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嗯。”
司马清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执起他的手腕,将他扶回榻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替他盖好被子。
“睡吧。”司马清看着谢渊柔声道。
谢渊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休息。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睁开双眼,“你怎么会画玉兰花?”
司马清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记得你不善丹青,只会牡丹。”谢渊看着司马清一脸茫然。
司马清怔了一下,“我特地学的,牡丹不适合你寡淡的气质。”
闻言谢渊忽然意识到这才是那日司马清不让他着牡丹吉袍的原因。
太可笑了,他竟因这个恨过他一场。!!
司马清怔怔的盯着谢渊的脸看了半晌,才缓缓出声:“睡吧。”
谢渊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
司马清站在一旁呆呆的发了一会儿愣神,转身离开。
刚出门,他就看到墨渊正站在门外,看到他的神情甚为疑惑,“殿下。”
“嗯。”司马清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有事儿?”墨渊看着司马清的神情甚为茫然。
“没事。”司马清说完,转身离开。
墨渊盯着司马清的背影看了许久,眉头紧皱。
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太子好像知道些什么。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墨渊看着司马清的背影发呆,随即转身进了屋子。
屋内,谢渊已经睡了。
墨渊站在一旁看着谢渊的脸色发呆。
公子病的太厉害了,脸色苍白的可怕,真气紊乱,真不知还有多少时日。
墨渊叹了口气,将薄被替谢渊盖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执起他的手腕,替他号脉。
谢渊已经习惯了,墨渊总是会在他睡觉的时候为他诊脉。
他不喜欢这样,总让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可这又如何呢?
该来的总会来。
“怎么样?”谢渊睁开眼睛问道。
墨渊愣了一下,随即收回手掌,摇了摇头,“还好。”
“还有多久?”
“嗯?”墨渊一脸茫然。
“我问你还要站多久?”
“抱歉,我……”墨渊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顿时停了下来。
谢渊看着他的神情微微叹了口气,墨渊总是这么谨慎卑微。
“罢了。”谢渊说着闭上眼睛,“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墨渊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我先出去,您有事儿就喊我。”
“嗯。”
墨渊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站在门外盯着屋里的动静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关上门,守在外面。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时刻守在公子身边,看着公子虚弱的样子发呆,然后替他诊脉。
他不知道公子还能活多久,可每次看到公子的样子,他都忍不住心疼。
公子太善良了,善良的有些懦弱。
可是他又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他是公子是少阁主,而自己只是一个跟班。
那一夜司马清在不远处站了一夜,眼睁睁的望着墨渊守着谢渊发了一夜呆。
这人究竟是谁,他和谢渊的默契令他嫉妒,可偏偏他不好说什么。
次日一早,队伍拔营出发。
谢渊站在门口,看着墨渊站在一旁发呆,顿时皱起眉头:“怎么了?”
墨渊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没事儿。”
“有事儿就说。”谢渊看着他的神情甚为疑惑。
“您今天……好些了吗?”墨渊看着谢渊苍白的脸色问道。
“还好。”谢渊看着墨渊的神情,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皱起眉头,“你是想说我的脸色不太好?”
“呃。”墨渊点了点头。
“我没事,不用担心。” 谢渊淡淡的说道。
“可您的脸色真的……”墨渊看着谢渊的脸色担忧不已。
“你是在担心什么?”谢渊沉思片刻缓缓出声。
墨渊愣了一下,望向他额间的花钿,“我只是有些想不通。”
“有话就直说。”谢渊看着墨渊的神情甚为奇怪。
“我觉得太子好像已经知道些什么。”
谢渊怔了一下,沉默不语。
“阿渊。”一个声音响起。
谢渊回过神来,看着司马清正盯着他发呆。
“阿渊,你……还好吧?”司马清看着谢渊的脸色担忧不已,“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对,是病又复发了吗?”
谢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一下:“无事。我只是身体有些乏而已。”
“还是不要勉强的好。”司马清说着看向墨渊,抓住谢渊的手,“去马车里坐吧,你身子不适,别站着了。”
谢渊望向他点点头。
司马清松了口气,扶着谢渊进了马车。
车内,司马清小心翼翼的将谢渊扶起来坐好,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甚为忧虑,“我们绕道去一趟神医谷,你的身子不能拖了。”
“可是,边关战事……”谢渊显得很犹豫。
“我带你出宫,本来就想去神医谷找骆神医给你治病,你别再勉强了。”司马清说着皱起眉头。
“不必,我的病是多年来的积疾,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谢渊微微叹了口气。
司马清愣了一下,“可你这样……”
谢渊微微怔了怔神,“你是太子,怎可为了个男人,临阵脱逃?”
“你很在乎你的身份吗?我的意思是,作为太子妃会给你带来困扰吗?”
这个问题,司马清从来没有深入考虑过,他也是最近和谢渊朝夕相处,才隐约意识到的。
谢渊愣了一下,沉默不语。
“阿渊。”司马清微微叹了口气,抓着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若你不愿,你就做我的挚友,我的军师,随便是哪一个只要是你舒服的关系。现在已经出宫了,你不用太在意宫里发生的一切,我希望你是自由的。”
谢渊愣了一下,怔怔的盯着司马清的眼睛发呆。
似乎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人。
司马清向来自负,从不为别人考虑,他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阿渊。”司马清微微叹了口气,“别让我看到你这样痛苦。”
谢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一下:“我没事,你不用太担心了,我的病是多年来的积疾,就算去了神医谷也无济于事。”
司马清怔了一下,欲言又止。
“我只盼,这场战役尽快结束,你这个太子可以为你的子民守卫家国。”
谢渊的声音很淡,却令人振奋不已。
司马清望着他良久不语,忽然很慌乱。
这样什么都不要的谢渊,令他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