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女人会影响作者码字的速度。。】
傅医看到这一幕,直接愣住。
滴血,认亲?好新奇的玩法,不行,必须记下来,有机会验证一下。
热心的秦卒,还是有很多的。
“我先说好,献血有生命危险,大家量力而行。”
古代医疗条件较差,而且还是第一次抽血,宋坤真没有把握,会不会出问题。
虽然现代献血抽的是静脉血液,但那是有辅助工具的。
别小看针头,其中的奥妙多着呢。
可是现在,没有这么细微的针头,只能扎动脉放血了。
如果靠割开手掌,等着一滴滴血流下,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说不定刚流出来就被木管或竹管吸收掉。
扎动脉,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而最近一年半载时间里,秦军都没有发起战争。
如果有的话,还能去验证尸体的血型,利用一下。
在战场上,敌我双方阵亡士兵的遗体“血库”资源非常庞大,取之不尽。
可惜的是,死亡时间和采血时间不可隔太久,不然尸体容易滋生细菌。
什么?你说人死之后血液不流通,抽不出来?
哎呀,挤挤总会有的。
“尸体输血”技术,在近代有过许多案例,苏联走在世界前列。
不过这种行为,容易受到道德谴责。
......
宋坤的这句话,还是吓到了一部分秦卒。
他们只是热心,不代表可以为了一个陌生人付出生命代价,没那么伟大。
一刻钟后,已经有三百人参与滴血。
左酉和昆波,他们咬牙,咬破手指,往陶碗里滴了一滴血。
他们心中在祈祷,一定要相溶啊。
宋坤走过去,一一查看,发现已经淘汰了两百多人。
“坏了,难道他是传说中的贵族血?”
众所周知,Ab型血又被称为贵族血,在人群中的比例很低,全球大约只有9%人口,华夏仅占7%。
由于Ab型血的红细胞表面含有A凝集原和b凝集原,而不含A凝集素和b凝集素。
因此,Ab型血的患者可以接受其他三种血型的输血,而Ab型血只能给Ab型输血。
简单理解,接受广泛,输出单一。
可是宋坤不知道啊,他又不是医学生,这个简单常识,他懂个屁。
他甚至连Ab型血是贵族血都不知道,只知道四大血型,其中有一种占比很低。
明明任何人的血液都能匹配,他非要在人群中找到稀有的Ab型血。
因为等待血液相溶的时间太长,宋坤百无聊赖,他也滴了血。
结果,他低头一看,震惊的发现!
血液相溶?
也就是说,他自己就是那个万里挑一的贵族血!
李信发现宋坤的表情变化,走过去一看,瞬间皱眉。
血液相溶,还是比较容易辨认的。
宋坤刚想站出来,却被李信拦住,他轻摇头。
“你是尊贵的单于,没必要为了一个子民冒险。”
“可是,现在只有我能救他!”
李信反问一句:“那,谁来救你?”
“他的子女都不匹配,凭什么要你出列?”
宋坤无视,他挣开李信的手,主动站出来,将陶碗举高。
“我的血,可以救他。”
“???”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
......
“单于,不要啊。”
说这话的,是独孤邬牙的妻子丘林庾,她在大草原的时候,就与独孤邬牙成亲。
在腾瑞单于的见证下,两人结为伴侣。
值得一提的是,勍朝的成亲仪式,通常为群体举行。
无论哪一对新人,他们都想得到伟大的腾瑞单于的祝福。
所以大家约定好具体时间,到时候邀请单于过来。
唉,单于很忙的,还得做婚礼司仪。
宋坤通常不会拒绝,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还能蹭顿饭。
与其处理枯燥无味的政事,不如走到群众之间。
丘林庾,看这姓名就知道来历不一般,是勍朝的十大家族之一。
她属于高级阶层,而独孤邬牙只是一个穷小子,也不知道他俩到底如何擦出爱情的火花。
夫妻两人非常恩爱,共同孕育出六个宝宝。
丘林庾对腾瑞单于的爱戴,一点都不比独孤邬牙差。
因为,当初匈奴被分裂之后,丘林氏的势力一直被东胡部落压迫。
是伟大的腾瑞单于,解放了他们,并且承认他们属于匈奴四大古姓之一。
正因如此,丘林氏才得以复兴。
再加上,勍朝的婚姻制度,没有阶级观念,不存在贵族与平民不得通婚的情况。
如此开明,就连秦朝都做不到。
在勍朝,如果年轻人看对眼,却被家人阻拦,可以向王庭寻求帮助。
所以,丘林庾心里一直感恩,如果没有伟大的腾瑞单于,两人无法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信再一次见证,勍人有多么爱戴他们的腾瑞单于。
一听闻独孤颂要站出来献血,纷纷哭着喊着“不要”。
哪怕是独孤邬牙的家人,他们宁愿看着逝者安息,也不愿意让单于冒险。
“别说了,我意已决。”
宋坤主动迈出一步,朝傅医望去,淡淡道:“开始吧。”
傅医愣住,啊?真要这样?
宋坤不是装的,他是真心想拯救眼前这位重情重义的汉子。
即便有风险,也要尝试一下。
......
就在宋坤撩起裤腿的时候,不远处的人群中,发出一道尖叫!
“啊?你们快看看,是不是血溶了?”
说话的正是左酉,许多人凑过去一看,天呐,还真的是。
“太好了!这下子,单于就不用冒险。”
在李信和左酉的强烈要求下,宋坤不得不退下,把救人的机会,留给左酉。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嗯!”
“再问最后一遍,是否愿意,鲜血救人?”
“我愿意!”
左酉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宋坤!
或许在他的内心,如果用自己的命,去换取独孤邬牙活着,是值得的。
由于傅医觉得,如果切开大腿输血,万一出现不可控的局面,很难挽救。
所以,临时改为利用手臂血脉,输血。
手臂的肱二头肌内侧下行至肘窝中,有一条动脉,名叫肱动脉。
这个时期,《黄帝内经》成为了每一个医者必学的一本典籍。
其中,对于人体结构,《黄帝内经》也做出了详细分析。
《黄帝内经》一共分为《素问》和《灵枢》两部分。
《素问》重点论述五脏六腑、经络、针灸等内容。
《灵枢》则是重点讲述经络腧穴,针具、刺法及治疗原则等。
《灵枢·海论》有言:“内藏于府藏,外络于支节。”
那么,《黄帝内经》里提到的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十二经别和十五络脉等,是不是相当于现代的血管呢?
在八十年代,关于中医的经络研究,受到了国家的高度重视。
我国科学家们普遍认为,经络应该与神经系统有密切联系,并非血管。
当然,还有别的理论,暂且不提。
而肱动脉的所在位置,可以通过天泉穴附近找到。
天泉穴,就在手臂内侧,腋下纹头下2寸,又在肱二头肌的长短头之间。
傅医在独孤邬牙身上摸索,终于找到了天泉穴,小心翼翼的切开附近的皮肤。
作战经验丰富的李信,给出意见,精确的找到肱动脉的位置,他做出了指导意见。
砍的人多了,自然就会知道。
不过,宋坤没有第一时间采用刺破动脉的方案,而是先尝试一下,插入静脉血管。
结果不言而喻,血液溢出速度太慢,无法满足供血要求。
本次手术,并不是我们理解的插针抽血,而是用利刃自残,让血液流出,滴到竹管之中,血液缓慢流动到,通过另一端,输送到独孤邬牙的体内。
如何将血液注入独孤邬牙的体内呢?
因为独孤邬牙休克太久,静脉多已萎瘪而不易辨认,所以只能冒险采用动脉输血。
傅医小心翼翼的切开独孤邬牙的手臂皮肤,当他看到一条比较粗壮的血管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就直接将竹管插入。
“坏了!”然而下一幕,差点让他慌了神。
血液倒灌,让独孤邬牙痉挛了几下。
还好,宋坤让李信将伤者扶起,临时挽救了这个局面。
大家都是第一次干,只能在摸索的路上前进。
如果不这样做,独孤邬牙必死无疑,好歹是个希望。
并且,在手术前取得了家属同意。
接下来,便是枯燥无味的输血过程。
宋坤让人活动独孤邬牙的肢体,并且按压心脏,尽量让输入的血液流通起来。
......
“止血,止血!应该够了!”
这个命令,是傅医说的,他仅凭直觉。
左酉惨白着脸,他重重的松了口气。
整个输血过程很顺利,没有出现两人血液冷凝集现象和溶血反应。
使用压迫法止血后,包扎好伤口,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了。
说实话,这几个人刚才的操作很有问题。
首先,动脉输血风险极大,在现代非必要时不会采用,哪怕要做,出现什么问题由医生负责到底。
冷血刺激动脉,极大可能会引起动脉痉挛,所以一般会将血包先加温。
不过,可能是因为现抽现输,左酉满腔热血,倒也没有发生多大的意外。
其次,对于患者血压也要时刻关注,但这群菜鸟,哪里懂得这些?
三天后,独孤邬牙醒来。
真的是生命力顽强,被一群菜鸟这样折腾都没死。
宋坤等人的操作,在医学生看来,简直是灾难级表现,处处都是毒点。
“成功了?”傅医简直难以置信。
可事实就在眼前,震惊!极度的震惊!
他连忙找到宋坤,深深地鞠了一躬。
“感谢腾瑞单于的教诲之恩。”
又有一个人,还不完单于的恩情了。
如果不是宋坤主动提出输血,估计傅医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这招。
宋坤去探望苏醒的独孤邬牙,对方一见到他,就满眼通红。
在妻子的讲述中,独孤邬牙知道,如果没有伟大的腾瑞单于,他早就死了。
而且,单于还主动站出来,想要为他输血。
这份恩情,如同大山一般沉重。
唉,无以回报啊。
独孤邬牙在丘林庾的扶持下,想要跪下行礼,却被宋坤拦住。
“你如今身子抱恙,尚未平安,就不必多礼了。”
“而且,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左酉。”
“他可是为了你,放血整整两个时辰。”
虽然扎的是动脉,但左酉不蠢啊,肯定会通过压迫法,调节血液溢出速度。
即便如此,他也因为放血太多,陷入昏迷,差点命悬一线。
左酉与独孤邬牙,两人同日醒来。
宋坤见状,叹了口气,古人是真的难杀啊。
经过这次生死经历,左酉和独孤邬牙的感情更加深厚。
“我的体内,流淌着你的一腔热血。”
既然两人已经相安无事,就要开始清算塞琉古王国了。
宋坤转身,望向安条克城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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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等到独孤邬牙和左酉两人康复后,才集结军队。
因为他们两人,渴望复仇的眼神,彻底打动了李信。
在这一周时间里,最难熬的人,正是安条克三世。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即将知道自己要死亡。
对于安条克三世来说,每一日都生活在恐惧之中。
秦军拖着不进攻的时间越久,就越有压迫。
分明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争,多么令人绝望。
“什么?勍军也要参战?”阿尔沙克一世惊喜的站起身来。
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参战人数从三十万,增加到五十万。
秦军出兵二十万,勍军也出兵二十万,而他们帕提亚帝国,只需要出兵十万。
虽然知道这是一次稳稳胜利的战争,但是能减少伤亡,以摧枯拉朽的状态,横推安条克城池,其中的爽感,更甚。
阿尔沙克一世美滋滋的又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
葡萄酒是从马尾党手里买来的,这是属于勍朝的特产。
经过一番友好的国际交流后,阿尔沙克一世越发觉得,马尾党真是一群可爱的人啊。
我真该死,早知道就不应该认为,他们是无恶不作的混混。
阿尔沙克一世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态度,从马尾党手中,大量采购物资。
傅医为独孤邬牙和左酉,定制了一些补血的药材。
经过接近半月的精心调理,两人恢复到最开始的状态。
终于——
要开始打仗了。
从安条克城池里逃离出来的众人,再次踏上之前逃亡的土地。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抱头鼠窜的狼狈姿态,而是身披甲胄,以挑战者的身份,面对塞琉古军团。
前面提到,秦军和勍军分别只出了二十万人。
之所以这么安排,完全是因为,塞琉古一个偌大的国家,最多只能凑出三十万战士。
又因为城池的负载,守护塞琉古国都的将士,绝对超不过二十万人。
完全没必要出动百万大军,站都站不下,其他人在那边看戏吗?
......
寒风凛冽,让安条克的塞琉古士兵,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戈壁地区是这样的,昼夜温差很大。
白天热成狗,夜间冻成条。
“阿嚏”一名守城士兵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尖。
“真冷啊。”士兵捂紧衣服,然而下一刻,从天而降一个巨石,将他瞬间压成肉泥。
“???”
城墙上的千余名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先死伤一大半。
“敌袭!!!”
谁都没有想到,明明是一方面压倒式的战斗,优势一方居然会选择半夜进攻?
还要不要点脸啊?
秦军的突然攻城,打了塞琉古士兵一个猝不及防。
他们慌慌张张的逃窜,根本没有第一时间想着去汇报敌情。
只有零星的人,在大喊着“敌袭!敌袭!敌袭!”
可是,如今绝大部分人都沉浸在梦乡之中,无人关心城门的情况。
安条克城墙防御力不强,被秦军的投石车轻而易举轰烂。
为了适应远征,大秦军工将投石车改造成可拆卸组装的,并非固定整体。
只是为了便携运输与组装,尺寸会减少许多,重量减轻,威力稍逊一筹。
到了战时,直接将零件,像乐高玩具一样组装,省去了大量搬运成本。
这一次攻城,秦军直接出动三十辆迷你版投石车,连番空投。
属于大炮打蚊子,恐怖如斯。
在三十辆投石车的集体轰炸下,安条克城池连第二轮都坚持不下去,城墙就轰然倒塌。
李信冷笑一声:“太弱了。”
确实很弱,想当年,秦国攻打赵国,也是三十辆完整加强版抛石车,连续空投了五轮,才打掉一个缺口。
李信不禁疑惑,外国城墙都这么薄弱的吗?
主要受当地环境影响,塞琉古王国所在区域,属于是比较荒凉的戈壁滩。
自然做不到,像咸阳宫墙都有13-20m厚度这种标准。
只有漫天遍野的砂石,哪里来的黄泥砌墙啊?
值得一提的是,秦都咸阳是没有城墙的,以黄河与渭水为界,面积大得吓人。
又或者说,这是独属于超级大国的自信。
......
安条克城墙都塌了,秦勍两军的骑兵率先冲入。
不废一兵一卒,趁你空虚之时,轻松取之。
塞琉古王国都城安条克,在夜间会主动减少守卫的情报,是独孤邬牙提供的。
虽然他看不懂,但是表示尊重。
李信都没想到,塞琉古王国这群人心那么大啊?明知道即将发生惨烈战争,居然没有加强防卫?
也不知道他们国王是怎么想的?
不会真以为,别人会跟你讲仁义道德吧?谁规定的夜间不得开战?
中原人主打一个原则,“兵不厌诈”,凡是能以最小代价取得胜利,在作战时尽可能多的使用欺骗性战术去迷惑敌人。
值得一提的是,“兵不厌诈”的作战理念,最先出自《韩非子·难一》。
原文:“臣闻之,繁礼君子,不厌忠信;战阵之间,不厌诈伪,君其诈之而已矣。”
因此,李信故意让人放出去的消息。
让塞琉古王国以为,秦军会光明正大的与他们干一场。
安条克三世真的信以为真了,所以放松了警惕。
不过,换个角度想,即便他安排士兵连夜值守,下面的人,大概率也不会认真执行。
有些人种,懒惰是天生的。
......
“双手抱头,快!”
安条克三世的被褥被人一把扯开,他迷茫的睁眼。
“???”
当他看清对方的装扮时,吓得屁滚尿流。
不是哥们,你们都不睡觉的吗?怎么大半夜来打我啊?
三名秦卒毫不客气的,将安条克三世拖走。
王宫,迅速被秦军包围控制。
【闪击塞琉古成就,完美达成。1\/1】
这是一场惊人的战斗,秦勍两军没有付出任何伤亡,就攻下了一个中亚大国。
李信叹了口气,他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敌军越反抗,他越兴奋,当敌军没有反抗的时候,他却失落起来。
“真无聊。”
阿尔沙克一世闲庭信步的走在塞琉古王宫之中。
“哈哈哈,从今以后,这里,就属于我帕提亚帝国了。”
“不对,应该是安息帝国。”
阿尔沙克一世是这样想的,秦朝,距离此处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必定难以管控。
不管秦朝要不要,塞琉古王国那么大片地域,终归属于他,只是时间问题。
这就相当于,别人打工,他数钱。
美,太美了。
天色一亮,宋坤骑着骏马,走入安条克城池。
他淡漠的扫了眼四周。
整座城池,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有一名秦卒严格把守,坚决不放走任何一个人。
醒来之后的塞琉古民众,他们感觉天都塌了。
怎么回事?为何一夜之间,突然来了那么多士兵?
他们大气不敢出,只能龟缩在家里。
“放我出去!我要工作!”
一阵吵闹声,在巷子里回荡着,吸引到不少民众注意,他们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在暗中观察。
然而,吵闹声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那个人已经被秦军一刀秒了,当场倒在血泊之中。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无人再敢闹事,都乖乖的躲在家里。
压抑的气氛,在城池里蔓延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