑身已经碎开,噼里啪啦掉落在挑战台上。
万籁俱寂,只闻碎片落地的声音清脆,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承让!”裴念一轻巧落地,少女的声音清脆如铃,众人才从这惊艳的一剑中清醒。
少女姣好的面容没有半分骄傲或自得,就好似赢对她来说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