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农舍,昏黄的烛火在屋内摇曳,映出范氏和徐宁躺在床上的身影。
范氏侧身凑近徐宁,压低声音,透着几分狐疑与不满,悄声问道:“你表妹不是太白楼花魁吗?楼知府的知己,怎么才这么一点钱?”
徐宁翻了个身,面露无奈,叹着气回道:“她能从那地方出来,就已经是万幸了。说不定攒下的银子,大半都用来脱身了。”
范氏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甘:“哼,我可不信。就她拿出来的那三十两银子,看着不少,可咱家大郎眼看再过十年就要娶亲,这点钱哪够?况且往后日子还长,她要是一直赖在这儿,咱负担可重了。”
徐宁皱起眉头,轻声斥责道:“别这么说,紫菱是我表妹,如今无依无靠,咱不能把她往外推。”
范氏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道:“你呀,就是心太软。她既然在太白楼待过,肯定认识不少达官贵人。
咱得想个法子,让她多弄些钱回来,不然这日子可没法过。”
徐宁面露难色,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这样不好吧,紫菱刚摆脱那火坑,咱再让她去攀附权贵,岂不是又把她往火坑里推?”
范氏一听这话,顿时来了脾气,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你倒好,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咱几个孩子想想吧!大郎的亲事,二郎、三郎的亲事,还有家里这一摊子开销,哪样不要钱?”
徐宁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无奈地叹着气。
范氏见他不吭声,继续说道:“听我的,明天你就去跟她好好说说,让她想法子联系以前那些富贵朋友,随便找个由头,弄些银子回来。
只要银子到手,咱日子也好过些,往后她在这儿,我也能给她个好脸色。”
徐宁心里虽不情愿,可又拗不过范氏,只能含糊应道:“行吧,行吧!明天再说,我困死了”说完,徐宁就睡了。
紫菱躺在隔壁,范氏的尖酸话语如针般扎心。她本盼着在表哥家寻得温暖,却只收获了冰冷与委屈。
泪水浸湿枕头,不过,倔强的紫菱暗暗发誓,定要自立自强。
天刚破晓,紫菱便在院子里等着徐宁。徐宁一出来,紫菱便鼓起勇气说:“表哥,我想了很久了,不想拖累你们,想请你帮我找保长买块地盖房,自己过日子。”说着,她掏出剩下的银子。
徐宁满脸惊讶,劝她留下,紫菱却目光坚定,称自己在太白楼学会不少本事,能养活自己。徐宁无奈,只好陪她去找保长。
保长听闻来意,告知村西头有块荒地要卖,就在你表哥家旁边,正好你们以后有个照应。
需要30两,紫菱顺利买下荒地。保长另外拿走10两银子立契约。
走出保长家,阳光洒下,紫菱心中阴霾消散。
紫菱感激地对徐宁说:“表哥,谢谢你,我会好好生活,还要麻烦表哥一段时间,明天还要麻烦表哥一同进城去买盖房子材料。”
徐宁也是答应了。
不过这样一来,范氏就更不满意了。干农活时候范氏拧着徐宁耳朵问:“你是不是想要休了我去和你的表妹过活。”
徐宁被范氏拧得呲牙咧嘴,赶忙解释:“哎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紫菱只是借住一阵,买地盖房也是为了不打扰咱们过日子。”
范氏松开手,双手叉腰,气呼呼道:“说得好听,买地花了三十两,保长又拿走十两,这四十两银子,够咱家过好几年了!她倒好,一来就大手大脚地花。”
徐宁无奈地叹口气:“她拿出的银子,本就足够买地,咱又没贴钱,何必计较。”
范氏一听,眼睛一瞪:“没贴钱?她还要你陪她进城买材料,这来回的路费、吃饭钱,不是钱啊?还有你这几天耽误的农活,收成少了咋办?”
正说着,紫菱前来送饭,听到这番话,心里一阵刺痛。她走上前,轻声说道:“嫂夫人,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进城的费用我自会出,也会补偿表哥耽误的农活。等房子一盖好,我立马搬出去。”
范氏冷哼一声:“说得轻巧,你能补偿多少?”
…………………………
汉水北岸,孟珙的北伐大军和孙大中的南征大军不期而遇。
孙大中望着不期而遇的孟珙北伐大军,心中大喜过望,好久没有打过野战了。
孙大中当机立断,振臂一呼,麾下将士迅速行动,眨眼间便布好严整阵势。
前线部队立刻停下来构建环形工事
加特林机枪的操作人员熟练地就位,手指搭在扳机上,眼神冷峻,紧紧盯着前方的敌军。那乌黑的枪管,仿佛随时能喷涌出夺命的火舌。
毛瑟98K步枪的枪栓被反复拉动,发出清脆声响,士兵们将子弹上膛,准备随时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后方的火炮阵地也忙得热火朝天。巨大的火炮被缓缓推至预定位置,士兵们齐心协力地展开炮架,调整角度。
测绘兵们手持精密仪器,目光如炬,仔细测量着距离、风向等关键数据,口中念念有词,迅速将信息传递给后方指挥所。
侦察兵们则如敏捷的猎豹,分散开来,在周边区域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战局的细节,及时将敌军的动向反馈回来。
随着孙大中一声令下,加特林机枪率先发出怒吼,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瞬间在孟珙大军的阵前织起一道死亡之网。
冲在前面的士兵纷纷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毛瑟98K步枪也不甘示弱,一声声枪响,精准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而在后方,火炮也开始发威,一枚枚炮弹带着呼啸的风声,划破长空,重重地落在孟珙军的阵营里。
刹那间,火光冲天,泥土飞溅,被炸起的沙石和硝烟弥漫在战场上,遮蔽了人们的视线。
孟珙的士兵们在这突如其来的火力压制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这是什么妖法!”
“哪里在打雷?”
惊恐的呼喊声在队伍中此起彼伏。
这些扛着大刀长茅的士兵哪里知道这是近现代武器声音。
一些新兵吓得双腿发软,瘫倒在地,全然忘记了作战的指令。
老兵们虽强自镇定,却也被这从未见过的强大火力打得晕头转向。
队伍的阵脚大乱,士兵们四处奔逃,相互碰撞,一时间自相践踏之事频发。
孟珙骑着高头大马,在阵中来回奔走,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稳住!都给我稳住!”
试图重新整顿军队,然而在枪炮声的轰鸣下,他的声音显得如此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