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姬是被高曦月吓到,可不是被金玉妍吓到。
为了找回刚刚失去的面子,一向张狂的她当即回道:“臣妾容色并非顶尖,却有幸得皇上喜爱,让皇上亲自封了答应,以后同处后宫,也请嘉嫔姐姐多多关照。”
金玉妍脸色微变,刚要继续讥讽回去,富察琅嬅轻咳一声,“好了,都是自家姐妹,莫要伤了和气。”
金玉妍只得压下怒火。
直到众人散去,白蕊姬回了永和宫,才平复过来,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眼神就吓到,越想越气,只等着下次有机会能报复回来。
皇上都封了答应,明言孝期已过,太后就不客气的在众人到慈宁宫请安时,提起了贵子一说,高曦月如今跟太后关系还不错,自然不会当杠精。
看着心思浮动的后宫众人,不参与,毕竟,渣龙生不出儿子,这些嫔妃想要生出贵子,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偷人。
可,寻常的后妃,谁敢妄自行这杀头的大罪呢。
从慈宁宫出来,白蕊姬就跟着粉樱去了延禧宫,她当初是以乌拉那拉氏的线进宫的,乌拉那拉皇后倒下后,她又被太后收编,成了太后的人。
但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如今要做的,便是要努力与乌拉那拉氏亲近。
这恭嫔是乌拉那拉氏的人,虽看起来不甚聪明,还一把年纪,但她与皇上有非同一般的情谊,想来很好糊弄,说不定,还能让皇上因此更加信任她的身份。
果然,白蕊姬一凑上去,恭嫔没有拒绝,客客气气地跟她相处起来。
弘历看着调查来的结果,果真认为白蕊姬是乌拉那拉氏送上来的人。
甚至,弘历还觉得,白蕊姬是粉樱特意安排了巩固乌拉那拉氏地位的。
“粉樱.......粉樱......名字变了,人也不是曾经的青樱了。”
虽然弘历微有不满,但到底情谊不会变,过了些时日,皇上便又只想得起粉樱的好了。
白蕊姬当嫔妃时日一久,终于得知恭嫔的封号来源,原是因为当初当众出恭,熏晕了当时的皇后、三阿哥和一众秀女,一战成名。
想起这些日子跟恭嫔的亲近,白蕊姬只觉得自己好像不干净了,总觉得,好似满身都有腌臜味似的。
恼羞成怒的白蕊姬,直接在请安结束后离开的道上冲撞了贵妃。
高曦月不打算做白蕊姬的刀,不会做伤白蕊姬的脸这等事,只淡淡道:“既然枚答应至今学不会尊重上位的道理,那便跪上一个时辰,好好长长记性。”
白蕊姬心中暗恨,却只能咬咬牙跪下。
金玉妍路过,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这不是枚答应嘛,怎么在此处跪着呀?”
白蕊姬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一个时辰过去,白蕊姬膝盖酸痛地站起身来。
她决定改变策略,贵妃处不行,那便换个目标,嘉嫔娘娘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
“啪!”白蕊姬被打得脸偏向一旁,反倒是满意起来,但面上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嘉嫔娘娘怎能打人?”
金玉妍怒目瞪视,“前几日刚惹了贵妃被罚跪一个时辰,现在又来嘲讽本宫老?枚答应这是半分不长记性。”
“既然贵妃娘娘罚你跪一个时辰你不长记性,那你现在便跪上两个时辰吧。”说完,金玉妍甩手离去。
只留下一句,“丽心,你在这里亲自盯着。”
富察琅嬅得知消息赶来时,嘉嫔已经离去,看着跪在地上的枚答应,富察琅嬅也有些无奈。
只默默派了个教导规矩的嬷嬷去永和宫,让枚答应好好学学规矩,省得一天天地犯错被罚。
想到枚答应脸上的红痕,富察琅嬅又命素练送了盒药膏过去永和宫。
枚答应收到药膏便去了隔壁延禧宫,将药膏给恭嫔,以自己的宫女手冻伤了为由,请恭嫔帮着查看涂抹。
晚上回去后,枚答应找出以前做乐姬时存下的白花丹,加了一点在药膏中,往脸上又涂抹了一次。
第二日清晨,枚答应早早起来梳妆。
只见昨日被嘉嫔赏了耳光的脸依旧红肿得厉害,同时,没有任何化脓的迹象。
枚答应心中满意,戴上面纱前往长春宫请安。
一连三日,脸依旧是如此,枚答应哭哭啼啼地去了养心殿,求皇上做主。
渣龙看到摘下面纱的枚答应,原本娇嫩如花的面容变得惨不忍睹,十分震惊,询问是怎么回事。
枚答应嘤嘤哭泣,“皇上,臣妾前几日不甚得罪嘉嫔,被嘉嫔娘娘赏了一耳光,本是臣妾的错,这罚挨也就挨了,可如今已经过去好几日,臣妾的脸怎么着也该好了。”
“未曾想,却越来越严重,臣妾请了太医一看,说臣妾这是中了毒,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臣妾那是得罪嘉嫔已然受了处罚,如今,臣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要受这毁容之苦,女子容颜何等重要,皇上~。”
渣龙听后立刻传召嘉嫔前来,富察琅嬅闻言也赶往养心殿。
嘉嫔匆匆赶来,一见白蕊姬那依旧红肿的脸一惊。
“枚答应你这脸怎么回事?”
枚答应哭诉道:“嘉嫔娘娘,您当日打了臣妾一耳光后,臣妾的脸至今未愈,太医说,臣妾这是中毒了。”
这时,富察琅嬅也到了。
她看了看枚答应的脸,轻声说道:“皇上,臣妾得知枚答应被打后,差素练给枚答应送了一盒药膏过去,按理来说,应早已痊愈才是。”
“不如,将枚答应接触过的物品全部查验一番,那盒药膏也不能遗漏。”
渣龙觉得有理,立刻让人去查。
很快太医检查出结果,药膏中混有白花丹。
而白花丹易致皮肤肿胀溃烂,混入药膏日日涂抹,皮肤只是红肿已是幸事。
富察琅嬅蹙眉,“素练,你去给枚答应送药膏时,可有旁人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