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法器包,小灰灰探出头来。
我指了指前方的小平房,让它出手。
小灰灰伸长脖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然后发出唧唧吱吱的声音。
声音虽然不大,但鼠族有特殊感应。
很快,黑暗中便聚集起大量的老鼠。
群鼠如潮。
小灰灰站在我肩头,挥着爪子指挥。
鼠群在它的指挥下,全都朝小平房涌去。
很快,平房里响起一阵惊叫,就见一帮男人冲了出来。
鼠群就像赶羊似的,留出了一条特定路线。
很快,他们就在惊叫和怒骂中,被赶到了东北方位。
接着,有人大喝:“何方鼠辈在作怪!”
随即,黑暗中一亮,应该是动用了符咒。
小灰灰吱吱一叫,猛的窜到我衣服兜里,瑟瑟发抖,只露出个小脑袋,委屈巴巴的。
我安抚着摸了摸它,沉声道:“是我!”
然后走过去。
只见有八个男人,正在地上哀嚎打滚。
老鼠不吃人。
但一群老鼠怼着人咬。
一鼠一口,也能把人啃成骷髅架子。
这几个人身上被咬的全是血,应该是伤到筋了,一个个倒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不过,这伤势离送命还早。
唯一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灰色唐装,脖子上挂着星光牌,手里握着一把拂尘的男人。
短发,四十岁左右。
看起来道不道,俗不俗的。
他指了指地上的几人,眯着眼打量我:“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周围的鼠群已经散去。
我淡淡道:“我是谁不重要。
但你布下邪阵,助纣为虐。
坏了我们法门规矩,这就很重要了。”
男人闻言,冷笑一声:“看样子,你是要为井里的死鬼出头。”
这种人,我也懒得跟他废话。
直接从法器包里,掏出……一根擀面杖。
然后就朝男人冲了上去。
“啊——!你、你不守规矩——!”
我抄着家伙,上去就是拳打脚踢,直接进行暴力压制。
同行间打架,通常都是斗法。
我斗他大爷!
丝毫不给他施展术法的机会。
我直接将人摁在地上锤。
这败类反应也快,找到机会,就将腰间一个类似荷包的东西一扯。
一瞬间,一股煞气铺面而来。
我一惊,迅速后退。
前方的空地中,赫然出现一个浑身青紫,满头青筋,身体有牛犊子大小的裸体婴孩!
是鬼婴!
而且是被炼化的鬼婴!
我们这一行,养鬼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在特殊的情况下,我也可以养鬼。
但炼鬼,绝对属于邪门歪道。
因为养鬼不伤鬼的本性,事后可以正常送它们上路。
而炼鬼,则伤了鬼的本性.
一般都是邪门歪道的人,用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鬼婴一出现,周围顿时刮起一阵阴风。
空气中充斥着强烈的腥臭味。
鬼婴翻着灰白的大眼珠子。
上面全是黑色的血管。
鼻子只剩下两个洞。
一张嘴如同镰刀,又薄又大。
它张嘴怪叫一声,露出一口青色的獠牙,直接朝我扑来!
人被鬼咬。
阴气入体,长疮流脓,魂魄不安。
我立刻后退,背后长剑一抽,朝袭来的鬼婴劈去。
这一剑直劈鬼婴脑袋上!
鬼婴身形一顿,脑袋处煞气四溢。
它发出一声尖啸,猛地一甩头,头颅竟然暴涨!
瞬间,它一颗头,几乎有我人那么高。
身后小小的身体,似乎撑不起这个重量。
巨头耷拉在地上。
下一秒,它猛地抬头,灰白色的鬼眼,已经变成全黑。
巨口一张,腥臭阴冷的大嘴,直接朝我咬来。
我沉着脸,回身收剑,脚踏魁罡步,剑诀催动。
在被巨口罩住的瞬间,剑诀施展,剑身爆发出一道雷光。
紫电窜动。
鬼婴惨叫一声,大头缩小。
我继续催动玄霆剑,然后一剑朝着鬼婴扎下去!
鬼婴惨叫一声,被钉死在地上。
身形抽搐间化作磷火,逐渐消散。
对面的男人大惊,转身想拔腿跑路。
我当然不可能给他机会。
鼠群再现。
他又要施展术法,打算惊退鼠群。
我直接扔了一道符咒。
“爆灵符!破!”
这是师父准备好的现成符咒,属于比较基础的符咒。
灵符爆破,那人施展到一半的术法,直接被打破。
群鼠立刻涌上去撕咬,一时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我忽然意识到,鼠兄将小灰灰送给我。
真是给我送了一个好大的礼!
别看老鼠小,人人喊打。
但它们无处不在,随时随地,都可以被召唤出来。
而且数量多。
对付鬼魂精怪不行。
但对付活人,太有用了!
见时机差不多,那人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后,我拍了拍小灰灰,让它暂停。
鼠群于是停止撕咬,从男人身上退去。
我将地上的剑拔出来,走到男人身边。
一边将剑尖上的泥,往男人衣服上擦了擦。
我一边道:“离死还早,别嚎了。”
他浑身是血,脸差不多毁容了,瞪着眼睛,恨恨看着我。
“小子,算你狠,我认输。”
我笑了一下:“然后呢?”
他试图起身:“你想怎么样?”
他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想后退。
我直接冲他膝弯一扫,将刚爬起来的人,又踹地上去了。
上前一步,一脚踩住他后背。
我一使劲儿,鞋底摩擦他的伤口:
“助纣为虐,布下邪阵。
一口气害死五个人。
想走?有那么容易吗?”
他痛苦的哀嚎:“你想干什么!你可知道我师父是谁!”
我又踹了他一脚:
“你特么看着都四五十岁了。
你师父再厉害,也该入土了。
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
今晚你得被啃成骷髅架子,知道吗?
从现在起,你最好夹着尾巴,规矩一点。
再嚣张一句,我就废你一只手。
看你以后,怎么掐诀作法!”
他被吓到了。
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见他规矩了,我踢了他一脚:“起来,带路,去井边。”
周围群鼠环伺,他哆哆嗦嗦起身。
眼底全是恨意。
我根本不怕他。
我行得正,坐得端。
今天就算把他宰了,那也是替天行道!
很快,我们到了那口井边上。
那是一口新井,上方被石板盖住。
周围阴刻着诡异的符文。
深深的煞气,从井中散发出来,让人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