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从房间里一出来,身后就跟着霍霆专门放在酒店里的两个保镖。
还有两个被田馨安排守在了房间门口。
从总统套房的顶楼到了一楼,电梯门一开,从电梯的走廊到客厅,每一个拐角都站着霍霆的马仔,大厅里也有好几个。
“田小姐,有什么需要我们代劳的吗?”
其中一个领队,看起来人极其的机灵,叫二华。
田馨见过他几次,经常跟在李志伟身边。
他将手里的烟掐灭,散了散空气中的烟雾。
田馨停下脚步,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声,“你的手机有信号吗?”
二华将手机掏出来给田馨一看,“有啊,刚刚李哥还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确认一下酒店的情况是否安全,说是霍老大在问,我说安全的。”
田馨半信半疑,再次摸出自己的手机,现在的信号是满格了,她再次拨了电话给麻子,那头依旧没接。
她冷着脸问,“你见到你麻子哥了吗?”
“早些时候见过,我们都住二楼,一起下楼吃得早餐,怎么了田小姐,是有什么问题吗?”
二华察觉出田馨似乎颇有疑虑。
田馨闻言摇摇头,“那好,我现在要出去买药,小雯发烧了。”
“哟,那可不得了,小孩发烧也不是小事,田小姐,那我跟你去。”
二华一听小雯发烧,那神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几个心腹的手下都知道莫利山这个女儿,可不止莫利山一个人疼,霍霆也给予了许多关照和帮扶。
二华跟在田馨身后。
一出酒店的大门,寒风呼啸,田馨不由得拢了拢衣领。
上午停了一阵的大雪,此刻又开始摇晃着飘落,在地上薄薄地铺了一层。
这家五星级酒店不在市中心,午后人并不多。
前台说的药店就在对面,一条马路的距离。
田馨只想快点到药铺给小雯拿退烧的药。
小孩子难受起来样子看起来就可怜得不行,拖久了烧出毛病来更不好。
二华陪着田馨过马路去药房里拿了几贴小孩子的退烧药,钱一付,刚走出药店门口。
就见对面驶过来一辆奔驰车,速度不减,横冲直撞,绿灯亮了也没停,歪歪扭扭地撞向了一旁的大树。
发出“轰隆”地一声巨响,车的零件和碎玻璃到处飞溅。
二华在田馨身前,女孩的力气不大,但还是伸手拉了二华一把,汽车的前杠和二华擦肩而过,险些砸中了他。
“操!谁他妈的车这么开!”
二华咒骂一句,迈步上前,到了驾驶座一看,整个人脸色巨变。
“操他妈!谁干的!谁杀了麻子哥!”
其实都不用田馨走太近,她隔着破碎的前挡风玻璃就能看到麻子仰面倒在驾驶座上,他满脸都是鲜血,胸口的正中央插着一把匕首。
他被钉死在了驾驶座上。
女孩在冰冷刺骨的风中顿了脚步。
她是胆怯的,甚至觉得周围到处危险重重。
田馨拽紧了手里的药袋子,不等二华,甚至连红绿灯也不看,只想疾步走到马路对面,回到酒店去。
在马路边上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孩,他们的穿着很是奇怪,裹着厚重棉衣下,人人的肩膀上都挎背着一个行军包,跟他们的身形并不相符,有两个头上还包着头巾。
裤腿会漏出一截迷彩的图案,脸上也抹着花花绿绿的条纹。
个子最高的那个,耳朵两旁的头发几乎被推平。
他们围成一圈,一只手都伸进包里,不知道是在玩什么游戏还是在讨论什么,一直眉飞色舞地在窃窃私语。
可是田馨和二华刚刚过来的时候,却并未有这群小孩,他们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田馨自从怀孕后,就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着说不出的幸福憧憬。
她这么紧张小雯,其实也是怀孕后的母性作祟。
哪怕孩子还没有出生,即将为人母的她也从未对天真无邪的小孩们有过防备。
二华给酒店里的兄弟们打了通电话,让人赶紧来,也立刻通知李志伟。
麻子的死非常蹊跷,光天化日,动作这样大,这件事来头不简单。
他电话刚挂,就紧跟在田馨身后,“田小姐。”
二华唤了田馨一声,目光也不由得落在了那群小孩身上。
在没有跟在李志伟身边之前,二华一直是霍霆分在海港码头的马仔,负责搬货点货,还有防止在公海被海盗截货、海警查货。
风吹日晒的,也见过不少稀奇事。
这群小孩的穿着打扮根本不是普通孩子的样子。
他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大声叫住了田馨,“田小姐,不要过去!他们身上有毒疮!”
听闻东南亚大毒枭林正堂有一群童子军,养在缅北的热带雨林里,他们要不是被遗弃的孩子,要不就是有一双吸毒的父母。
从小就染上了毒瘾。
被枪支、子弹、白粉、喂成了一群天生的杀手。
年纪小,对生命毫无畏惧,甚至对自己的命也不屑一顾。
许多缉毒警都死在童子军的手里。
原因无他,没有人会对小孩有防备。
田馨的脚步一顿,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二华的话立刻让这群小孩露出了他们与这个年纪并不相符的阴狠毒辣。
高个的那个孩子,从他背着的行军包里快速掏出一把枪抵上了田馨的腰,“要不跟我们走,要不你就死在这里。”
那样坚硬的枪口,田馨手掌覆上小腹,她半点赌不得。
二华从腰际掏枪,“别动她!”
包头巾的其中一个小孩,嘴角勾起挑衅笑意,他掏枪比二华还快,甚至手掌还没有手枪大,开枪射击的时候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砰——”
两发子弹同时飞出,二华被打中了肩膀。
小孩瘦小跟竹竿一般粗的腿,沽涌着冒着血。
他却纹丝不动,吹了一声口哨,从街道的拐角飞驰出一辆黑色面包车。
“老大说要她活口!”
高个的孩子抖了抖枪。
黑色面包车一停下,田馨被黑头套蒙面,手里感冒药袋子落在地上,耳边又响起几声枪响,便再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