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邱开闻声而起,身姿矫健如豹,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向着庭院之外疾行而去。
“王大,站起来!”朱校猛地大喝一声,声震屋瓦。
只见王大如同被电击一般,刹那间挺直身躯,站得笔直,宛如一根矗立不倒的标枪。
“王大,可还提得动手中之刀?”朱校目光灼灼地盯着王大,再次发问。
“战!”王大毫不犹豫地怒吼出声,这一声怒吼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决心,让人闻之心惊胆颤。
“好!不愧是我亲卫军中儿郎,未曾丢掉陷阵营的血气!速速前去,取回属于你的铠甲,拿起你的战刀,今日,本王定当陪你一同去讨回属于你的公道!”
朱校走上前,用力地拍了拍王大宽厚坚实的肩膀。
王大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其中打转,但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是!”
随后,便转过身去,如风一般朝着前方疾驰而去,紧紧追赶已经先行一步的邱开。
此时此刻,只见朱校一脸郑重地面对着杨宇与冯云鹏二人,双手抱拳微微躬身,施了一礼后,开口说道:“杨大侠、冯大侠,有礼了!”
听到这话,杨宇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反问道:“哦?我等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殿下难道不打算将我们擒拿归案吗?”
朱校闻言,先是轻笑一声,而后神色平静地回答道:“呵呵,杨大侠和冯大侠所行之事,本王虽未亲眼目睹,但也有所耳闻。依本王之见,二位并未做错什么,那些个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杀了也就杀了。”
杨宇听到此处,心中暗自一动。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以及从王大那里得到的消息,他深知这位大皇子绝非等闲之辈。
如今,因为王大家里的事,大皇子便毫不犹豫地调动这些亲兵为王大出头。
暂且不论此举究竟是为了笼络人心,还是真心对待手下兄弟如同手足一般,光是这份果断与魄力,便能让亲兵们对他愈发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而且,从大皇子对当前朝堂局势的清晰判断,以及毫不避讳地说出乱臣贼子死不足惜这样的话语,足以证明其手段强硬、铁血无情。
想到这里,杨宇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道:“大皇子莫非当真认为现今朝堂之上尽是乱臣贼子不成?”
“东厂锦衣卫本是皇帝耳目,现在却蒙蔽圣听,引诱皇帝沉迷酒色,朝堂大臣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大明现在已经风雨飘摇了啊”大皇子感叹一声,杨宇眼前一亮,这朱校能看出这些,还能培养出八百陷阵营的班底,图谋不小
“殿下,三百亲卫集结完毕”邱开身披重甲,躬身递上一把长剑
“出兵”朱校大喝一声
“杨大侠若无事,可愿同行”朱校笑着问道
“自无不可!”杨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观察这位大皇子,如今既然有机会跟随一同前行,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良机。
大皇子的亲卫队伍取名为陷阵营,其构建模式乃是效仿三国时期那威名赫赫的陷阵营而成。
每一名士卒皆身披厚重坚实的铁甲,手中握着沉重锋利的大剑,背负着长长的战戈,同时还配备着重型盾牌。
然而,此次行动仅仅是去对付几个微不足道的小家族罢了,自是不必这般劳师动众
只见那三百名陷阵营亲兵,此刻并未穿戴重甲,仅是身着一袭紧身的劲装,腰间横挎着重剑。
杨宇抬头望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些士兵,心中充满疑惑,不禁开口问道:“殿下,方才我听到您称呼他们为陷阵营,但据我所知,陷阵营不应该是步兵吗?怎地这些将士们却骑着马呢?”
大皇子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神情间满是得意与自豪,大声说道:“哈哈哈哈,我所创建的这支陷阵营可与众不同!他们下了马便是勇猛无畏的步兵,而上了马则瞬间化身为锐不可当的骑兵!此乃我耗费整整十年时间精心打造出来的心血结晶啊!”
回想起往昔岁月,大皇子心中感慨万千。想当年,他自幼便不得父皇宠爱,在大本堂读书时更是时常遭受其他皇子以及皇叔们的欺凌。
直到十四岁那年,年少气盛的他瞒着众人私自逃出皇宫,在民间逍遥快活地玩耍了足足一个月之久。
原本以为回宫之后定会遭到父皇严厉斥责,未曾料到竟无人过问此事,仿佛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此后两年,自己多次出宫,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自己走了万里路,见识了人间疾苦,见识了朝堂衮衮诸公的丑恶嘴脸,在朝堂上高喊着礼仪道德的人,下了朝之后强取豪夺逼良为娼,也是自那时起,自己心中就下了个决定
十六岁,自己隐瞒身份,偷偷加入边军,在边军断断续续厮杀了三年,渐渐收拢了这些亲卫营的兄弟,后来带着他们回到了京城,为了保证战力,也是为了这八百人的武器粮草,方圆千里流寇山贼,都被自己杀的绝迹了
当年先祖能以八百燕王府卫夺得大明江山,自己今日未尝不可
三百骑全速行军,半日时间就到了广平府的邯郸城,守门的士卒看见三百轻骑风卷狼烟的奔来,吓得直接落荒而逃
“王大,带路。”朱校沉凝道。
“遵命。”王大恭声应道。
马府。
“蠢货!五个人,竟然被一个人反杀了,真是一群废物!”马家家主怒喝着,管家战战兢兢地跪在下面。
“老爷,王大不会去京城告状吧?”马夫人在一旁焦急地说道。
“不必惊慌,他去告又能如何?一个卑贱的平民,还能扳倒我马家不成?”马家主冷哼一声,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马家主对着跪在地上的管家微微抬头示意。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