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成?老王爷府邸丢了东西,孤若是隐而不报,岂不是寒了父皇和皇叔祖父的心?”
眼看着杨静宜油盐不进的样子,周老公爷又开始急赤白脸,瑞王扯住他,冷笑,“太子,戏做的差不多就得了,那日本王也在场。”
“哪日?”
“呵。”瑞王直接气笑了,“你带着本王和三哥去皇叔祖父府邸参观的那日!”
“哦,那日啊……”
杨静宜貌似才想起来,“那日怎样?”
瑞王猛地欺身靠近,贴着她的耳朵,“明人不说暗话,画在东宫吧?”
杨静宜一副你在说什么孤听不懂的样子。
瑞王便冷笑着又道,“太子敢让弟弟搜宫吗?”
杨静宜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不紧不慢地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搜宫?”
她指了指身后,“这是东宫,瑞王若是想搜便去请示父皇吧,拿了父皇的手谕,孤自当全力配合。”
皇帝什么德行,大家都心知肚明。
杨静宜敢告,就是笃定皇帝不会闹大丢脸。
堂堂太子偷东西,像什么样子?
瑞王自然也知道,他想了想,瞬间将脸上的怒气收敛得一干二净,语气也变得苦口婆心,“皇兄这是做什么?再厌恶……”
他看了眼表情恨恨的周老公爷,“在厌恶周家的人和事,也不至于拿东宫的声誉开玩笑啊,依臣弟说,你将画悄悄放过去,这事儿也就算揭过了。”
杨静宜扬眉,半晌没言语。
瑞王以为自己说动了她,便道,“皇兄若真喜欢画,回头本王让周老公爷送你几幅,即便赶不上你手里的也不会差太多。”
杨静宜侧眸看他。
“你能做得了他的主?”
瑞王自信得一笑,“做不做得了,事在人为嘛。更何况,即便为了皇兄,弟弟也得尽可能去游说。”
看来瑞王和周国公府发展的不错。
杨静宜就放心了。
转头面向瑞王,“孤没拿画。”
“太子……”
“孤确实没有,不过……”她转头看向周老公爷,“老公爷若是想要送孤几幅,孤倒也不是不能收。说不定孤一高兴,咱们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
这话一出,周老公爷看瑞王的眼神立刻变了。
他本来就觉得太子不会做出此等下作诬陷的事,即便他再憎恶太子毁了周珩,可他也不得不承认相比其他皇子,江予初从来都是风光霁月最为清正的储君。
所以当杨静宜一直否认时,他便立刻从心里认为画不是杨静宜拿的,杨静宜充其量不过是发现画没了而后顺势告他一状泄愤。
至于瑞王为何要告诉他是杨静宜拿走的。
他也立刻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瑞王想要那位置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栽赃诬陷太子,试图拉拢朝臣简直不要更合理。
若是其他事,他也无所谓。
他如今跟瑞王一条船上,瑞王若能成功收拾掉杨静宜,那是瑞王的本事,他乐见其成。
可现在是,东西没了,老王爷会追责。
周国公府首当其冲。
于是,他看着瑞王,“王爷,事不宜迟,臣要去大理寺问下朱大人案件的进展。”
杨静宜扬眉。
这是不信东西被她拿了?
不过无所谓,周老公爷信与不信不影响她。
“两位若是无事,孤要去见父皇。”
皇帝听完她近乎直白的陈述之后,只送了她四个字,“适可而止。”
意料之中。
皇帝不喜儿子跟他藏心眼,只要坦诚,许多在历朝历代不合适的事,在他眼里都不算事儿。
“只要他们不惹儿臣,儿臣只当周家为无物。”
“那画……”
杨静宜立刻从善如流,“皇叔祖父还有几日便要抵京,您让儿子把这口恶气出了吧,届时是需要归还还是如何处置,儿臣都听您的。”
这便是说,卖好的机会给到皇帝。
皇帝满意了。
挥挥手,让她回去等通知。
杨静宜也满意了。
结果刚走出御书房不远,就看见瑞王面色不善地站在宫道上看着她。
呦呵,跟周老公爷谈崩了。
她本着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想法,站在原地想了想索性转身往后宫走,正好还没有告诉明嫔和明王,朱文月关于亲事的回复。
“太子,皇兄!”
听不见。
杨静宜默默加快步子。
“皇兄!!”
听不见……
杨静宜再次默默提速。
可惜,总有那不长眼睛的。
不知道哪个宫的小太监突然跪在旁边,“太子殿下,瑞王殿下似有事找您。”
呵呵呵。
杨静宜没好气看他。
真以为她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