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雷也不嫌累，五百里也追。”
季染吐了一口浊气，静心吐纳，吸收周围而来的灵力。
太焱宫是一处废弃的远古宫殿，四处断壁残垣，荒无人烟。
如今上方雷云密布，连个遮掩的地方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之前的天雷了。”
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态，季染很熟悉。
看来这天雷没那么容易扛了。
“来吧。”
不就是筑基期的雷么，她现在有朱雀羽扇，还不是分分钟就扛完了？
“轰隆隆——”
雷声越来越大，暴雨瞬时而至。
朱雀羽扇化为鸟形，翱翔在季染身旁。
“拜托了。”
季染沉气吐纳，任由体内的灵力冲击自己的丹田。
雷声与凤鸣交织在天际，道道闪电落下，晃过季染的眼。
“唔——”
一道天雷落在季染身上，她的胳膊上火辣辣的疼。
“这东西，还真疼啊。”季染龇牙咧嘴。
“慢慢熬吧，还早着呢。”
识海中传来系统嗑瓜子的声音。
“别把瓜子皮吐我识海里！”
季染嫌弃得皱眉。
也不知道它怎么学了这么多臭毛病，她也就在明家的时候跟着明妇人磕过一次而已。
她自己都没成瘾，系统倒是时常发出这种动静。
当然，系统是没有实体的，瓜子也是。
她只是单纯不喜欢这个声音而已。
“好好好。”
系统瞬间安静了下来。
看样子是屏蔽了和季染的联系。
系统是安静了，可是雷劫明显还没有。
季染身上的伤口一道又一道的产生，又在灵力的修补下一点点痊愈，反反复复。
雷电贯穿着她的身体、识海，酥酥麻麻的感觉遍传全身。
“怎么会这么久？”
季染抬头，天上墨色一片，只有朱雀羽扇翱翔在其间，对抗着雷击。
她没有关注时间的流逝，但是这一次远比之前晋升的时间要久。
她确定。
“系统呢？”
识海轻敲，系统的声音再次出现。
“怎么了？”
“这次雷劫为什么这么久？
又不是晋升结丹，没完没了的已经快一百道了？”
“是有点久……
看这意思，雷劫还未过半……”
“天道疯了？”
季染有些麻木，天道年纪大了，不识数了？
“嗐，随他去吧，横竖你又不吃亏。”
系统想得很开。
每一道雷劫对于修士都是洗礼，雷越多、越密、浓度越高，雷劫之后修士受益的就越多。
何况季染现在游刃有余，雷劫根本不会伤到她分毫。
“这天道也是有病……”
季染无力吐槽，又一道雷劫击中了她，身上冒出青烟。
“是有病，太有病了。”
说到天道，系统兴奋的说起坏话来。
“……等哪天给你机会，换个天道玩玩？”
换个天道？
季染狐疑皱眉，这个系统，说话越来越不着边际了。
“我一个筑基的，你让我换天道？”
系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就好像刚刚的话只是平常的玩笑。
季染只当系统抽风。
“还未过半……”
内丹已经膨胀了足足一倍，看这样子，修为涨的不是一层。
她知道契约神器会有所晋升，如今看来，还是小看了这场晋升。
“朱雀，你还撑得住吗？”
半空中，朱鸟兴奋尖叫，一道道雷劫吞入腹中。
“当然，再多来点，多来点！”
“……”
季染觉得自己问得很多余。
“轰隆隆——”
——
“虹光现世，看来妹妹的契约成功了。”
明言看着手中的身份牌，将她的消息消抹干净。
有些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了。
契约了神器，这世间便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约束她了……
明言心头一暖，看着眼前的人就越发厌烦。
“你还不走？”
牧辞刚饮了一大碗茶，用袖子擦了擦嘴。
“上命所差，我得待够三个时辰才能走。”
“哼。”
明言冷冷的看着牧辞，自己的赶客意思明确，他还能装作不知。
不愧是脸皮厚重到，会在引春宴上胡说八道的人。
“你待得再久，我也不会同意，把琴儿嫁给你。”
说什么上命所差，如果不是他在引春宴上乱说，也不会让皇室生出与明家联姻的心思。
明家自然不愿与皇室牵扯过深，没想到牧族居然如此厚颜无耻。
不能明着下旨破坏世家平衡，就让牧辞以个人身份高调出入明家，以求婚为借口，他已经来明家十天了。
“明公子，小染毕竟是我师妹，事实上，她跟我更亲。”
对于明言如刀的眼神，牧辞照单全收。
而听了这话的明言，心里一股气难以发泄。
“琴儿才十八岁，还小，不必这么早谈婚论嫁。”
很明显，牧辞听不懂他的拒绝。
“没关系，我们同岁，我等得起。”
牧辞一脸雀跃，满是活力的模样 ，刻意暗示着这里有个人已经很大年纪了。
“说来我也是个皇子，每次来都是明公子接待，怎么一次都见不到家主？
虽然明公子有时候给我的感觉也像个家主，但是决策权毕竟还是在家主手上不是？”
明言，爹味儿不要太重。
“不必麻烦，父亲与我们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牧辞，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勤加修炼，以你现在的修为，连自保都困难，更不用说保护别人了。”
这倒是一句实话，牧辞不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认真的情绪。
“这是自然。”
这也是他愿意接受他那个父皇的要求，来求娶的主要原因。
师妹光彩太盛，就会引来危机。
她身后的支持太少了。
季家的情况他们都知道，不会助她，甚至可能反噬她。
明家毕竟不是真的血脉关系，小事上或许会给予方便，但是遇到大事，她也未必叫的动。
只有通过婚约，让她和牧族绑在一起，日后她的背后有他在，才能助推着她，走得更远。
眼看说不通，明言放弃劝阻，只是静静喝茶。
牧辞也静心沉气，入定修炼起来。
感受到周围灵力的运转，明言气笑了。
这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轰！”
一声巨响由极远的地方传来，二人都是一怔。
“是晋升的声音。”
“谁的修炼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声音远在数百里之外，他们两个却能同时感受到，说明这个人与他们两个都有关联……
“季染？”
“季染？”
二人异口同声。
“不妙。”
明言指尖微动，脸上的喜悦顷刻间消失。
“什么声音？”
牧辞向着门外看去，一头老黄牛脚下生风，横冲直撞的冲出府外……
“这是……”
“府上的小妖尊，上品吞金兽，夔黄。”
牧辞咂舌，这看着其貌不扬的灵兽，居然是妖尊？
不对……
“有兽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