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蕾莎飞快地给砾岩绑好安全带,又给他重新戴上头盔,离开前,提醒道:
“记住,发动机不要熄火,如果雾来了,我会按喇叭,你就立即启动电磁发生器。”
砾岩了点了点头。
10分钟后,两辆车抵达了终点前。
眼看泰蕾莎的红车要撞线,忽然一个急刹甩尾,像钟摆一样,把后面砾岩的灰车往前甩了出去。
让砾岩第一个冲了线。
终点两旁的观众席,立刻沸腾了起来。
“又tm撒狗粮,我牙齿都要酸掉了。”
“你们直接在一起吧,别在我面前搞这些骚操作了。”
“这泰蕾莎真大方,直接把到手的5亿卡利送出去了。”
“听说她是穆族一个政治派系的领袖,应该不在乎这点钱。”
“那她来参加比赛干嘛?”
“不知道,说不定是来选婿的呢。”
“这个艾尼路真是走了狗屎运,10亿卡利到手,还拣了个穆族白富美。”
在一片议论声中,泰蕾莎下了车,大大方方地走到砾岩的车窗前。
笑靥如花道:“怎么样?多给你弄了5亿奖金,还不快感谢我。”
砾岩实在爬不起来,只能勉强朝泰蕾莎挤出了个笑容。
“老公,你怎么样了?”
瑾领头,砾岩的一众老婆已经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后面还跟着一队医护人员。
泰蕾莎识趣地让开了,转身前,小声对砾岩道:“回头记得用我的那个通讯终端联络我。”
第18届圆环星赛车大奖赛,正式落幕。
第二天上午,3号星港的高级病房。
砾岩一边吃着瑾切好的水果,一边含糊得问道:“艾尔夏,从奖金里划出的2000万给埃尔切转过去了吗?”
“转过去了船长,埃尔切的助手那边也确认了,今天内就会把货给送到我们的飞船那边。”
“很好!”砾岩应了一声,随即咬下一大口果肉。
就在这时,晗从外间走了进来。
“主人,有人找你,是个一身黄色皮肤的小个子外星人。”
“是迪达吗?让他进来吧。”
砾岩暗忖着迪达莫非是来兴师问罪的?
昨天和泰蕾莎搞出那一幕幕,迪达恐怕得气疯了。
还是得好好跟他解释下,自己只是想救人,并没有其他想法之类的。
正在搜肠刮肚整理措辞,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人到了。
砾岩抬头一看,愣住了。
来人并不是迪达,而是一个外形特征很像他的黄毛外星人,应该是他的族人。
甫一见到砾岩,这个小黄毛便嘴角一耷,放声大哭起来。
砾岩被他搞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该阻止他还是询问他。
好在小黄毛只哭了一小会儿,便自己止住了。
砾岩正要开口,小黄毛却先出声了:“迪达主子他,他死了。”
“啊???”
不光是砾岩,连站在他周围的瑾和岚等人,都忍不住惊呼一声。
“怎么死的?”砾岩连忙问道。
“昨天他在螺旋赛道,被雾卷了进去,接着便在赛道的笼子里,连撞了几十下,车子撞成了一团铁球。”
“等到救援人员切开车壳,发现他被断裂的传动轴刺穿了胸膛,早就断气了。”
说完又哭了起来。
砾岩听得胸口生疼。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迪达,但一想到这种可怖的死法,也不免生出一丝怜悯。
正想出言安慰面前的小黄毛几句。
却听他哽咽着道:“迪达主子参加决赛前,给了我一个东西,说要是他遇到不测,就让我作为他的遗物,转交给你。”
随后恭敬地抬起双手。
砾岩这才看到小黄毛的手里,举着一个扁扁的黄色金属盒子。
因为颜色和小黄毛的皮肤颜色很接近,刚才砾岩竟没有发现。
“等等!”
铱抬手阻止了砾岩。
“我检查一下。”
小黄毛不以为意,把盒子交给铱以后,朝砾岩深深鞠了一躬,不等砾岩招呼,飞也似地跑出了病房。
“没什么问题。”
铱打开看了一会儿后,交还给砾岩。
里面就两个东西,一个银色的金属方块,另外还有一张三叠起来的白色纸片。
砾岩先拿起那张纸片,打开。
上面是几行洛语写成的文字。
砾岩平时和外星人对话都用翻译器,但对书面的洛语还是不太熟悉。
直接把纸交给艾尔夏:“艾尔夏,帮我念出来吧。”
“好。”
艾尔夏清了清嗓子,开始读起来:
“大哥,你好。”
伶噗赫一声笑出声来:“你什么时候成迪达的大哥了?”
“别打岔!”砾岩低喝,“艾尔夏,继续。”
“这段话,写于决赛场地踩场的当晚。”
“我的族人,一致认为决赛的危险太大,劝我提前退赛。我何尝不清楚情况?但作为一名赛车手,老死在病床,非我所愿,死在赛车里,梦寐以求。”
“小弟我平时行事乖张,讲究不择手段,故而树敌极多。虽是领袖,却并没有几个知心的朋友,唯独和大哥一见如故,你的车技和胸怀,都让我叹为观止,望尘莫及。”
“思来想去,小弟决定履行承诺,将大熊座77e——天堂星,送予大哥。”
“天堂星凝聚了我的全部心血,望善待。所有权证书,一并附上,请大哥笑纳。”
艾尔夏停顿了一下,解释道:“这里有一大段空白。”
“后面还有几句话,字体好像要小一点,要念出来吗?”
艾尔夏一边问,一边使劲跟砾岩打眼色。
砾岩大概猜到是啥内容,但是瑾、岚等女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继续念吧。”
“嗯,好,小字的内容如下:”
“还有,泰蕾莎,小弟这辈子都没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只可惜她对我无动于衷。”
“若小弟不幸身死,请你务必把她拿下,也算是替小弟了却一桩心事,哈哈。”
“好了,不说了,我要去整备赛车了,决赛见。”
“落款:迪达.艾德里亚诺。”
艾尔夏讲完,病房里,立刻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寂。
几秒后,瑾随手抓起一个枕头,砸向砾岩,怒道:“你跟泰蕾莎,到了什么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