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峰闻言,动作一顿,短戟在淳于甫的脖子上停住了,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戟刃紧紧贴着淳于甫的皮肤,只要轻轻一送,便可取他性命。魏峰身为烈戟士,双戟之下,从无活口,但此刻面对淳于甫,他却犹豫了。毕竟,淳于甫的剑术也是非同小可,即便是在他手下,也不过三招之内便败下阵来,足见其勇武。
此刻,宫城墙边已经站满了身着红衣号坎的武士,他们手持兵刃,沉默不语,只听得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气势汹汹。
显然,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叛乱,而淳于甫,正是他们前进道路上的第一块绊脚石。然而,在苻坚的干预下,这场生死较量暂时告一段落。 暗夜王权:宫闱之变
月色隐匿于厚重的云层之后,寒风如同利刃,在空旷的宫城外呼啸而过,切割着每一寸空气。此刻,宫门之外,一位身披银甲的将领,眼神炽烈如炬,正是淳于甫。他认出了对面那个背负着反叛之名,却神态自若、嘴角挂着淡笑的男人——冬海王苻坚。
“冬海王!你竟敢踏上这条不归路,欲图谋逆?”淳于甫的声音在风中颤抖,仿佛要将满腔的愤慨倾注而出。
苻坚微微一笑,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坚决:“淳于将军,朝中腐败横生,那昏君的作为,无异于亲手葬送先帝的辉煌。我此行,不过是为了国之大义,入宫进谏。”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温文尔雅,与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大义?弑兄篡位,此为大义?”淳于甫的话音未落,一个黑影从旁掠过,正是魏峰。他动作敏捷,出手如电,指尖轻点,一抹暗劲直取淳于甫太阳穴。淳于甫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世界开始旋转,最终瘫倒在地,昏迷不醒。魏峰的动作干净利落,却未伤及要害,显是留有余地。
“淳于将军,时不我待,我们需速速行动。”王猛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对淳于甫的同情,随即向苻坚使了个眼色,示意进宫。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从容不迫的智者风范。
而此时的宫城内,已因淳于甫的呼救声而蠢蠢欲动,护卫们的脚步声与兵刃相撞的金属声交织在一起,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看来,我们的小动作已经惊动了那只沉睡的雄狮。”王猛目光如炬,直视着灯火辉煌的内宫深处,“但相比之下,我更担心的是那些守护在那暴君身旁的怪物——虻山妖魔。”
苻坚闻言,眼神凝重:“不错,那些妖魔的存在,才是我心中最大的不安。”
就在这时,宋拓挺身而出,他身姿挺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时候让那些妖魔见识见识人类的勇气了。”他一直静静地站在王猛身后,就连魏峰出手时也未动声色,因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消灭那些妖魔。
魏峰也不甘落后,手中双戟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我魏峰虽不是侠之大者,但也愿随池兄一战,看看那些妖魔究竟有何能耐!”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无限的战意。
王猛轻轻点头,给予他们最坚定的支持:“魏君、池兄,此行保重。”
宋拓、魏峰、以及随行的薛漾、罗老七、鲁扬、徐猛等人,各自拔出了闪烁着寒光的兵刃,发出低沉的怒吼,如同一群誓死保卫家园的勇士,向着内宫深处发起了冲锋。在他们身后,是如潮水般涌动的王府私兵,每一个士兵都目光坚定,士气如虹。
与此同时,在那夜色更为深沉的荒瘠山冈上,三千骁骑已然列阵以待。他们的甲胄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座下的战马更是强健有力,鼻孔中不时喷出白色的雾气,与周围那诡异的风声融为一体。这支队伍仿佛是从地狱中驶出的黑色洪流,预示着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
在那幽暗而深沉的夜幕之下,没有火把的照耀,但每一柄利刃反射出的寒光,却如同星辰般璀璨,将邓羌与他麾下的勇士们的面容勾勒得棱角分明,仿佛是从古老传说中跃然而出的战神。
邓羌,这位身披玄袍、胸挂金甲的将领,端坐在一匹不安分的战马上。那马儿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不断地摇头摆尾,企图挣脱束缚。
邓羌凭借着过人的臂力与精湛的骑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使这匹桀骜不驯的战马平静下来。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穿透夜色,锁定在那片被黑暗与迷雾笼罩的山冈上,眼中闪烁着决绝与狠辣的光芒,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化为灰烬。
突然间,一阵狂风自天际呼啸而来,卷起了大地的尘埃,肆虐地穿梭在排列整齐的军阵之中。战马们仿佛感受到了未知的恐惧,纷纷发出惊恐的嘶鸣,后腿不自觉地后退,整个阵势因此显得有些动摇。
就在这时,邓羌猛地一声怒吼,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他猛地拔出腰间宝剑,剑光一闪,照亮了四周,同时紧紧握住骏马的缰绳,大声喝道:“众军听令,切勿慌乱,速速重列阵形!”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能穿透人心,稳定军心。
三千甲士迅速响应,犹如潮水般涌动,迅速恢复了原有的阵势,稳如磐石。
“有人传言,那山冈之上,隐藏着一种令人闻之色变的恐怖存在,即便是凡夫俗子,光是听闻其名,也会吓得肝胆俱裂。”邓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甲士们的心上。
然而,这些甲士们却如同雕塑般屹立不动,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兵刃高高举起,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们的无畏。
“告诉我,你们,是凡夫俗子吗?”邓羌的声音突然提高,脸上洋溢着骄傲与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