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夜如水,水寒入心,心碎冰冷全身,若指尖冰封,一根冰凌刺入火热的心口,伤口被冰寒,一时难以排解,一世不能康复。
伤痛伴随着全身而来,思念随着夜色越浓,顾浩然的心痛约痛。
他不理解他用尽心思爱着的女孩,为什么这么恨他,这么厌恶他。
他不理解,真心相爱的女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一次又一次的推离,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的真心。
顾浩然站在窗前,他闭上眼,痛伴随着四肢百骸让他的手指微颤,他想她了,刻骨的思念,可他无法挽回她,刻骨的悲伤。
顾浩然闭上眼,一滴泪随着他的闭眼滑落,他的手慢慢攥成拳。
悦然,既然你不想我走来,我必想你走去,等着我。
顾浩然睁开眼,看向繁星的天空,他的眼神越发犀利。
第二天的青鸾宫内,林悦然托着腮,眺望湖水,她的手轻敲下巴,歪头看向顾浩行,“你确定顾浩然去东宫了?”
“我的情报还能有假的吗?”
“赵逸风跟顾浩然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情分,为什么要去帮东宫?”
“我爹是太子党,铁杆的那种。”
“你的情报也说,顾浩然跟赵无极在接触,既然接触赵无极,没道理接触赵逸风。赵无极并不支持赵逸风,赵无极支持的是晋王赵奕欢。”
“老婆子,你是说顾浩然做了什么交易?”
林悦然坐直身子,是啊,只有做了什么交易,顾浩然才会跟东宫走的那么近!
也许,太后也是靠不住的,毕竟太后是顾长风亲手养大的妹妹啊!
林悦然握紧顾浩行的手腕,“我觉得这里也不安全,咱们得换个地方。”
顾浩行双手一摊,“咱们能去哪里呢?我一个舞勺之年的少年,你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咱们能夜不归宿都是各自的父亲看在太后的面子上。”
林悦然干洗一把脸,对啊,她和臭浣熊都还是孩子,哪有曾经成年人的身份好使?
真是该死!这样的身份真是累赘!
林悦然无奈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意兴阑珊地说道:“你和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顾浩然要是真来了,你和我怎么办?别想出来的好主意不到一个月,就付之东流了。”
顾浩行无奈地垂着头,“我哪知道少年人的身份这么糟糕,我努力过求娶你,我甚至动用了顾家的资源,都没用啊。你那天也看到了,顾浩然吊打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我。”
“是啊,年轻也有一点不好,就是有些事情无能为力。”
林悦然心里有一种不服气,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即便是很难有办法,也要想出办法。
“我们跟娅娅再谈一次,就说我和你想要再续前缘,不想分开?”
顾浩行难得聪明一回,“假如你的推论是对的,你觉得娅娅会为了你我再续前缘而主持大局,还是为了她一辈子都心心念念的好堂哥而努力一次?顾浩然不会自报家门,说他是顾长风吗?”
“你说得很对!”
林悦然再次垂头耷脑,顾浩行也长长地叹了口气,两个人无语地看着对方。
暗室里,娅娅站在顾浩然的左边,她歪着头看顾浩然那年轻而又俊秀的脸庞,嘴角的笑容加深。
顾浩然握紧拳头,他就知道林悦然不会在这里乖乖待着,竟然还想逃离,还好他早就有防备。
顾浩然转头看向娅娅,娅娅则是做了个手势,两个人走出暗室,来到一个环境优美的阁楼里。
太后倒了一杯茶,笑的很慈爱,“你瞧,悦然被我养的白白胖胖的。”
顾浩然扬起笑容,“可惜,这只猫儿总是不老实,老想着逃跑。你可有办法,让猫儿老实呆在原地?”
太后吹了吹茶的浮沫,轻啜一口,抬头看着顾浩然,“两个孩子罢了,当然可以。只是,太子的事,你做的如何啦?”
顾浩然胸有成竹地说道:“太子信了,却也没全信。”
“哦?”
“这些年,你确实忽视他太久了,他敢信也得有苗头。”
“要我做什么?”
顾浩然给太后续了一杯茶,“上巳节到了,办个宴会,我进一步旁敲侧击。”
“可以。只是,上巳节是否要邀请你的猫儿?”
“当然。”
太后放下茶杯,打量着顾浩然,“长风哥哥,我想帮你,但是我跟菲菲的感情也不是假的,你们谁能赢,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管太多。”
“放心,我不是猫儿,我不会让你头疼。”
“如此,我静等佳音。”
顾浩然从太后的房间出来,他回头望向青鸾宫的位置,重重地叹了口气,既然猫儿想要溜走,他必须加快速度站稳脚跟,只要他能够成功,画地为牢,必定将她牢牢锁住。
不久,春闱举行,整个皇宫热闹非凡,太后盛装来到了青鸾宫,林悦然疑惑地看着太后。
“娅娅,今天什么日子,你怎么这么打扮?”
太后扬唇浅笑,“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今天春闱的日子,你忘了?曾经一段时间,你可是为了看谁家小儿郎俊俏,专门拉着我去偷看殿试呢。”
顾浩行闻言盯着林悦然的侧颜,林悦然轻咳数声,尴尬地揭过去。
“娅娅,你瞎说什么,我哪有。”林悦然转头看向顾浩行,“再说,我就是有,那也是少不更事的荒唐事,现在,我可不是曾经的我了。”
太后就像是火上浇油一样,蓄意提醒道:“菲菲啊,你现在是林悦然,正是少年时。有时候我都羡慕你,你可以再次度过青春,体会青春的奔放与自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叫做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现在啊,你正好少年重游了。”
林悦然再度重重地咳嗽数声,看着太后,脸色微红,“娅娅,你说什么呢!”
太后朗声笑起,她牵着林悦然的手,“既然我跟林家说让你陪我一个月,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走,去看看状元郎吧,沾沾喜气。”
林悦然则是拒绝地摆手,“不不,殿上点状元的大事,我一个没有爵位的女子哪有资格旁观?”
太后则是抓紧林悦然的手,不让她溜走,“话虽如此,可是点状元的热闹也是人生难得初见,怎能错过?不光是你,臭浣熊都要去的。顾家可是请了恩典,让顾浩行同往呢。”
顾浩行感受到了危险,他不解地说道:“我无官无职,凭什么去殿上?谁提的注意?”
“你大哥,顾浩然。”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