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回过头,就看见我身后站着那对母女,女人的脸冷冰冰的,看向前方,而小女孩牵着自己母亲的手,表情特别的木讷,她没说话,两个人就那样看向前方,我心里一阵不舒服,总感觉这对母女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我顺着她们的实现看过去,那里几乎什么都没有,但两个人的眼神分明就是要从这一片虚无当中找到点什么。
这个时候乘务员广播让我们尽快上车,火车又要开了。
又开了两个多小时,天完全黑了,火车里亮起了灯,我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向外看过去,只能看见我自己的倒影,倒影里的我脸色苍白,没有什么血色,一双眼睛木讷而又无神。
黄子花说:“困了就先睡会儿吧,离到站还远着呢,反正我们是在终点站下车,你也不用担心坐过站了。”
我淡淡一笑:“好。”我的头靠着车窗,耳边最后只剩下了火车喀嚓喀嚓前进的声音,我原本以为我会睡不着,没想到这声音还真的挺催眠的,差不多几分钟,我就已经睡过去了。
突然,我被一声奇怪的尖叫声吵醒了,我睁开眼,车厢里非常安静,这个时候已经是午夜了,除了少数几个人在打呼噜,大多数的人都已经陷入了沉睡,我对面的黄子花竟然也在打瞌睡,我一直以为鬼是不需要睡觉的。
我看着黄子花,现在她的外表已经非常接近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模样了,至今我第一次看见黄子花的场景还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只是现在,我仔细端详着这张没有经过任何美化的脸。
黄子花只是有点胖,脸肥嘟嘟的,她的眼睛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一直很纯真,很美丽,眉毛的形状也完全不需要改变,她的个子高,所以只要胖一点就会显得很魁梧,其实她并不算胖,只是我自己当时太瘦了,和这样的黄子花站在一起,总会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黄子花的睫毛很长,只是这睫毛上凝结着水花,我伸手想要去触碰那睫毛的时候,我发现黄子花的身体突然猛烈地颤抖了起来,她做噩梦了原始战记。
我没想到鬼也会做噩梦,而且鬼做噩梦比人更加恐怖,只见黄子花的身体就好像是一个筛子,剧烈地颤抖着,她幻化出的形态不稳定了起来,她的模样时而丑陋时而美艳,我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我,环视四周,暗暗担心,会不会有人看到,我赶紧握住黄子花的手,我感觉到她体内的阳煞就好像一枚窜天猴,在她魂魄里剧烈地冲撞着,我得先稳住她,我死死握着她的手,然后将极阴之力释放在手掌心,然后将阳煞引导到我的手心。
黄子花身体里的阳煞和我手心的极阴之力快速融合着,一一化解掉了,终于,我在火车乘务员来巡查之前,让黄子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她的身体不抖了,再次陷入了沉睡。
我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才记起我是被尖叫声吵醒的。
这个时候我旁边的孙凯也刚好睁开眼睛,他有些迷茫地看着我:“几点了。”我还没回答孙凯,又一声尖叫传来,我和孙凯这次都听见这声尖叫了,当然听见这尖叫的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还有整个火车车厢里的人,大家都从昏睡中惊醒过来,迷茫地看向四周,过了一会儿,乘警和列车长都赶来了,他们都跑进了我们这节车厢末尾的洗手间。
孙凯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我们挤过人群,挤到了最前面,紧接着我们都呆住了,只见这节车厢的洗手间里全都是鲜血,里面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身体好似被抽干了一样,干瘪成了一具干尸,他的脸部还保持着圆润,只是两只手死死抠住了头皮,指甲都已经陷入头皮的深处了,他张着大嘴,好像看见了什么惊恐的东西,却又好像不是。
围观的人看见了这样一具干尸出现在火车上,自然是轰动不已,转而,一传十,十传百,所有车厢里都已经知道,这列火车出人命了,有人就死在火车的洗手间里。
列车长看着洗手间里的尸体,冷冷地说:“通知下一站的警察,还有当地的医院,还有,暂时不要让人下车,接受警方的问话。”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有人在拉我的衣角,我回过头,看见是之前那个梳麻花辫,叫佳佳的小女孩,我低下头,看着她,她却在我耳边低声说:“还有人会死。”
“佳佳!佳佳!”佳佳的母亲赶了过来,抱走了佳佳,我看着佳佳的背影,心里一阵阴冷,还有人会死,什么人?
我们几个回到了座位,整个车厢都在嗡嗡嗡地议论着这个死去的男人,很快我们就从后面那排座几个八卦的大妈那里了解到了,死去的这个男人姓黄,叫黄重新,是个做理财和小额贷款的,自己一个人上的火车,黄重新的邻座说黄重新从差不多十点多开始黄重新就一直在睡觉,之后就离开了座位不知去向,好久都没回来,没想到就是直接死在洗手间里了,而且还是以那么一个恐怖的死法死的。
我们身后有一位信基督教的大妈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是吸血鬼干的,这列火车上有吸血鬼,就潜藏在我们当中,可能是任何人。
另外一个大妈嗤之以鼻:“别以为我不知道,吸血鬼都怕太阳,咱们都是中午上的火车,哪有吸血鬼。”
“没有吸血鬼,也许是有鬼吧。”之前默不作声的大妈说:“黄重新死的多奇怪,用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皮,明明就是被吓死的。”
“被吓死,又怎么会流那么多血,明明就是失血而死的。”
“也许是嗜血的鬼?”
“别扯了,这世界上哪里有鬼。”
那位默不作声的大妈淡淡地说:“我这个人对于一些灵异的事情特别敏感,我就感觉,这个车厢里,有鬼,而且就在看着我们,看着我们每一个人,也许他就是在寻找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