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礼就在一旁看着她。
不一会儿的功夫,花招便从包里拿出了一枚带有红绳的东西,“这个是山鬼雷公花钱,我特意开过光的,你带上它之后,那些脏东西就不敢再近你身了。”
顿了顿,她接着又补充一句,“还有一个就是它的禁忌,不能让别人触碰你的山鬼花钱,保持清洁,洗澡时需要取下,不佩戴的时候也要妥善保管,更不能借给别人……”
花招巴啦啦的说了一大堆,陆知礼都一一记下,“好的,我都记住了!”
他从花招手中接过那枚山鬼雷公花钱,随后将它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陆知礼轻轻抚摸着胸前的山鬼花钱,接着又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孩,“谢谢你!”
花招摆了摆手,“不用客气,你回头再给我转个一万块就行。”
这山鬼雷公花钱,可是她和四叔跑了好几个铺子,才找到这一枚满意的,还害得她那天被赵海鑫绑架了来着……
说起赵海鑫,也不知道他今天来没来参加宴会。
她刚想到这儿,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咚’的一声提示音。
花招拿出来一看,是一条转账信息,她数了数上面的零,然后看向眼前的人,“你是不是多打了一个0?我说的是一万,不是十万。”
“没打错!其他的是感谢费。”陆知礼弱弱道。
反正他不缺钱,要不是怕吓到她,他还想给她转更多的钱。
“你小子,还挺上道啊!”花招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既然你都给了我这么多感谢费,那我待会儿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听见这话,陆知礼满心疑惑的“啊?”一声。
花招朝他眨了下眼,故作神秘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然后不动声色的扔进了一旁的泳池。
波光粼粼的水面,顿时溅起一道极其细小的水花。
有什么东西在泳池里面闪了闪,但最终又缓缓沉入水底。
陆知礼虽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看着一旁用脑袋互相推搡对方的将军和狸狸,然后又联想到花招刚刚骑着狗出场的那一幕。
他的嘴唇再次动了动,并小声的问了一句,“那个……我能摸摸它们吗?”
“你不害怕?”花招倒是有些诧异。
那些大人见到将军,都跟见了鬼一样。
陆知礼这小子不仅不害怕,甚至还想摸?
面对花招的询问,陆知礼摇了摇头,“不怕!”
“那行!”花招说完,转头朝将军和狸狸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快过来。”
将军和狸狸闻言,正在打架边缘蠢蠢欲动的两只,顿时起身扭着屁股跑了过来。
……
两人一狗一狐,相处的十分融洽。
陆知礼平日那张冷酷的小脸,也逐渐染上了一层笑意。
可就在这时,原本清冷的后院,突然闯进来一批人。
“辰风,阿礼就在那呢!”此时,徐含玉正搂着陆辰风的胳膊,将人往后院这边带。
陆辰风此时眉心紧蹙。
花招隔的老远就听见了她的声音,于是勾了勾唇,“哟!来了呢!”
陆知礼刚想问是谁,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的亲爹和徐含玉。
两人的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陆知礼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沉了下去。
这个坏女人,她又想做什么妖?
不过眨眼的功夫,一行人就来到了两人的跟前。
“辰风,就是这个小丫头,刚刚在承总家里鬼鬼祟祟的,我不见的那条手链,肯定就是被她给偷了。”徐含玉指着花招说道。
跟来吃瓜的一群人见状,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why???
这个女人在发什么癫?
人小女孩在自己家里,怎么能叫鬼鬼祟祟呢?
难道她不知道这小孩就是上官家的小千金吗?
还有……她竟然说上官小千金,偷了她的手链??
这是真的假的?
不确定,再康康!!
徐含玉的话一出,不等花招有所反应,陆知礼便‘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身来,他反应激烈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就连陆辰风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狐疑。
“我哪里胡说了?”徐含玉立刻正了正身子,“我刚刚出来找你的时候,就跟你们俩有过接触,如果我的手链不是她偷的,难道是你啊?”
“我才没有!!”陆知礼涨红着一张脸,“招招更不可能偷你手链。”
陆辰风见状,也有些不满的将女人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推开,“徐含玉,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就是,一条手链而已,才值几个钱啊?说不定是你自己不小心在哪丢了呢?”吃瓜群众里有人附和了一声。
不是……这风向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徐含玉心里气得要死,她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然后努力挤出两滴眼泪来。
“辰风,虽然那条手链也就八十来万,可它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啊!它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现在丢了我真的很伤心。”徐含玉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看起来像是真的很难过的样子。
“阿礼,我知道你想包庇你的新朋友,可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她如果真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跟我说,阿姨是一定会帮她的。”
说到这,徐含玉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继续冲花招说道,“小朋友,麻烦你把手链还给阿姨好不好?这手链对阿姨真的很重要,阿姨可以给你钱。”
吃瓜群众见此,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不是吧!难道上官小千金真的拿了她的手链?”
“难说,毕竟这孩子从小养在乡下,指不定沾染了什么恶习。”
“说的也是,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
至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的花招,这时却突然冷笑了一声,然后直视徐含玉的眼睛,“你说我偷了你的手链,请你拿出证据来!否则……空口无凭就是污蔑。”
“就是,谁主张谁举证,没有证据就别胡乱冤枉人。”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小姐姐。
此人正是上次参加过栗老爷子生日宴的人之一,她正是刚不久怼了一个说花招是小神棍的那个人。
她刚刚也是嗅到了瓜味,所以才跟着这群人来到了这里。
不曾想,她找了半天的玄学大佬,竟然偷偷窝到后院来了。
“妹妹你别怕,姐姐保护你!”南书芹站到了花招的身旁,然后又气呼呼的抬手指向众人,“还有你们这群跟风的,没有证据的事情就别跟着瞎猜忌,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被她这么一说,那些人脸色骤然一变,然后个个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起来不再说话。
花招见竟有人出来维护自己,顿时感觉裹尸袋都变得暖洋洋的。
“好了,那手链本来就细,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也很正常,回头我再给你买一条就是了,别无意伤害了孩子。”陆辰风不仅打了个圆场,也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然而,徐含玉非但没有明白他的良苦用心,还依旧死倔道,“证据,说不定就在她的包里呢!”
“徐含玉,你能不能别闹了?你知道这小孩是谁吗?”陆辰风黑着一张脸说道。
徐含玉见他竟然凶自己,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得,唰唰的往下掉,理智也跟着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管她是谁呢!我的手链肯定就在她的包里,她要是不心虚的话,就当着大家的面,把东西都倒出来看看啊!”
她刚刚对陆知礼那小杂种做的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所以,徐含玉就来了一招先发制人,不给他们任何开口的机会。
“想看我的包,可以啊!但若是我包里没有你的手链,到时候你又当如何?”花招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又是这个诡异的笑!!
她一个草台班子出身的小丫头片子,究竟哪来这么大的气场?
徐含玉用力咽了口唾沫,她强压下心底的不安,“要是你包里没有我的手链,我就跪下来给你磕头赔罪,直到你满意为止。”
花招,“好,这可是你说的。”
陆辰风: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这女人是疯了吧!
偏要作死!
这会人儿,花招已经将身上的小破包取了下来,然后将里面的东西,象征性的倒了一小部分出来。
开玩笑,她这包可是贴了空间符的,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塞了一大堆。
要真是把东西全部倒出来,得占好大一块的面积呢!
那不吓死这群人?
“好了,所有东西都倒出来了,过来检查吧!”花招抱着手臂往旁边一站,“好心提醒你一句,我这些东西可是有价无市,你要是弄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徐含玉看着地上那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她蹲在地上,随手捡起一个瓶子,随后讥讽道,“就这些破烂玩意,丢在垃圾桶捡破烂的都不会要,你讹我呢?”
说完,她又将手里的瓶子往旁边的草坪上随意一丢。
南书芹看见她这番举动,一股火气蹭蹭的往上涨,“喂,我说你这个人懂不懂点礼貌啊?你要搜人家的包,人家小妹妹已经配合你了,可你怎么能随意乱丢人家的东西呢?”
陆知礼也看怒了,那皱起的眉头,仿佛都能夹死只苍蝇,“你能不能小心一点?”
“就这些破烂玩意,弄坏了我赔就是。”徐含玉一脸嫌弃道。
“你!!”南书芹还想说什么,却被花招伸手拦住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女人要真损坏了她的东西,那她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徐含玉将地上的东西全都翻了个遍,结果愣是没有见到手链的影子。
她顿时有些傻眼了,难以置信的重新再翻了一遍,甚至连草坪的缝隙都没有放过。
“这怎么可能?我的手链呢?”徐含玉半跪在在草坪上喃喃自语道。
花招一脸好笑的看着她,“怎么样?你的手链找着了吗?”
吃瓜群众见她并没有翻出项链来,有些不满的指着道,“这徐小姐,怎么能乱冤枉人呢?”
“就是啊!人家还是个孩子,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想法去揣测她。”
“完了,得罪了上官家,她怕是别想在南城混了。”
陆辰风同样一脸失望地凝视着她,他眉头紧皱,语气严厉地说道,“还不赶快向小朋友赔礼道歉!”
徐含玉听着大家大家的谴责声,脸色逐渐变得惨白,她抬头看向花招,随后猛地站起身朝她走去,“这不可能,手链肯定是被你藏到其他地方去了,你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说话间,她已经伸出手准备去拉扯花招手里的包包。
徐含玉就不信了,自己明明亲手把手链放进了她的包里,可是这怎么会没有呢?
花招看到这一幕,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寒光,接着她喊了一句,“狸狸!!”
这女人敢碰她的包,简直是找死!!
接收到信号的狸狸,它迅速用后腿在地面上用力蹬踏了两下,借助这股力量向前快速奔跑了数步之后,然后纵身一跃,高高跳起。
刹那间,只见狸狸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下一刻,它飞起的脚掌,准确无误地蹬在了徐含玉那张精致的脸上。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在场之人除了花招之外,无一不是被惊得目瞪狗呆。。
徐含玉被踹了一脚后,出于惯性,她踉跄的往后倒退了几步,随后在地上重重地摔了个屁股蹲。
陆知礼见状咂了咂舌,继而看向一旁那悠然自若的狸狸。
惊呆了烙铁!!!
如此听话,又战斗力爆棚的狗狗,他也想养一只。
南书芹:想养+1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徐含玉这个当事人,也是缓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疼……好疼啊!呜呜呜……”
“噗嗤……”南书芹一下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徐含玉捂着发麻的半张脸,她哭着看向陆辰风,“辰风,难道你要看着我被欺负吗?这死丫头竟然让她的狗蹬我!!”
“我的脸都快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