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陆的!你她娘的给老娘出来!你一天的吃多了没处拉屎是吧,跑我家鸡圈偷鸡!你穷疯啦,老娘家老母鸡才带了一个多月的鸡啊!姓陆的!赔钱!”
啥情况,谁嚷嚷呢,真没素质这大早不让人消停。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跑她家门口吵吵,烦不烦啊。
赵欢喜昨天晚上终于结束了一个大项目,结束了应酬回家倒床上就睡着了,怎么一大早上就有人吵架。
正想起来看看什么情况一模身上。。。老娘的真丝睡衣去哪了……这触感怎么这么蛰人,这不是她衣服啊,啥情况老娘被拐卖了?
可惜门外的声音并没有让她再思索,叫骂的声音已经伴随着砸门的哐哐声让她来不及探索身上衣服的材质,皱眉睁开眼看到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啥情况…
这是哪个地方的贫民窟,只见整个屋子黑黢黢的没有光照,左手边是一个感觉坐上去都要垮掉的木板床,上面铺着两床黑乎乎的什么材质的被褥。
右手边就是一个棕黑色三屉梳妆镜台,稍微能看出个样子,可惜上面的抽屉好像也被人暴力摧残过,里面的东西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
中间有两口木箱也被同样的方式打开,乱七八糟 整个屋子一览无余。
至于屋顶,也就是茅草一层层编织的,时不时还掉两根草下来,看的出来这个屋子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修缮过房屋了。
赵欢喜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心道:老娘不会在地上躺了一夜吧……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一身粗麻衣裙看不出样式,上面还有些大大小小的补丁,衣裳在她身上还有些宽松。
“我这真被拐卖了吗?咋一点记忆也没有....”
话没说完头轰隆一声炸开,赵欢喜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只感觉一阵头痛欲裂,伴随着一阵眩晕赵欢喜也明白过来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门外的叫骂声还在响起,她顾不得头痛,跌跌撞撞的拉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往院子中间走。
就见一个妇人在门口指着大门叫骂,手里挎着菜篮子里面装了不少烂菜叶子作势要往里扔。看到赵欢喜出来,那妇人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尴尬的看向赵欢喜。
“咋啦向嫂子,谁偷了你的鸡,你给我指出来,我拿别的东西给你抵。“说这走门口拉开了门栓。
向嫂子刚刚还有些诧异姓陆的怎么没出来,倒叫一个新娶的小媳妇出来应门。顿时有些尴尬。
这会听到赵欢喜这么说,她也不怵,站门口吆喝“你家陆小子天天好求事不干,被我家那口子逮到早上偷我家的鸡,抓住个现行还叫他跑了,我过来找他给我家的鸡讨公道!”
赵欢喜听到向嫂子这么说她脸都要臊死了,因为她口中的陆小子不是别人,是她刚成亲没有半年的相公。
而且她自己还是个续弦,这男的前面还有个妻子生了一场大病撒手人寰,留下几个孩子在陆家手底下讨生活。
半年前用一头猪下聘,彩礼给了五两银子,赵家也就把赵欢喜嫁给这个姓陆的鳏夫当续弦。
想到这儿,赵欢喜拉着向嫂子的手抹了抹眼里不存在的泪水,委屈地开口:“向嫂子对不住,我相公不当人,我不能当没看见,你等我下。”
话没说完转身回屋子在黑木板床上翻找,拿了样东西转身出了门,快步走到门口向嫂子站的地方,拉过向嫂子的手将手里的十个铜板递给了向嫂子。
这十个铜板还是原主攒下的救命钱,虽不多。但也是她最后的家当了。
向嫂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手里的铜板转移了注意力,这会她也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仔细打量着赵欢喜。
头上挽了个最简单的妇人发髻,仔细看脸色还有淤青,只是被暗淡的肤色遮去不少,向嫂子心里腹诽,这陆家老大真是个禽兽,有地不种,天天往村外头跑不回家,还打媳妇,真是个禽兽。
赵欢喜被她盯的发毛,没忍住遮了遮自己的脸,挥手对周围围观的几个人说:“各位叔叔婶婶们对不住,大早上扰了各位的清梦,我给大家赔个不是。”
周围人看了会热闹,原以为会有场大戏瞅瞅,结果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向嫂子这会数完了铜板,转身对着看热闹的几人“都散了吧,没啥好看的,欢喜妹子是个实诚人,给了钱,我们两家两清。”
说完数了五个铜板塞赵欢喜手里,转身大步流星的往自己家走。
留赵欢喜在原地一脸懵逼。她不是来要钱的吗,咋又把钱还她了。
送走了周围看热闹的几个人,赵欢喜转身回屋,关起大门,坐在床上之后才能缓缓自己的思绪。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疼的。这代表真不是梦,她好像真的穿越了,穿成了一个鳏夫的新媳妇,几个孩子的后娘,而且这个鳏夫还家暴。
看着这满屋子狼藉,赵欢喜脑子还有些宕机。
原主跟她一个名字,长得虽不是什么沉鱼落雁的美人,但也是个平头正脸的姑娘,十九岁还没成家。
是因为家中幼弟还小,母亲年年患病,只有一人父亲在码头干苦力,所以只能早早的替父母撑起这个家。
当时那陆峰下聘就嫁是因为家中实在无米下锅,又不知那陆峰在哪听的赵家闺女好生养,索性又加了五两彩礼,赵家以为陆家是个好去处所以才下聘到成婚不足半月。
原主刚开始也以为陆峰是个好的,可惜成婚三月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三个月发现原主并没有有孕的迹象便开始对原主呼来喝去,演变到拳打脚踢。
那时候原主才知道为什么陆峰要娶她,原来陆峰死去妻子连着几胎生下的几个孩子都是女儿,陆峰就不把女孩当人看。
刚嫁过来时陆峰解释因为妻子新丧,孩子没人照看所以几个孩子瘦的只是个皮包骨,女孩们也不怎么爱说话。
当时原主只当是怕生,后来跟着原主过了几个月还像人的日子,慢慢才变得有些开朗。可美好的日子也就持续了几个月,又被打回原形。
昨天晚上陆峰喝了点马尿回家又开始翻原主的嫁妆,原主阻碍不成被按在地上暴打一顿,几个孩子来阻拦也被打了一顿扔在了柴房,现在也没点声响。
至于原主则被那人渣陆峰打得生生丢了条命。
而现代的赵欢喜恰时那个时间在家睡觉时猝死,就这么阴差阳错成了古代的赵欢喜。
“那陆峰上哪去了?大早上偷人鸡还被抓个现行,看样子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想偷东西去卖,真是人渣。”
赵欢喜梳理了脑子里的信息打开门走进隔壁柴房,看见几个瘦的跟野猴一样的小姑娘,蜷缩依偎在一块儿,一个个小脸上还带着泪痕。
陆峰前妻生前留下三个女儿,老大陆盼儿今年十岁,老二陆引儿八岁,老三陆念儿四岁。
可怜见的,常年没吃饱过的身体让她们几个看起来硬是比别的孩子身量小了许多,头发也是毛糙枯黄。身上的衣服也是补丁配补丁。
这时候老大盼儿注意到进来的赵欢喜,抬起头怯生生叫了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