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芸听了这一通，敏感的抓住罗霄二字，当初他声声指责裴卿言才是叛国之人的言论，还言犹在耳。
“抓他做什么？”
“好像是罗霄给了他父亲一个东西，他的父亲为了保命，投靠了盛相国，总之和盛相国有关。”
该不会是那个令牌吧？
按照裴卿言的个性，若真的是他，他定会斩草除根。
“你们何时动手？”
“明天晚上，你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她们还聊了些别的，比如长安哪里有好吃的，哪里好玩之类的。顾小芸还给她推荐了几本话本子，顾月娥听完后兴奋得打算天一亮就去买。
顾小芸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吃饭时，她和裴卿言说，想去莫氏医馆一趟。
裴卿言点头，随即点了几个人陪着她。
“现在长安不太安宁，你出门要小心，天一黑就得回来。”
“嗯，听你这么说，你今晚是要晚回来吗？”
“嫂嫂真聪明，今晚我有点事情，不用等我吃饭了。”
顾小芸好奇地问，是什么事情啊？
裴卿言微微一笑：“嫂嫂这么关心我呀，是公事，不方便说太多。”
顾小芸放下碗筷，郑重其事地看着她:“狼牙城城破，与你有没有关系？”
裴卿言动作一顿，收起笑容，他真诚地回答。
“与我无关。”
见她似乎不信，还想解释一两句，可她下一秒却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那便好。”
“你信了？”
顾小芸夹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然后嗯了一声。
裴卿言眼睛漆黑而明亮，他望着她，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故而又重复问了遍。
“你真的相信我？”
顾小芸吃完最后一口，看着他的眼睛：“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安啦。”
裴卿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嘴角抑制不住上扬，直到出了门，心情都是极好的。
当天夜里，他收到消息后，急忙往胭脂铺赶，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负责看守的人，腿软得直接跪在他面前。
“主子恕罪，奴才们明明已经将铺子围得严严实实，没想到他们竟挖了个地洞逃跑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裴卿言沉着脸，围着屋子转了几圈，目光最后落在了地上的那个洞，那洞直通城外郊区。
裴卿言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任何的温情：“你说该死，又怎能恕罪？”
不等那人求饶，就被带了下去。
雷一上前，说话有些支支吾吾：“大人，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
“有事就直接说。”
“今天白天，大夫人去过胭脂铺。”
裴卿言正翻看着手中的话本子，突然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
他把那话本子随手丢给了雷一，让他去查查这书的出处。
他回到裴府，发现正房的灯还亮着。
里面的人似乎知道了自己回来的消息，正推开门，两人恰好遥遥相望。
“六郎回来了，我让厨房备了吃的，饿不饿？”
她站在廊下，背着光，看不清神色。
裴卿言不由得走上前，原本身在暗处的他，顿时被温暖的灯火笼罩。
亦如此刻，她可以看清他，但他却读不懂她。
“嫂嫂，等我多久了？”
“闲来无事，也没多久，事情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