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还想来吃饭，给我滚出去！”
商场三楼的一家餐厅门口的吵闹声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只见一个满脸横肉，一身酒气熏天的中年男人被老板轰了出来。
男人穿着一件破旧t恤，脚上一双黑色皮鞋早已脱皮开胶，手里拎着一个啤酒瓶，浑身脏兮兮的。
也不管周遭指指点点的目光，指着餐厅老板就破口大骂：“呸，老子能来你这里吃饭是看得起你！”
餐厅老板显然有些恼怒，可始终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哪知道对方竟是个想吃霸王餐的无赖，扬言要砸了他的餐厅。
马上就是客流高峰时段，他要开门做生意的，哪有闲工夫跟一个流浪汉在这儿费口舌。
“我已经通知商管，你再赖着不走，就等着警察同志来请你走。”
说完，老板没再搭理他，转身就进店招呼员工准备晚上的食材。
男人跛着脚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朝餐厅门口狠狠吐了两口唾沫，恶狠狠的威胁道：“你当老子没进过局子？吓唬谁！”
看着那一瘸一拐的背影淡出视线，围观群众也跟着渐渐散去。
“书辞，我跟你说，前面有一家烤肉可好吃了，一会儿我们......”
田呦呦挽着姜书辞的胳膊往前面走，想到晚上自己的生日会，她兴奋得又蹦又跳，浑然没有察觉到姜书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书辞——”
“你看什么呢？”
见姜书辞心不在焉，田呦呦停住脚步疑惑地晃了晃她的手臂。
“怎么那么像......他怎么也来东陵了......”
姜书辞始终凝视着那瘸着腿的背影，低声喃喃，脸色有些难看。
“谁啊，我刚才都没听清你说什么……”
“你碰见熟人了吗？”
顺着姜书辞的目光望向远处，除了三两结伴而行的路人，田呦呦什么也没瞧见。
“没什么，应该是我看错了，不是要吃烤肉嘛，走吧！”
姜书辞敛起刚才眼底复杂的情绪，勉强轻扯嘴角。
田呦呦也没多想，跟上姜书辞的脚步，往烤肉店走去。
......
夜幕降临，东陵最繁华热闹的商业街灯火辉煌，许多小摊贩都陆陆续续开始营业。
“生日快乐！”
众人举杯在KtV包厢欢聚。
玻璃杯碰撞发出的脆响，田呦呦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在说：“谢谢，谢谢大家能来帮我过生日！”
“田呦呦，你今天穿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祁遇拿着麦克风站在前面点歌，打量了一眼田呦呦今天穿得裙子，明明是夸赞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别扭的让人想怼他。
“什么叫挺像那么回事？我这是天生丽质好吗？”
田呦呦很臭屁地抬了抬下巴，又往自己杯子里倒满果汁，喝了两口。
“呦呦，生日快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坐在田呦呦旁边的短头发女孩叫孙一月，是他们三班的学习委员。
长得比较瘦小，性格内向。
但为人非常不错，平常有谁的作业不会写或者其它问题，找她准没错。
孙一月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盒递给田呦呦。
“谢谢月月。”
田呦呦接过礼盒，跟着又把目光移到祁遇身上：“祁遇，你准备送我什么？”
闻言，祁遇放下麦克风，侧头看向田呦呦，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丢给她。
“什么呀？”
算这货有良心，还知道送她生日礼物。
就在大家都好奇祁遇到底送了一个什么东西给田呦呦的时候，贺霆彦低低的嗓音缓缓飘入耳朵里：“等着看祁遇怎么挨揍。”
姜书辞抬眼看他，那眼神好像在问：你怎么知道？
贺霆彦耸耸肩，表示他就是知道。
果然，下一秒田呦呦扔掉手里的盒子，追着祁遇跑了出去。
“祁-遇，我过生日，你居然送我癞蛤蟆，我要打死你！”
癞蛤蟆？
姜书辞撇了一眼被田呦呦扔在桌面上的墨绿色小癞蛤蟆，还是一只做鬼脸的陶瓷摆件。
祁遇眉角抽搐。
原本他并没有想送这玩意，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出能送田呦呦什么东西了，送毛绒公仔多没创意，那干脆就送她一个特别点的。
包间里的几个人哄堂大笑。
时扬拍着大腿，笑得最大声：“艹，送癞蛤蟆给女生当生日礼物，也就祁遇这狗想得出来了。”
贺霆彦挑眉：“关键这玩意儿，还是祁遇珍藏的......”
姜书辞叉了一块西瓜放进嘴里，坐在角落看着祁遇被田呦呦‘追杀’，跑进跑出的滑稽画面。
突然，孙一月递过来一个话筒：“书辞，一起唱呗！”
姜书辞愣了一下，接过话筒。
“祝你生日快乐~”
“happy-birthday-to-you~”
“......”
田呦呦在祁遇身后狂追，眼瞅着祁遇一脚躲进卫生间，她咬牙切齿地冲里面喊道：“你有本事就永远别出来！”
生日歌配上这诙谐的画面，顿时让所有人笑得更加肆意。
“唱得还不错。”
贺霆彦拿出烟盒抖了一支烟出来，银色打火机‘啪嗒’一下，幽蓝色的火焰照亮他英俊的五官。
他眼眸微眯，袅袅烟雾从他的嘴里吐出。
“我随便唱的。”
姜书辞轻咳了一声，掩饰内心的尴尬。
“姜书辞，有件事我还挺好奇的。”
“什么？”
“你是哪所学校转来的？\\\"
贺霆彦语气漫不经心的，端起香槟抿了一口。
认识她一个多月，也有人问过她是哪里转来的。
按道理，以她的成绩，怎么会突然在高二的时候转学过来？
可姜书辞总是含糊其辞，每次只用几句带过，好似刻意回避。
“我......\\\"
贺霆彦将烟蒂掐灭，余光瞥见她的犹豫。
“算了，我也就随口一问，你不方便说就不说。”
他说的那样随意，好像在告诉她：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姜书辞却不这么认为，那是她心里难以跨越的坎，她没办法说出口。
时间静止了几秒，她只觉得在这个封闭的包间里，胸腔憋闷，仿佛有什么重物压在心口上，有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