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觉得这事唯有德文弄的仔细。小心的拿出那枚护甲,叫德文也要留心内中的粉末,看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怎么能藏得这般隐蔽。
德文拿过来一推瓶瓶罐罐,半炷香的时间才开口说道,这是迷幻药,其中曼陀罗花粉纯度极高,除了罂粟还有一种产自东南的“蛤蟆菌”,这迷幻药会使人一时迷了心窍,极易产生幻像。
清源把苗师傅的事仔细的和德文说了一遍。苗师傅指定是受了伤,柱子下午给“明德居”送去的牌匾,晚上回来便和我说吕家来了客人,显然那几天苗师傅一直住在铁匠铺。我之所以感到怪异,一是苗师傅离开,吕铁匠便病故,哪有这么巧合之事?二是苗师傅施展术法定遭到反噬,想必会比我伤的更重,才养了几日便走了,是自治还是吕铁匠的手段?三便是这迷幻药粉,这护甲藏有此物自是便于随身携带,为何丢弃在铁匠铺中而不回来找寻?
德文点点头,自是认同清源的分析,遂又问清源接下来有何打算。
清源想要在吕铁匠头七前便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查出个什么,无论怎样自是要为吕大哥做一场法事超度才可。
清源问德文今日是否有时间一起去趟红枫岭,毕竟答应了麟祺出来玩,借此也看看在清水观上发现的景象有无迹象可寻。
德文也高兴的很,反正今日货物定不会到。清源陪着德文向宋先生告了假,随即几人便回府去接麟祺。
红枫岭下是格外的热闹,岭下石桥边不知何时设有一个茶棚,此时里面坐着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旁边还停着两辆马车,一个车的伙计在打着盹,另一个车的伙计在给马喂着草料。远处的树下还拴着几匹马,由一个马夫模样的人照看着。
“源哥,想必是陈少爷他们又来踏春了。”柱子指着茶棚里的人。
“正好也有些口渴,咱们先去弄壶茶喝。”清源叫柱子和六子栓好马车,带着德文和麟祺便往茶棚走。
“客官,喝点什么茶?”掌柜的笑呵呵的迎上来,“还有些自制的饼子,要不要来些尝尝。”
“也好,也是感觉有些饿。”清源笑道,“掌柜的看着上就是了。”
茶棚里摆着三张桌子,那几位书生坐在靠里,清源便挑了张靠外的桌子坐下。
“掌柜的,这生意可好?”清源看着掌柜的拿来沏好的茶水,便问道。
“现在踏春的人多了,这几天还是不错。”掌柜的五旬开外,憨态可掬,“这岭上枫叶红的时候那人才多呢。”
柱子和六子进了茶棚,柱子看到那几人中没有陈梓文。
“源哥,这人还真不少。”柱子笑笑。
“源哥,这岭上看来也是去了不少的人。”德文低声说道,又指了指那几匹马。
“柱子,你不是说这个时节没什么人来吗?”清源小声问道。
“源哥,这个我真是不知道了。我就没见过有人多的时候”柱子有些尴尬。
“倒是无妨,咱们去逛咱们的。”清源一笑,顺势看了下周边的几人。
几个书生显然是喝饱吃足了,付了茶点钱便往石桥走去。清源顺着他们的方向看去,就见岭上走下两人。
德文见饼子也端上了桌便起身去付钱,清源忙示意柱子去结账,就在德文和柱子二人拉扯间,那山上下来的人也进了茶棚,清源心道,这脚力真是好,腿上是有些功夫的。
清源正欲喊德文回来,忽地看到其中一人侧脸,怎么有些眼熟。清源示意下六子,随手便将身边的包袱丢在地上,六子自是领会,起身去拾特意将长凳踢翻。
长凳倒地的声响颇大,引得刚进茶棚的那二人向这边看来。这是,林道长和客栈少东家。此时两人虽穿着便服,清源绝对不会看错。
清源拉起麟祺便往车边走,很是古怪,不能再此多加逗留。六子见状示意德文和柱子也一起出去。
“走,不上去了。回府。”清源扶着麟祺上车。
“怎么了,源哥。”德文见此也上了车里。
六子立即调转马头便往回走,这小六子可是绝对服从四爷调遣。
“你看到那两个人是谁了吗?”清源掀开帘子赶车的六子。
“有些眼熟,但是记不起来了。”六子想了想,其中一人是有些眼熟。
清源示意将车停在一旁,此地离岭下已有很长一段路了。
“德文兄,那两人,一个是清水观的林道长,一个是山下客栈的少东家。”清源说道。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德文觉得怪异。
“要说也是无妨,可是林道长为何要便装打扮?”清源说道。
“源哥,您不也是便装吗?”柱子不解。
“看我头上?”清源指了指发髻,对柱子说,“这个我不曾变过,那天苗师傅来,我叫你给我编上辫子自是要隐瞒身份,你或许没注意那林道长也是编着辫子。”
“那自是在隐瞒身份。”柱子点点头。
“我信柱子说的,这岭上少有人来,无非也是梓文他们几个朋友一年两三次而已,可是今天这书生中可没陈梓文啊。”清源眨眨眼说道,“什么时候还有个茶棚了?”
“是黑店?”柱子又脱口而出。
“哈哈,看来咱们早晚得着了你的道。”清源笑道,“黑道观,黑客栈,现在又来个黑茶棚。”
“或许陈少爷今日有事不能来呢?”六子来了句。
“可能不大,陈梓文虽是书生,却有一股侠气,朋友们来此他绝对不会不来的。”清源摇头。
“哥,这都说的是什么?”麟祺憋了半天,终于问了句。
“就是说,今天不去红枫岭玩了,咱们请德文哥回府做客。”清源笑着说道,麟祺倒也不觉得失望,反正自己有哥陪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