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四合院里的一间屋子亮起了灯,何大清轻轻地爬了起来,不舍的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那是他以前的全家福。
站在照片前看了许久,何大清一句话不说,捂着胸口,一叠钞票正被他绑在衣服里。悄悄地带上行李,何大清早餐都没来得及做,打开门后直接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隔壁房间里,何雨水一夜未睡,全程都在看着他,等他走后,泪水犹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从眼角流下。
何雨水紧紧的捂住嘴巴,生怕哭出声来被人听见。有些人,注定只能在生命中短暂停留。
何铁柱还不知道何大清天都没亮就跟雨水不辞而别,要是他知道了肯定更加看不起他,这种牺牲自己跟家人给人拉帮套的,就不配给人当爹。
第二天一觉醒来,何铁柱刚睁开眼就看见身边围了一大帮子人,一个个满脸崇拜的看着他。
“都围着我干嘛?你们不用去干活吗?”
何铁柱说完打了个哈欠,手上的伤口已经不痛,过个几天就好了。只是可惜他的衣服被割坏了,上面一大片的血渍,也不知道能不能报销,回头得去问一下。
“何师傅,你出名了啊!现在全厂都在讨论你,昨天夜里勇斗盗贼,以一打二丝毫不落下风,两个小偷一死一残,活着的那个也傻了,可是给咱们食堂出了风头。现在大家都在想知道昨晚的事情经过,您就给我们讲一讲呗!”
马华激动的说道。
可是何铁柱有些懵圈,自己什么时候杀人了?那两个他下手可是有分寸的好吧,哪里有杀人?
他么的,何铁柱脑子都不用想,肯定又是丢失的十五吨多搞得鬼,这两人不死才怪。
这几个月丢了十八吨,那以前又少了多少?现在正好来个死无对证,全推给他们,一举两得。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又不是什么好事,看到我手上的伤没?要是刀再往前几公分,我这手就废了。别看了,赶紧给我干活去,别想偷懒!”
何铁柱把这群人赶走,起身查看了一下伤口,发现已经结痂,只要这几天不去用力触碰伤口,碰水,很快就能恢复。
“何师傅,这是我给您留的早餐!您先垫几口!”
这时候,马华端过来一碗浓粥,旁边还有俩馒头。所谓的他留的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这不用猜,肯定是夜班就给他的。
不过他也没点破,能给自己拿过来也算是有点眼力见,值得表扬。
“嗯,放着吧,我先去漱漱口!”
“哎~好嘞!”
马华高兴的把东西放下,然后跑去仓库领东西了。
今天在何铁柱面前表现一番,又拉升了一点好感度。回头再给他指点下厨艺,以后他也准能当个傻柱一样的大厨,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
马华心里美滋滋的。
胖子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可是他刚来,人微言轻,不知道夜班其实有给傻柱留早餐的,也不敢过去问,这么好的机会白白错失干着急。
何铁柱才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都卷起来才好,反正受益人是他。
厨房里一边多了几个盆,里面已经撒上了种子,随手叫了个人端去后门晒太阳,开始吃起了早餐。
都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这句话的意思是:除非五谷颗粒不收,厨子才不会偷。
大家对此都习以为常了,不过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厨子这个职业的“下贱”跟他们的行为习惯还是有很大关系的。
何铁柱现在都记得,以前他小时候家里农村做酒席,找了个做席面的厨子团伙,结果大半夜眼睁睁的看着他骑着摩托车把他们家的猪腿给扛跑了。
一个骑车,一个后面抱着猪腿,好像嘎子进村偷狗一样。
下九流不是没有原因的,单单看傻柱的行为跟这几天他享受到的“福利”,看起来物质上满足了自己,但是却丢失了人格。
如果他要走的远,厨子这个身份必须要早点甩掉。一个人打上标签很容易,但是想甩掉就很难了,就如傻柱这个称号一样。
厂长办公室里,易中海正在跟杨厂长汇报情况。
“杨厂长,您看我这工作是不是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事一切都是误会,我跟傻柱都已经和解了!不信您可以找我们车间的刘海中同志询问,他就是我们院里的。”
易中海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刘海中?不必了!易师傅,你也是咱们轧钢厂的老人了吧?我记得在我到这里的时候你就在了。”
杨厂长看了一眼易中海淡淡的说道。
“是的,杨厂长!当初您来的时候我就在轧钢厂上班了,那会儿轧钢厂还叫振华轧钢厂。”
易中海紧张的说道。
“一眨眼十年过去了,你说你一个老师傅,这么点个人素质跟思想品德都没有,竟然贪污邻居小孩的抚养费,我们怎么能够让上面领导安心的把工作交给你?
你的事情这几天已经传遍了咱们轧钢厂和周边厂区,给我们轧钢厂带来了严重的名誉损失。为了保持我们轧钢厂同志思想的纯洁性,我们厂领导决定对你作出开除处理,你现在可以带上你的个人物品走了!”
杨厂长毫不留情的说道。
“什么,开除?”
易中海感觉天都塌了,他本以为自己好歹是个七级工,再怎么样厂里也该网开一面,对他有所照顾,没想到厂里这么干净利落,直接把他开除了。
“没错,看在你为咱们轧钢厂工作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就不发全厂通知了。”
杨厂长再次确认道。
“杨厂长,求你行行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工作,不会再发生这样的问题的。这次来,我还给聋老太太带了句话,她说让我代她向您问好!请你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给我一次机会,真的拜托了!”
易中海苦苦哀求着,若是失去了七级工的工人身份,以后他将寸步难行。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外面工厂若是知道了他的事,也不会要他,没有人会要一个道德素质败坏的人当工人。
“嗯,我知道了!你代我向她问好!当年土改政策多亏了她帮我大力推行,还把部分房子上交给街道办,分配给轧钢厂用来当员工宿舍。我很感激她,不过你这事没得商量,出去吧,我要工作了!”
三下五除二的把易中海赶走,杨厂长的脸上毫无情绪波动。还想用聋老太太以前对他的一点小恩惠来拿捏他,以为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