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捐赠者感染足放线病菌导致的1例死亡病例以及使用伏立康唑、棘白菌素类、Gm - cSF联合疗法成功治疗的3例病例的发表到此结束。”
秀一带着比在秋季学会时更自信的表情低下了头。
“果然！说你是天才呢！”
李贤忠像往常一样，对完美完成发表的秀一竖起了大拇指。一直在鼓掌的申贤也点了点头，赞同他的看法。
“就是说啊。不，要是说这是一年级诊断出来的，谁会相信呢。”
“就是啊。而且发表怎么又这么好。”
几乎完美得让人觉得像是有人在给他读台词。发音、用词选择，甚至连后缀、前缀都经过精心计算，助词也完美无缺，听起来就像总统演讲一样。
[干得好。]
‘只是照着读而已。’
当然，当事人秀一只是觉得今天又完成了一项任务。发表本身虽然会紧张，但和实际看病人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毕竟这不是关乎生死的情况。而且秀一实际上只是照着仲景读的内容读而已。
[人们都走了。]
仲景透过秀一的眼睛看着离开讲堂的人们。和平时的学会不同，人们的着装非常随意。穿西装的肯定是发表者。大多数人穿着运动服，更准确地说，是滑雪服。
‘这是滑雪学会啊。上午听完讲座，就应该赶紧去滑雪玩。’
在大学医院当主任，尤其是大医院的主任，几乎没有空闲时间去玩。有时间就得去参加学会，这是理所当然的。因此，不知不觉中就积累了不满。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而成立的学会就是滑雪学会。上午学习，下午滑雪玩的学会。刚成立的时候会员们反对声很大，但现在已经成为最受欢迎的学会之一。
[太可惜了，秀一。]
仲景看着纷纷离开的会员和秀一的腿，喃喃自语。真的很可惜。秀一虽然心情类似，但已经适应了腿伤。因为成长过程中经历了太多困难，他对无奈之事的接受能力比较强。
‘没关系。这里的桑拿房也不错。’
就在他慢慢从讲台上下来的时候，泰华医院内科三人组朝他跑了过来。他们是心血管内科的李贤忠、感染内科的申贤以及血液肿瘤科的赵太正。
“干得好。”
“你果然是天才。”
“我都不知道有那种真菌。血液科也有很多免疫抑制患者，我反而要向你学习。”
三人先送上了热情的称赞。秀一先向其中像实际给他零花钱、扮演着实际养父角色的李贤忠低下了头。
“谢谢院长。”
“嗯。”
李贤忠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眼神看着秀一。如果秀一留在心血管内科，那真的非常好，但他的腿是个障碍。无论是做造影还是心脏超声，心血管内科需要站着或走动的工作很多，对于一条腿不方便的秀一来说是个弱点。因此，李贤忠也无法强求秀一留在心血管内科。
“谢谢科长。”
“嗯，嗯。”
相比之下，申贤看起来心情非常好。首先，这次发表中使用的病例是他负责的病例。而且腿不方便在感染内科也能工作，虽然秀一还没有明确表示意向，但他觉得秀一可能会选择感染内科。
“谢谢主任。”
“嗯，好。我们秀一。”赵正太是三人中最自信的。虽然他和李贤忠、申贤相比资历浅很多，但血液肿瘤科可以说是21世纪内科领域的花朵。传染病的终结曾让感染内科一度陷入低谷，但随着老龄化和癌症患者数量的增加，感染内科又重新崛起。由于心血管疾病的急剧增加，心血管内科的人气也在上升，但赵泰镇仍然认为血液科是最好的。
“我们要去桑拿房，一起去吗？”
三人再次称赞了秀一后，提出了去桑拿房的邀请。
[一起去吧。]
‘嗯，好。’
和三位主任一起去桑拿房，虽然关系不错，但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我有点累了，想在房间休息。”
“啊，这样啊。确实。那你休息吧。你的房间有客房服务，饿了就点餐。不去聚餐也没关系，我们以后单独吃。”
“啊，谢谢主任。”
“谢什么，都是自己人。哈哈。”
幸运的是，李贤忠和其他主任对秀一是完全例外对待。于是三人留下秀一，离开了教室。
“呼。”
独自留下的秀一轻轻叹了口气。他拄着拐杖慢慢走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这时有人映入眼帘。在这个大家都穿着舒适服装的学会上，这是一群穿着正装的人，显得格外显眼。
“啊，您好！李秀一医生！”
大约有四个人，队伍长得有点过分。秀一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们，听了仲景的话后才知道他们是谁。
[是预备一年级。明天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
‘啊，对。还有实习过的人呢。’
[别只关注主任们，也看看下面的人。]
‘你这么说，感觉我很世俗。’
[不是吗？]
‘也是。’秀一承认自己实际上连记得住名字的实习生都没有，更别说脸了，再次看了看聚集在自己面前的预备一年级。
“啊，你好。很高兴见到你们。”
“请别这么客气！李秀一老师。”
“不……为什么这么拘谨？内科的氛围不是这样的。”
“我们都很尊敬李秀一老师，所以才来的！”
“尊敬……吗？”
秀一一眼就能看出至少有三个预备一年级比自己年龄大。这绝不是错觉。因为从他们的脸看，如果比自己年龄小，都不知道他们经历了多少苦难。特别是现在说尊敬的那个人，头发都快掉光了。说实话，每次看到他点头，都觉得很滑稽，甚至有点难受。
“是，尊敬！老师！我们听说您是泰华医院成立以来最天才的人！”
“不……那种传闻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又不是第一名毕业的。”
“我们听说您为了打工做家教，甚至都没法专心学业。”
“那，那是……确实是这样……”
这也是秀一喝醉时经常说的话。如果条件好一点，或者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他就会以第一名毕业。虽然泰华医疗院基金会的奖学金很丰厚，但人怎么能只喝水活着呢？生活费得秀一自己挣。
“所以说！能在李秀一老师手下工作，我们不知道有多高兴。我们还记得您在实习时准确诊断和治疗患者的样子。”
“那……这样啊。嗯。”
秀一很习惯得到主任们的喜爱，但受到同级住院医师这样的关注还是第一次。无论是同期还是前辈，他们要么嫉妒，要么期待，不会在眼前表现出尊敬之类的，所以这是理所当然的。
[买点什么吧。反正都收卡了。]
‘啊，这样吗？’
[我从电视剧上学到，前辈买单才帅。]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
[电视剧。]
‘也是……确实有道理。’
虽然一开始有点慌张，但幸运的是，在仲景及时的建议下，他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别在这里这样，想吃点什么吗？反正聚餐也不是强制参加的。”
“和，和李秀一前辈一起吗？”
“别太夸张了……放松点。别害怕。”
“太高兴了，所以才这样！对不起。我们去哪里？”
秀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后辈，轻轻叹了口气。都不知道去哪里，还走在前面。感觉就像急于表现的实习生。
‘确实……’
如果没有仲景，秀一可能就会这样了。实际上，比实习生更艰难的是一年级。特别是在内科，要处理人的生命，一年级会更加紧张。在那种状态下，比自己多学一年的上级就像天空一样遥不可及。
“回房间吧。可以点客房服务。”
“哦……客房服务……我第一次吃。”
听到秀一的话，预备一年级几乎浑身发抖。在此期间，仲景完成了对实习生时期和现在样子的对比分析。
[啊，这个人叫安达。27岁。]
‘27岁？长成这样？’
[可能经历了很多波折，更多信息得看申请材料才能知道。]
‘不，什么……也是。27岁……比我小……但是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他三月份是实习生。可能印象很深刻。其他一年级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秀一已经表现出色了。]
‘啊……’这么一想，就理解了。“
我本来想从事皮肤科的。因为我本来对头发也很感兴趣。
在此期间，安达真的带着愉快的回忆表情开口了。秀一不知为何，听到安达勋提到头发，心情变得沉重，所以比刚才更亲切地回应了他。
“啊，这样啊。那你学习应该很好吧，想从事皮肤科的话。”
“不，不！我们那一届没有像李秀一前辈这样的天才。但我还是没能拿到第一名，只拿到了第二名。”
“第二名？在申请者中应该是第一名吧？”
虽然很遗憾，但内科的人气越来越低。甚至把培训期缩短到三年还是这样。处理人的生命与其说是使命，不如说是负担，而且比其他科室更辛苦，经济回报还低，所以更是如此。特别是和皮肤科相比，有点残忍。皮肤科在生活质量、劳动强度、经济回报方面都名列前茅。
“但是三月份看到李秀一前辈诊断患者后，啊……我就觉得医生还是内科好。所以我就申请了。”
“因为我所以选择内科……哎呀。”
但他为了自己放弃皮肤科选择内科，秀一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当然，仲景很高兴。
[果然有成为世界顶级内科医生的潜质。已经有追随者了。]
‘也不是坏事。’
之前大家都很喜欢秀一，但住院医师们的支持相对较弱。虽然这不是绝对的，但可能会成为绊脚石。声誉对成为主任也很重要。秀一再次看着安达勋和其他预备一年级，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有了基础。’
[不要只把人当作手段，秀一。]
‘这不是人工智能该说的话吧？’
[听到人工智能说这样的话，不是问题吗？]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