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掖庭发端:武氏入宫的机遇与挣扎
贞观十一年(637 年),十四岁的武则天以才人之姿踏入唐宫掖庭。彼时宫廷深似海,妃嫔间暗流涌动,她出身并州武氏,父亲武士彟虽曾资助李渊起兵,获封应国公,却早逝家道中落,入宫初时无强硬靠山。但武则天自幼聪慧果敢,通文史、善权谋,在才人位上不甘沉寂,于太宗御前驯马“狮子骢”,言可用铁鞭、铁棍、匕首驯不服烈马,崭露头角却未改命运轨迹,太宗驾崩后依例入感业寺为尼,似将终老青灯古佛旁,此段宫廷初历却磨砺其心智,暗蓄逆袭力量。
二、后宫逆袭:从昭仪到皇后的荆棘之路
转机现于唐高宗李治即位后。李治早与武则天暗生情愫,借祭祀之机重逢,力排众议将其召回宫中,封为昭仪。回宫后,武则天直面王皇后、萧淑妃盛宠,然毫不退缩。她巧用心计,生女后掐死亲女嫁祸王皇后,李治震惊愤怒,王皇后百口莫辩;又拉拢宫中宦官、宫女,广布眼线,王萧每行一事皆入其耳目,伺机密报李治,借李治仁懦、对元老权臣专权不满,哭诉皇后欺压,枕边风渐起效,朝堂后宫舆论松动。
为扳倒王皇后,武则天更与外廷勋贵许敬宗、李义府勾结,许敬宗炮制“应天顺人”祥瑞之说,李义府关键时刻力挺“废王立武”,李治决心遂坚。永徽六年(655 年),朝堂御前激辩,褚遂良等元老以死谏阻,武则天于帘后怒喝,李治终废王皇后,立武则天为后,武氏一族鸡犬升天,朝堂势力洗牌,此役冲破传统士族门第、后宫规矩束缚,武则天自此深度涉足朝政,权势根基初成。
三、二圣临朝:权力扩张与政治博弈
封后只是开端,武则天未满足于后宫主位。借李治风疾体弱,她频繁参与朝政,批阅奏章、裁决政务,渐与李治并称“二圣”。朝堂之上,借科举广纳寒门子弟,培植“北门学士”智囊团,分宰相之权,草拟诏书、参决大政,打破士族对高位垄断;又打压关陇集团,借长孙无忌参与房遗爱谋反案,将其远贬黔州,褚遂良等相继倒台,勋贵凋零,政治版图重塑,皇权独尊,实则武后权势飙升。
对外征伐,她建言李治出兵高句丽、百济,巩固边疆,收揽军功威望;国内施政,推行劝农桑、薄赋徭政策,民生安稳则根基牢固,以“建言十二事”涵盖农桑、吏治、教育诸端,展现政治才能,获百姓拥戴、官僚集团敬畏,虽时有反对暗流,却在恩威并施下难成气候,羽翼丰满,只差一步称帝,李治驾崩后,她先后扶立李显、李旦,以太后身份临朝称制,操控傀儡皇帝,大权独揽。
四、称帝准备:祥瑞造势与舆论操控
武则天下定称帝决心后,精心筹备舆论棋局。大肆制造祥瑞,洛河现“神图”,白石刻“圣母临人,永昌帝业”,群臣上表称贺,附会天意;佛教成关键助力,沙门怀义等进《大云经》,言女主当王,弥勒转世,武后令各州建大云寺宣扬,民众笃信神佛,舆论渐倾;又改官服、旗帜、都名,改洛阳为“神都”,万象更新,皆为称帝预热。
官僚体系重组配合称帝进程,改三省六部名,尚书省更名文昌台等,增设官职安置亲信;重用酷吏索元礼、周兴、来俊臣,大兴告密之风,朝堂人人自危,异己噤声,李唐宗室深感威胁,起兵反抗,如越王李贞、琅琊王李冲仓促举事,旋即被灭,武后借此大肆株连,清扫宗室势力,朝堂为之一空,为登基铺就血腥却“顺畅”之路,障碍尽除,称帝只待吉时。
五、登基大典:武周开国与女皇传奇
公元 690 年,万事俱备,武则天在万民簇拥、百官朝贺下,于洛阳紫微城含元殿登基称帝,定国号“周”,改元天授,尊号“圣神皇帝”,成为华夏千古唯一女帝。登基大典极尽奢华,卤簿仪仗绵延数里,珍禽异兽、奇花异宝罗列,宫娥彩女、侍卫武士簇拥,钟鼓齐鸣,山呼万岁,武则天身着龙袍、头戴冕旒,仪态威严,受万国来朝,藩属国使臣献礼不迭,惊叹世间竟有女主临朝开基。
在位期间,她用人不拘一格,狄仁杰等贤相理政,姚崇、宋璟崭露头角;推行科举殿试、武举,遴选文武全才,朝堂英才汇聚;经济上,重视农桑水利,息兵养民,人口增长、仓廪充实;文化包容,佛道并尊,文坛昌盛,诗歌、书法各有佳作,虽晚年宠信面首、朝政微乱,但无损武周盛世光芒,以非凡胆略、卓绝权谋打破男尊女卑桎梏,在青史长卷刻下浓墨重彩传奇篇章,称帝之路跌宕起伏,影响深远,改写华夏权力演进轨迹,留后世无尽评说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