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买下房子后,一连四日,陈清远都没有走出过县学半步。
这几日里,他每天都是忙得不可开交、晕头转向的。
早上天刚蒙蒙亮,他就要和黄国才,李文海三人匆匆起身洗漱,然后去食堂吃点早饭,便直奔学堂去听夫子们讲课。
待上午的正课结束,其他秀才或结伴外出,或返回小院休息。
然而,陈清远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另一处教学地点,参加自己选修的课程。
陈清远看着上面的夫子,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自己干嘛又找罪受。
得了,自己做的选择,跪着也要学完。
这个原因是半个月前,他觉得下午的时间过于清闲漫长,加上来县学有一段时间了,觉得已经彻底适应夫子们的上课进度。
于是,便给自己增加了另外的选修课,那就是琴棋书画中的画。
当时陈清远还想把琴和棋一起报上,后面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多的精力就放弃了。
不然都报上的话,现在自己就有得哭了。
要知道礼仪、骑马、射箭这三个他也在学习着呢。
现在,在礼仪和骑马中间的这天,就自动加入了画画这一门。
县学夫子教的都是水墨画,就是用毛笔在绢上或纸上作画。
也不知道是上辈子简单地学过画画,还是两世为人的原因。
陈清远才跟着学半个月,就已经能画出一些比较简单的花卉、竹石、鸟兽、虫鱼了。
至于界画、人物画、山水画等等就没办法了,他还没有那个功力能画这些。
......
这天中午,又是到了县学放假的日子。
陈清远已经提前和陈林玉打过招呼,这次自己就不跟他们回去了,让他跟着他爹回去就可以了。
于是,陈清远在结束了算学课程后,就直奔和平街而去。
东富西贵、南贱北贫,南城茶叶、北城水。
在小小的林安县,同样也是用着这个方法,划分一个人居住的区域。
而县学就是处于县城的最西边,和平街这一块地方,刚刚好跨进东边的边边。
所以走路过去,至少要一刻钟,这还是陈清远在疾步走的时候。
陈清远来到自家房子的时候,见外面商铺的一个大窗户,连同旁边的砖都拆了一些出来。
老爹现在正看着工人在安装上门,上门也就是把一个一个的长条木板,嵌入特定的位置里面这种。
陈清远见老爹正在忙,就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就走进了小院。
小院里面的变化也不少。
首先是在番石榴树的旁边,开了一个小门,应该是给家里的牛进出用的,因为他看见白面就栓在旁边了。
再然后就是在水井旁边,放置了一个一米高的大水缸。
在水缸不远处,还撬开了一个两米宽、三米长的小菜地。
现在上面就种着这个季节的时令蔬菜,看这个小菜苗,应该种的是卷心菜和苋菜。
陈清远没有想到自己才几天没有过来,这里的变化就这么大了。
正在感慨的时候,就见二姐、三姐、皮蛋这三姐弟从房间走出来。
“大哥,你从县学出来了。”皮蛋一蹦一跳地来到陈清远的身边。
“嗯,我过来了,你这几天有没有在帮忙啊?”陈清远摸了摸皮蛋的头发。
“有的,我都有在帮忙,大哥你看,白面吃的草今天就是我喂的。”皮蛋看着陈清远邀功道。
“行,干的好,大哥一会奖励你一根冰糖葫芦,你先去玩吧。”
陈清远对皮蛋这个弟弟,一向使用都是零食奖励,只要他好好听话就行。
“耶,我有冰糖葫芦吃了,我有冰糖葫芦吃了......”皮蛋听到有奖励,立马跑去和陈大竹分享。
这几天都是大伯带着自己来县城的,现在他是有什么好事情,都想和大伯分享一下。
陈清远见皮蛋跑去和老爹说话,就转头和二喜说道:“二姐,这个小菜地是你和三姐两个弄的吗?”
“嗯,是奶奶叫我和三妹一起弄的,在这里种一点菜,在咱们平时想摘就摘。”
三喜等二喜说完,就一把搂住陈清远的肩膀,“臭弟弟,我们这个弄得还可以吧?”
陈清远连连点头,“挺可以的,对了三姐,前几天大姐回门的时候,她状态怎么样?我没有回去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二喜见陈清远和三喜说话,又见水缸里面的水都见底了,就拿起小木桶去水井打水。
而三喜见二喜去打水,立马就放开陈清远的肩膀,也跟着去帮忙。
“大姐挺好的,回门那天脸上都是笑着的,我也观察过大姐了,大姐是那种发自内心的那种高兴。”
“还有,大姐走的时候,我们把买了小院子的事情告诉大姐了,前天大姐和大姐夫也来这里了。”
陈清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高兴回来的,至少说明大姐夫待大姐是好的。”
这几天自己总是担心大姐嫁过去后,会过的好不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出嫁之前打听得再怎么样,都是假的,只有大姐亲身体验过才知道好与不好。
陈清远见二姐和三姐还在打水了, 自己就去角落里面拿了一把草料,喂给白面吃,一边喂,还一边摸着它头脑上面的小卷毛。
等姐姐们打好水了,他就接着说道:“今天就只是你们四个人来县城吗?”
“嗯,就我们四个来了,爷爷、奶奶他们在家看着水田放水呢,这几天田里的水都没了。”
“哦,那下午的时候,你们也都回陈家村吗?我今天放假了,打算跟着你们一起回去。”
三喜一边说一边走到窗户边,先是把一块黄色抹布递给二姐,然后又拿了一块蓝色的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水珠,
说道:“回去的,我们今天来做的事情,基本上都做完了,现在就等前面把木板装好就可以了。”
陈清远有点好奇了,“三姐,前面是谁弄成这样的,原来的样子不是挺好的吗?”
三喜道:“是大姐夫说的,前两天他和大姐过来的时候,说拆掉一些会比较好,反正咱们家也没人做过生意,就听大姐夫的话了。”
“而且,这些拆墙和装木板的工人,也是大姐夫帮忙介绍的,价钱不仅便宜,工人干的还快。”
陈清远有点惊讶了,原来这里面还有大姐夫的功劳啊。
看来,大姐确实不用担忧了,能对岳父家好的男人,一般都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