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独阁内,裴卿言独自一人,他坐在桌前,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玉杯,眼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计划都在有条不紊进行着,他本不用喝那壶酒。
但他心念一转,很想知道顾小芸知道他中春药后,会是什么反应。
是震惊?还是鄙夷?会不会来救他?
他是一个极度缺爱的人,总想用奇奇怪怪的方式来验证,对方的爱是真还是假。
认识他的人,只以为他个性冷淡,但心是好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藏了一头野兽,偶尔会闪过惊世骇俗的念头。
是那种一旦别人知晓,会戳脊梁骨的想法。
可见裴若富他们还是不了解他,若是了解,一个顾小芸便足以让他投降。
外面的风声渐起,夜色愈发深沉。
裴卿言轻轻叹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缓步走向窗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顾小芸焦急的声音:“六郎,你在里面吗?”
裴卿言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嫂嫂,你终于来了。
顾小芸叫了几声,里面没有动静,刚要离开,突然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她大着胆子,将门推开。
屋子里很暗沉,只点燃了一支蜡烛,那蜡烛也快燃烧殆尽,窗户被打开,冷风呼呼往里灌,顾小芸冻得搓了搓手,拂开纱幔,床上似有人。
女子嘤咛声传出来,自带娇媚,顾小芸心下一沉。
这便得手了,那自己看还是不看?
算了,自己还是想方设法将那些人引开吧,限制级画面,少儿不宜!
“嗯……”
里屋怎还有声音?
顾小芸想着,慢慢挪过去,发现是间澡房,宽八尺长十尺的里躺了一个男人,池子旁边还放了一个榻,玄衣随意地堆放在上面,他靠在池壁上,头发潦草挽起,池子里的水一点热气也无,可他紧闭双眼,面色潮红,嘴唇张开,微微喘息着。
这竟是裴卿言,他不是该在外面的床上吗?
她跑出去,将床帘一拉,只有一位袒胸露乳的女子,大咧咧趴在床上,显然喝醉了。
顾小芸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开心。
“嗯……”
澡房里痛苦的呻吟声再次传来,顾小芸这才发现有滴滴血珠从手腕落下,绽放在脚边,在雪白皮肤的映衬下,红得刺眼。
他一直是用这种方式来维持清醒的?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这裴若富,我早晚要你好看!
“嫂嫂……”
他睁开眼,眼底赤红,眼里涌动着水光。
“你这是被人下药了,没事,我想办法救你!”
她尽量不去看赤裸的胸膛,以及水下波动的风光。
这春药简单说就是一种保健片,类似于伟哥,不是毒药,除了施针缓解,别无它法。
可他吃得好像很多,表情很是痛苦,不是没有最简单直接的法子,那就是……
可他就是个弟弟,而且还是名义上的小叔子,这古代人极重名节,她怎么可以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