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不是我不分,而是我儿媳妇能吃,一根猪脚根本不够她吃一天。”林阿花拒绝分,目光却落在秦浼身上。
秦浼只觉得莫名其妙,林阿花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一人儿媳妇没奶水,一人孙媳妇没奶水,都需要猪脚炖汤下奶,秦浼彻底放弃了,买了一块五花肉,给钱给票,肉给解景珊提着,推着解景珊离开副食店。
出了副食店,秦浼才忍不住问向解景珊。“景七,你认识那个叫阿花的大妈吗?”
解景珊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木讷地点头。“认识。”
“我不认识她,也没见过她,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景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秦浼问向景七,没见过的人,更谈不上结怨,想到结怨,秦浼想到了什么。“她是你二嫂娘家的亲戚?”
秦浼与许家结怨很深,除了许家的亲戚,秦浼想不到还有谁。
解景珊愣了愣,摇头。“不是。”
“不是?”秦浼拧眉,纳闷地问道:“那她为什么对我有敌意?”
解景珊斟酌了一下,开口小声提醒:“她姓林。”
“姓林?”秦浼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忆了一下,她并没得罪姓林的人。
等等,姓林,林老师,秦浼瞬间恍然大悟。“她跟林老师是亲戚?”
“她是林老师的小姑。”解景珊说道。
“难怪呢!”秦浼拍了拍额头,懊悔极了。“你早该告诉我,就凭她是林老师的小姑,猪脚我就不让给她。”
现在回副食店去抢,不知道还来得及不?
解景珊没说话,在副食店里她想提醒四嫂,奈何找不到机会。
“算了。”秦浼挥了挥手,为了一根猪脚跟人在副食店里抢,让人免费看热闹,太丢人了,这要是传出去,张姨妈跟许春艳又该幸灾乐祸了。“对了,那个大妈你认识吗?”
“认识。”解景珊点头,直接告诉秦浼。“二大妈的大姐,于大妈。”
“二大妈的大姐?”秦浼很是意外,二大妈有一个大姐,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今天会在副食店遇到二大妈的大姐,感叹道:“二大妈的两个孙子在上小学,她大姐的孙子却已经结婚生子了。”
“真是的,小气巴拉的,哼!不就是一根猪脚,不肯分一半就算了,居然还骂人。”于大妈骂骂咧咧从副食店里出来,又学着林阿花的样子,掐着嗓音。“哎哟!我儿媳妇能吃,一根猪脚还不够她吃一天,我呸!炖猪脚汤是为了吃猪脚吗?明明是为了喝汤,自己馋就直说,哼!”
“大妈。”解景珊叫道。
于大妈一愣,笑看着解景珊,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呵呵,景七,让你看笑话了。”
“大妈,您见外了。”解景珊笑着摇头,因二大妈的关系,没生疏的叫于大妈,而是直接叫大妈,第一次在二大妈家见到于大妈,她就叫于大妈,二大妈纠正,让她叫大妈。
“呵呵。”于大妈尴尬地呵呵笑,刚刚自己学林阿花的丑态一定让她们看到了,太丢脸了,于大妈打量着秦浼。“你就是景四媳妇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长得真俊俏。”
“大妈,您好。”秦浼跟着景七直接叫大妈。
“景四媳妇,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二妹在我面前,将你吹上天了,尤其是你的医术,不可否认,景四媳妇,你做的膏药真的很见效,我二妹给我贴了几副,关节明显不那么痛了。”于大妈笑着说道。
秦浼笑了笑,没顺势吹捧膏药,她做的膏药效果如何,她心里清楚,又想到了一个生财之道。“大妈,您孙媳妇产后是不是奶水不足?”
“唉!”于大妈唉声叹气,愁眉不展。“是啊!这可咋整啊?这还没出月子,奶水就不足,真是愁死个人了,小家伙饿得嗷嗷叫,可怜极了,我这心啊,不得劲啊!我们那边的副食店的猪脚都买完了,听说这么有,我大老远跑来,还是晚了一步,不行,我得去肉联厂看看。”
“大妈,我有办法?”秦浼笑着说道。
于大妈一听,眼前一亮,急切的问:“什么办法?”
秦浼红唇开启,吐出两个字。“按摩。”
“按摩?”于大妈皱眉,瞅着秦浼,满腹狐疑地问:“按摩真管用吗?鲫鱼汤下奶,我就想方设法弄来鲫鱼给她炖,她喝了之后还是没奶,鹅掌煮醪糟下奶,弄给她喝了之后依旧没奶,猪脚炖黄豆下奶,还是没用,现在想猪脚炖花生试一试,谁知没买到猪脚。”
为了能让孙媳妇下奶,全家人省吃俭用,一年到头都舍不得吃的猪脚,炖汤给孙媳妇吃,只为孙媳妇能下奶,结果没什么用。
猪脚汤也太油腻了,秦浼嘴角抽了抽,说道:“其实,每个妈妈都有充足的乳汁,奶水不足是因为没有掌握方法,疏通乳汁出口,按摩乳结块,营养充足,饮食规律,以清淡为主,不愁没奶水。”
于大妈没怎么听明白,她只知道秦浼能让孙媳妇下奶,秦浼会中医,跟二妹的关系又好,她信不过秦浼,却信得过二妹。“景四媳妇,只要你能让我孙媳妇下奶,我不会亏待你。”
“我能。”秦浼坚定的开口,她没跟于大妈谈钱,钱多了,她担心于大妈舍不得,钱少了,会影响到她后面定价,不如不收,就当做广告。
“走,去我家,给我孙媳妇按摩。”于大妈高兴坏了。
“好。”秦浼也爽快。
眼见两人一拍即合,解景珊扯了扯秦浼的衣袖,惴惴不安地说:“四嫂,大妈家在棉纺厂。”
秦浼一愣,她以为于大妈家就在附近,问道:“棉纺厂远吗?”
“要坐车。”解景珊回答。
“坐车?”秦浼苦恼了,对晕车的她来说,坐车就是折腾。
“来回车费我包了。”于大妈豪迈开口,想到解家的条件,瞬间没底气了,解家人缺钱吗?
“大妈,不是钱的问题,是我晕车。”秦浼想打退堂鼓。
“晕车?怎么会晕车呢?”于大妈皱眉。
“大妈,我四嫂晕车,很严重的那种,在车上不吐,下车都会吐。”解景珊说道,接着又提议。“大妈,要不这样,您带着您孙媳妇去二大妈家。”
秦浼默了,解景珊才十四岁,有些事情她不了解。
“景七,我孙媳妇还没出月子。”于大妈为难的开口。“景七,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坐月子的女人是不能去别人家。”
解景珊一脸茫然地望着秦浼,问道:“为什么?”
秦浼摸了摸解景珊的头,斟酌了一下,说道:“习俗。”
“要不这样,我先回家,我让我儿媳妇骑自行车来接你。”于大妈说道。
秦浼摇头拒绝,自行车只能载她,载不了景七,家里只有张姨妈,她不放心将景七留在家里。“坐车吧。”
于大妈没意见,解景珊意见颇多。“不行,四嫂,你晕车。”
“我没吃早饭,不会吐。”秦浼笑了笑,这就是巧合,恰巧她没吃早饭,恰巧遇到了于大妈,买猪脚她和于大妈都没抢赢林阿秀,于大妈后到,没抢赢也正常,她先来,也没抢赢太丢人。
“你会难受。”解景珊心疼秦浼。
秦浼欣慰地看着解景珊,在她的坚持下,于大妈带着她们去坐公交车。
下车后,秦浼蹲在路边干呕,没吃早饭,胃里没食物,只能干呕,解景珊心疼坏了,于大妈也是一脸愧疚。
“景四媳妇,你没事吧?”于大妈担忧的问道。
秦浼干呕了一会儿,才停止干呕,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依旧头晕目眩,于大妈扶着她在路边坐下,缓和了一会儿,秦浼好受些了,于大妈将她扶起,满脸担忧。
“走吧,我没事了。”秦浼挤出一抹笑容。
于大妈推着解景珊在前面带路,秦浼跟在她身后,路过的街坊邻居好奇的目光落在秦浼和解景珊身上。
于大妈急着带秦浼回家给孙媳妇按摩,只与邻居们简单打招呼,也没向邻居们介绍秦浼和解景珊。
于大妈家是独院,三间屋子,院子不大,比二大妈家的院子小很多,二大妈家的院子里住着三家人,而这个院子里只有于大妈一家,相比之下,秦浼更喜欢于大妈家。
于大妈住一间,儿子和儿媳妇一间,孙子和孙媳妇一间。
于大妈也是急性子,水都没让秦浼喝一口,留解景珊在院子里,带着秦浼直接去孙媳妇家。
孙媳妇躺在床上,见于大妈进来,坐起身叫道:“阿婆,她是谁?”
“艳红,她是景四媳妇,就是你二阿婆经常说起的景四媳妇。”于大妈说道。
秦浼打量着于大妈的孙媳妇,脸色红润,长发因没洗很是油腻,头上包裹着毛巾,穿着长衣长裤,还穿着袜子,很符合这个年代坐月子的形象。
一个月不洗澡,不洗头,甚至是不刷牙,真不难受吗?反正她是受不了,一天不洗都受不了,更别说一个月了。
艳红对秦浼笑了笑,看向于大妈,不明所意。“阿婆。”
“景四媳妇来帮你下奶,她说按摩就能让你奶水充足,我也不懂,反正你听景四媳妇话就行了。”于大妈说道。
“景四媳妇。”艳红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二阿婆说景四媳妇懂中医,医术超群,她做的膏药治好了二阿婆腿痛的老毛病,也给阿婆贴了,阿婆也是赞不绝口。
“乱辈分了,艳红,景四媳妇是小平的干妈,你和小平是一辈,你不能叫她景四媳妇,你要叫她嬢嬢。”于大妈纠正。
秦浼嘴角抽搐,艳红比她大,叫她嬢嬢,这也太那个啥了。
“嬢嬢。”艳红叫道。
秦浼沉默,艳红敢叫,她还不敢答应。
“我叫秦浼,叫我秦浼就行了。”秦浼笑着说道。
“不行,辈分不能乱。”于大妈很坚持。
秦浼张了张嘴,最后紧抿着红唇,什么也没说,她是来做事的,不是来认亲的,只要她们高兴,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大妈,您先出去,等一会儿,无论屋里传出什么声音,您都不能进来,不然,我就不按摩了,您曾孙就没口粮吃了。”秦浼说道。
“按摩很痛吗?”艳红问道。
“痛,很痛。”秦浼郑重其事地点头。
艳红犹豫了,于大妈却说道:“没事,你尽管按摩,我孙媳妇不怕痛。”
“阿婆。”艳红想说,她怕痛,很怕。
“艳红,我知道你怕痛,但是,为了孩子,我希望你咬牙忍一忍,景四媳妇都说了,只要按摩后,你就有充足的奶水。”于大妈安抚道。
艳红一咬牙,对秦浼开口。“我不怕痛,尽管按摩。”
秦浼看着艳红一副赴死的样子,感慨母爱的伟大。“很痛,你真能忍受。”
“我能。”艳红没有一丝迟疑,想到儿子饥饿得嗷嗷大哭,她被养得越来越胖,儿子却越来越瘦,什么汤她都喝,喝得想吐也逼着自己喝,结果还是没奶水,她愁,全家人也愁。
“艳红,好样的。”于大妈拍了拍艳红的肩,又对秦浼说道:“景四媳妇,我曾孙的口粮就全靠你了。”
秦浼望天,她又不是孩子的妈,孩子的口粮是靠孩子的妈,而非是她,她只是帮助产妇疏通乳汁。
于大妈走出屋,秦浼还听到锁门的声音,错愕一愣,于大妈锁门是什么意思?即使要锁门,也是她将门给反锁。
“阿婆是担心我受不了痛,半途而废跑了。”艳红苦涩一笑。
秦浼了然一笑,于大妈还真是残忍,断人后路。
“脱衣服,我们开始。”秦浼卷起白衬衣的衣袖,看向三脚架上放的搪瓷盆,上面挂着毛巾。“盆子和毛巾是你用的吗?”
艳红解衣扣的手一顿,顺着秦浼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
秦浼扯走毛巾放进盆里,提起一旁的保温瓶,将水倒进盆里,端着盆来到床前,见艳红还穿着小背心。“背心也要脱。”
“啊!”艳红啊了一声,一脸震惊地看着秦浼。
“你不脱光,我怎么给你按摩?”秦浼拧眉,大家都是女人,不知道她在扭捏什么?
“这……”艳红纠结了一下,弱弱地问道:“按摩哪里?”
秦浼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艳红胸部的位置。
艳红一愣,顺着秦浼手指的方向,低头看着自己的胸,穿着宽松的背心,她又刻意驼着背,看不准她胸前的情况。
“快脱,再磨蹭,水都要冷了。”秦浼催促。
艳红咬牙,眼一闭,脱掉背心。
看着艳红沉甸甸的胸,秦浼震惊不已,这胸也太……壮观,这里面该储存了多少孩子的口粮?
这是养一个孩子的量吗?两个孩子吃都绰绰有余。
“你涨奶不难受吗?”秦浼忍不住问道。
“难受。”艳红紧闭着双眼,红润的脸颊因羞涩而愈加泛红,不知为何,在丈夫面前,她还没这么羞涩,秦浼同为女人,在秦浼面前,她却满脸羞涩。
也许是害怕接下来要面临的痛,也许是她胸前过于壮观,让她有些难为情。
有些女人胸越大越自豪,显然艳红不是这类人。
秦浼将热毛巾敷在她胸上,艳红浑身一僵,睁开眼睛望着秦浼。“这也不痛啊!”
秦浼翻了个白眼。“我还没开始按摩。”
秦浼怀疑,艳红对按摩有些误解,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说。
没有预期的痛,还在准备阶段,艳红凝视着秦浼的眸光里染上担忧。“嬢嬢,我有奶吗?”
嬢嬢?秦浼愣了愣,见艳红叫着很顺口,没纠正她,也没回答她的话,反问道:“有没有奶,你心里没数吗?”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下奶汤喝进去,不可能完全没效果,效果显着,只是奶水出不来,小家伙又不给力,小孩子的吸吮能力很强,都没能吸通,还要靠按摩的办法帮助疏通。
“我感觉有,涨得难受极了,可偏偏孩子就是没奶喝。”艳红很是苦恼。
“不是没奶喝,是小家伙喝不出来。”秦浼说道,热敷了一会儿,秦浼取下毛巾,盯着艳红的巨胸,搓了搓手心。“你是躺着舒服,还是坐着舒服?”
艳红有些耸拉的眼皮微微一抬,想了想,说道:“坐着舒服。”
秦浼微微蹙了秀眉,杏眸微凝,平淡的说道:“那你坐着,我要开始按摩了。”
“还是躺着。”艳红躺下。
秦浼眼尾一挑,这是在挑战她的耐心吗?艳红局促不安,一下躺着,一下坐着,秦浼耐着性子,等着出尔反尔的艳红。
几翻折腾,秦浼彻底失去耐心了,柔和的脸上渐渐地变的淡漠,冷声问道:“你到底按不按摩?”
“按按按。”艳红连说了三个按字,最后决定躺着,紧闭着双眼,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里准备,承受接下来的痛。
秦浼开始按摩,艳红痛得嗷嗷大叫,担心艳红因痛咬掉舌头,秦浼往她嘴里塞了毛巾让她咬着,即使咬着毛巾,压抑不住的惨叫声从牙缝出溢出,听得让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