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尚未明了茹丹夫人此次行动的动机,但她的行为无疑为我们敲响了警钟。于是,我利用特殊手法,在客栈的墙壁上留下了神秘的字符,它们既是预警,也是诱饵,旨在引诱那些蠢蠢欲动的妖魔现身,为我们提供反击的契机。
“嗯……”千里生轻叹一声,思绪飘回了那个清晨,与茹丹夫人的偶遇。那是一场看似随意的对话,却暗藏杀机。茹丹夫人或许未曾料到,她无心之下除去的一个凡人,竟成了揭露她行踪的关键线索。这世间的因果轮回,往往如此微妙而残酷,一步之差,便是天壤之别。
“你们究竟有何打算?”千里生的目光锐利,直视着面前的薛漾,言语中带着几分质疑。
薛漾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却如鼓点般急促地盘算着脱身之策。他缓缓说道:“正如你所见,我们将你们引入此地,是为了构建一个化气为境的结界。
在这个由我们操控的虚空中,既能保护无辜免受波及,又能将你们一网打尽。然而,世事无常,这个目标似乎还遥不可及。”
“你说得没错,你们总是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存在,生怕世人知晓。而这份恐惧,正是你们最大的弱点。”千里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却也透露出一丝同情。他深知,无论是妖魔还是斩魔士,都背负着各自的使命与秘密,行走于光与影的边缘。
这一刻,客栈内外,暗流涌动,一场关于生死、正义与欲望的较量,正悄然拉开序幕……
在虚空的裂缝中,千里生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既冷冽又无情:“这虚空,将成为你们的终极归宿。待我解决掉那位施术者,你们的身影将会如同幻影般显现,而我,或许能大发慈悲,为你们在这无尽黑暗中寻一方静谧之地,比如——那片被世人遗忘的幽暗森林,那里或许能成为你们永恒的安息之所。”
卷松客闻言,故作豪迈地拍了拍他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肚皮,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嘿,要说好去处,我这肚皮里的虚空可也不赖,保证让你们‘与世隔绝’!”话音未落,他与嗷月士相视一笑,那笑声在空旷的虚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薛漾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怀中的某样物件,眼神深邃,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思考,对于两个妖魔的嘲笑,他置若罔闻。而一旁的罗老七,则像是个不甘寂寞的斗士,用尽了全身力气,将那些不堪入耳的咒骂倾泻而出。
千里生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罗老七的骂声渐渐平息,他才再次将目光转向薛漾,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乾家的斩魔士,我有个小小的疑惑,你们这群素来远离尘嚣的守护者,为何会突然现身长安?是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任务吗?”
薛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中却在暗暗思量着池师兄的复仇计划,但口中却道:“哦,你说我们来长安的目的?实话告诉你,我们斩魔士其实是想来大秦谋个一官半职,享受一下人间的荣华富贵,你信不信?”
千里生闻言,嘴角不禁也浮现出一抹笑意,他摆了摆手,示意薛漾不必再费唇舌:“好吧,既然你不愿透露,我自然也不会强求。
但请记住,无论你们的计划多么周密,一旦生命消逝,所有的图谋都将化为泡影,就像那个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只剩下一缕残魂的单意云一样。很遗憾,时间已至,这场赌局,你终究还是输了。”
说完,千里生再次举起了他的袍袖,黑色的罡气如同龙卷风般肆虐而出,他望着薛漾,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我很欣赏你的勇气,斩魔士。但,再见了。”
而在另一处,王猛正紧锣密鼓地筹划着他们的脱身之计:“是时候请那位身着鹤氅的祁公子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了。”计划已定,他向一旁的侍者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侍者匆匆走进,附在苻坚耳边低语了几句。苻坚闻言,面色一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哈哈,邓将军已经到了,还带着三千骁骑,就在府门之外。走,我们一起去迎接这位英勇的将军!”
宋拓、魏峰以及王猛紧随其后,一同走出了内室。而清河王苻法,由于之前的惊吓过度,已经被侍女搀扶着送入后宅休息。这次谋划,他除了提供清河王府作为舞台外,几乎没能起到任何作用。一个被妖魔吓得失魂落魄的王者,又能期待他做什么呢?
正当他们准备出门迎接邓将军时,苻坚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感慨:这位被妖魔吓得几乎崩溃的清河王,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成为他们计划中的一枚重要棋子,但在此刻,他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静静地见证着这一切。
宋拓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心中涌动的思绪如同被夜风轻轻翻动的书页,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昔日的我,不也曾怀揣着同样的热血与迷茫,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掩,夜色如墨,每一缕穿梭过缝隙的冷风都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就在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沉寂,仿佛历史的闸门被猛然推开。一位身披重型铠甲、身形魁梧的武将大步流星地步入门槛,每一步都踏出了战场上的雷霆万钧。
还未待他走近,那洪亮如钟的声音已穿越夜色,响彻庭院:“王爷,此行何以将我等引至清河郡王的府邸?是否有紧急军情?”
苻坚的目光中闪烁着对这位武将的由衷赞赏,他转身对着围坐的几位宾客,笑容满面地介绍道:“诸位,这便是小王常与你们提及的挚友,征西将军邓羌,真正的铁血男儿。”言罢,他的手指轻轻一挥,指向那位刚刚步入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