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他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妻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吧。”谢轻语声音中的犹豫将她的状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秦慎之冷哼一声,“嫂嫂若是这样觉得,亲自去试试就知道了,何苦来寻我出主意。”
“我没有,我只是当时没想到,一时糊涂就答应了,现在这府中我能寻的也只有你。”
谢轻语的这句话不知道触动了秦慎之哪里,他愣了一下,几乎是收住了到唇边的冷笑。
目光重新放到谢轻语身上,他再次有些看不清谢轻语了。
一个年幼丧母、继母不喜、父亲忽视,常年待在深闺从未出去交际过的人就是这样的吗?
这么轻易将他上次实在算不上好意的挑拨行为当做是好意,继而认定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秦慎之不觉得谢轻语这样在府中被冷落看眼色生活的人,还这么......傻。
可就是这样自然地,谢轻语好像就是这样认定了。
虽然眼神中还有一丝对他的害怕,但是明显的少于信任。
有意思。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让人想试探一下,是不是可以更有意思。
秦慎之忍不住道,“若是让他断了这样的想法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可能有些风险,就是不知道嫂嫂能不能接受。”
“什么办法?”谢轻语几乎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声音有些颤抖。
秦慎之盯着她的头顶看她毫无察觉的靠近,缓慢的弯腰开口。
“......”
秦慎之说完之后等待着谢轻语的反应。
她先是目光呆滞的摇了摇头,又猛地看向他,“这样意思是我还要跟他一起去?”
看着秦慎之点头,她立刻又摇头。
“你去的话我能保证你不会出任何事情。”秦慎之一字一顿道,像是在跟谢轻语承诺。
“可......可要是按照你说的,那......”谢轻语脸上全是犹豫。
“嫂嫂知不知道他们一般掳了良家女子去先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她亲眼看着他们的狂欢,让她得知自己将要遭遇什么情况,让她恐慌,让她害怕,让她反抗,而他们最享受的就是看着她的种种反应,再将这样良家女子调教成人尽可夫,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女子。”
谢轻语光是听秦慎之的描述脸都白了。
“而金吾卫一直在追查这件事情,但可惜能接触的女子都是已经被他们调教过的,不再承认自己是被掳来强迫的,而是自愿享受。”
秦慎之顿了顿,“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前几日有失踪貌美少女,应当是他们新的目标,但平时他们几乎不从明面上的地方去,压根找不到他们藏匿的地方,你若是能去的话,他们必不可能带你走密道,应当是一次机会。”
秦慎之说完之后,也不催促,给足谢轻语反应的时间。
“那这样的话,夫君是不是......是不是就要进大牢。”谢轻语低声问道。
“怎么,你是舍不得那样的人进去?”秦慎之反问。
在秦慎之逐渐阴沉的目光中,谢轻语又摇了摇头,“那是他罪有应得,但、算了,应该也坏不到哪去。”
谢轻语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秦慎之这次倒是明白她话中犹豫的意思。
本来她在府上就没有什么地位,秦领荣不进她院子,侯夫人明知道不是她的原因还每次都敲打她。
若是秦领荣真进去,她这个刚进门两个月的儿媳妇也只会更不受待见。
“那你还是想多了。”秦慎之道,“在这皇城中,名流贵族与庶民向来不是一种律法。”
秦慎之的面色中带有嘲讽,像不单单在说这件事情。
“这些人最多是进去被审一圈交些银钱就出来。”
当然,若是谁家老子正好最近不招皇上的待见,就另当别说了。
秦慎之不介意到时候在忠勇侯那使使劲,让秦领荣待在那牢中。
“那我的名声......”谢轻语这样问,基本上已经是心中同意了。
“嫂嫂放心,我们只需要锁定大概位置,不用你下马车进去,没有人会知道你出现在那里。”秦慎之道。
“甚至他们要假装你从来没去过,不然就又多了一个证人,没有人会主动的将你说出来。”
谢轻语脸上的表情明显还是不放心。
但是犹疑了一会,她竟还是点了点头。
秦慎之的呼吸顿住,片刻后才开口,“好,那就这样说定了,等到了后天,我们会全程的跟在你们身后,你只管放心就是。”
“那就拜托你了,要是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才好。”大概是因为要做这样一件事情,谢轻语反而比来的时候看着更紧张,都没有自己话中的意味。
秦慎之自然也不会提醒她。
甚至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当谢轻语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的柔和之意。
“那今天就打扰你了,这些东西算是我今日专门去街上为你挑的,就当是我这次的谢礼。”谢轻语飞快地道。
原来她今日上街就是去给他挑这些谢礼。
秦慎之仔细看她,不得不承认,谢轻语的长相是很美的。
尤其是带些狡黠的生动表情的时候最美,但是她平时的端庄跟沉闷低头的表现,让人很容易忽略了这一点。
秦慎之想到抬头看见她在二楼的一幕,风吹起她的发丝的时候,她也没有请安时的无趣,甚至想躲没躲开的时候,脸上还有些灵动。
这让秦慎之没忍住地问道,“嫂嫂遇见这件事情之后,怎么就想起来找我想办法?”
“一开始我是想去找母亲......想来有些不妥,还是红豆提醒了我,加上你上次跟我说的事情,思来想去还是找你更合适一些。”谢轻语道。
秦慎之脸色沉了些,谢轻语没有察觉地继续道,“况且在这个府中能帮我出主意的也只有你。”
秦慎之的脸色好了一些。
“难得嫂嫂竟如此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