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听了这话,心里更高兴了。
她看着傻柱,眼里满是欣慰和期待。
不过,她心里还是惦记着易中海,便对傻柱说:“柱子啊,都这个点了,你一大爷该回来了。
你赶紧回去给他做饭吧,别在我这儿耽误时间了。”
傻柱一听这话,刚要起身,突然肚子里一阵剧痛。
他捂着肚子,脸色变得煞白,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
他往前踉跄了几步,才半弯着腰站稳了。
“哎呦,我的肚子怎么突然这么疼啊!”傻柱哀嚎着,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聋老太太一看傻柱这架势,吓得魂飞魄散。
她赶紧扔掉手里的筷子,跑到傻柱身边,扶着他问:“柱子啊,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啊?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
傻柱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说:“老太太,您别担心,我没事儿的。可能就是吃坏了肚子,我去趟茅房就好了。”
傻柱应了声聋老太的嘱咐,却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只留下一句含糊不清的应答,和聋老太在背后焦急的呼喊:“柱子,你可别忘了给大爷准备饭食!”
傻柱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尽头,留下一串欢快的脚步声,回荡在狭窄的巷弄里。
而在另一头,贾张氏正悠闲地坐在门槛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傻柱那急匆匆的背影,不由得三角眼一瞪,嘴里不干不净地嘀咕起来:“瞧那傻柱子,认了个狗爹不说,还得给那杀人犯老爹做饭,真是什么好事都往他身上掉!”
兴许是言辞太过激烈,贾张氏在说这话时,嘴巴张得老大,一不小心扯到了脸上的火疖子,疼得她龇牙咧嘴,直吸冷气。
自打那次去街道办索赔无果后,贾张氏心里的那股子怨气就没消停过,脸上的火疖子也越长越大,如今已肿得跟个小鸽子蛋似的。
“等会儿,易中海那老家伙一回来,我就得好好跟他理论理论,凭什么他李峰能拿到赔偿,我们家就不行?我家老贾难道就白死了?”贾张氏一边揉着脸上的火疖子,一边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
这话刚好被路过的刘海中听见,他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说道:“人家李峰那赔偿可是法院判的,合情合理。
再说了,要不是李峰抓住了易中海,还坚持审讯,你现在还蒙在鼓里,以为贾富贵是意外死的呢!”
“刘海中,你这个老东西,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可别忘了,他李峰才来多久,我可是你几十年的老街坊!”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跳着脚指责起来。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碎嘴子的样子!”刘海中说完,也不给贾张氏继续骂街的机会,径直朝中院走去。
贾张氏在背后气得直跳脚,一边跺脚一边喊道:“等会儿易中海来了,我就让他赔钱!他要是不赔,我就一头撞死在他家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小时后,两辆挂着警灯、载着荷枪实弹公差的挎斗摩托轰鸣着驶进了四合院的巷子口。
第一辆摩托上坐着的是李峰,他腰间的枪套里,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若隐若现。
第二辆摩托上,则是被手铐脚镣束缚着的易中海,他长发披散,眼神空洞,与往日那个威风凛凛、受人尊敬的一大爷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李峰回头看了一眼,轻轻一挥手,几个全副武装的公差立刻上前,将易中海从摩托上搀扶下来。
虽然易中海提供了重要线索,即将面临枪决,但李峰并不介意他回家这一趟。
毕竟,易中海回来也是遭人唾弃,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只要他心理承受能力够强就行。
此时,四合院里已经挤满了人。
不仅是院里的居民,连隔壁大院的人,甚至轧钢厂的一些工人都特意请了假,赶来围观易中海的归来。
毕竟,在这个年代,连杀两人的魔头可是个稀罕物。
前院里,几百号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军绿色的,有天蓝色的,他们争先恐后地挤在一起,踮着脚尖,伸着脖子,想要一睹易中海的真容。
“走吧。”李峰轻声说了一句,两名公差便押着易中海走进了大院。
李峰紧随其后,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如今的他,枪法已臻化境,百步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要是有人敢轻举妄动,他保证能让对方的脑袋变成一滩烂泥。
穿过门洞,众人见到易中海的模样,无不惊愕万分。
易中海被关押了大半个月,无法洗漱,连指甲都长得老长,整个人看起来邋遢不堪,与昔日那个光鲜亮丽、威风凛凛的形象大相径庭。
“这……这是我们的一大爷吗?”人群中有人惊讶地喊道。
这话是从轧钢厂的一个工人嘴里说出来的。
他万万没想到,曾经那个在人前装腔作势、道貌岸然的易中海,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家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易中海,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做下那么多恶事,还有脸回来?你就不怕世人的口水把你淹死?”人群中,有人愤怒地喊道。
“真是个败类,你的脚步要是再踏进大院一步,恐怕连我们这片净土都要被你玷污了!”另一个声音,带着满满的厌恶与不屑。
“还好把你给抓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之人遭殃呢!”又有人接话,语气中满是庆幸。
“你这混账东西,竟然敢对李师傅下手,我真想把你塞进那炼铁的机器里,让你尝尝粉身碎骨的滋味!”一个粗壮的汉子,双眼充血,仿佛要将易中海生吞活剥。
四周,咒骂声、指责声此起彼伏,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切割着易中海的心。
然而,他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默默地走出阴暗的门洞,周围的人群像潮水一般将他包围,他却既不言语,也不抬头,只是缓缓地挪动着脚步。
这些天,他经历了太多,看到了太多人性的阴暗面。
师徒间的反目成仇,徒弟的背叛,以及大院里人们对他的刻骨仇恨,每一幕都像是一把锤子,重重敲击在他已经破碎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