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芸俏生生立在裴卿言身旁，对上裴卿言投来的目光。
没有悲伤，没有惊讶，反而有点期待，还带着点幸灾乐祸。
顾小芸的头皮一阵发麻，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她无暇顾及他。
“二叔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祖宗过世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翠花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说，随手掏出一枚耳坠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进来吊唁的人们立刻小声议论起来：“哇，这不是大夫人昨天戴的那个首饰吗？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没错，我昨天也看到了！”
李翠花得意地扬起下巴，一脸看不起她的样子。
顾小芸一愣，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确实是她的耳环，昨天不知道自己把它扔哪儿了。
毕竟昨天那么乱，她有一阵子都意识不清。
她本能地看向裴卿言，却发现他就像看戏一样站在旁边。
“哼，我要报官，像你这般残害长辈的，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我早就知道二叔母看我不顺眼！你之前就多次找我的麻烦，诬陷我偷东西，还让我走火龙。好吧，你说是我就是我吧，只要能让你开心，我认了！”
是啊，谁不知道大郎媳妇经常被二房欺负？她一直忍气吞声，不跟他们计较，谁知道这次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而且这二房，总是欺负弱小，对下人又打又骂，早就不得人心了。
李翠花尖叫：“你们都给我闭嘴！这耳坠是在敬孝堂发现的，上面还有血迹，肯定是她杀了老祖宗！”
顾小芸似是不可思议地后退两步，脸色苍白，眼眶瞬间含满泪水，声音打着颤：“二叔母，你好狠的心呐，我一直敬重老祖宗，不承想分了对你的疼爱，你就这般报复我？还是说……三郎君不是我害死的呀！”
顾小芸一脸痛苦地摔倒在地，哭得那叫一个惨。
裴卿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几乎是瞬间，她的眼眶就泛红了，眼泪跟着就流了下来。
他慢慢地眨了眨眼，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虽说是演戏，但她进入状态也太快了吧？
便是戏台子上的伶人，也没有她这般深厚，浑然天成的演技。
这人，挺有意思的啊！
顾小芸这么一说，周围顿时一片惊呼。
“难怪呢，原来是给儿子报仇啊。不过我听说，裴家三郎君不是做错了什么，才被官府给处死的吗？”
“哦，真的吗？我还听说，是因为求爱被拒，所以为爱殉情了？”
“哪有啊，明明是他污蔑大夫人，结果被大夫人揭穿了，一怒之下就要对大夫人下手！”
周围戏谑的目光如实物般打在她身上，可她面皮厚，没觉得有什么，但她是个嘴笨的，一句话说不明白，急的面红耳赤，翻来覆去只有：“你你，你们胡说！”
李翠花看大家越说越激动，她直接把老祖宗身边的贴身丫鬟拉出来，让她把看到的全都说出来。
那丫鬟吞吞吐吐，把顾小芸怎么悄悄溜进敬孝堂，还有她在里面待了多久，都讲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