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一阵无奈,没想到陆北庭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出来后看着陆北庭脸上少有的开心,夏栀忽然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
“咳咳,大哥你们吃饭了吗?”
夏栀不好意思的看着旁边站着的李卫兵,李卫兵见她出来松了口气,“没,一大早就被他叫过来念了一早上了。”
“那你们进屋坐会,聊聊天。”
李卫兵点头,拉了拉衣服走了进去,这早上的风还是很冷的。
进来以后,李卫兵刚坐下,陆北庭又拿起件外套,爱不释手的抱在怀里。
李卫兵嘴角抽搐,倒也不必感动成这样。
不过细想也是,这么多年他还真没有见过北庭的家人给他买过什么,算了,就让他念叨念叨好了。
毕竟有时候连炫耀的资本都没有。
想到这李卫兵一大早的气顿时消散了许多。
“北庭,我来跟你说一声,爸那边已经给你和小夏申请好了结婚证的申请,到时候你们去镇上拍张照往上面一贴就好了。”
李卫兵算是看出来了,部队那群混小子跟他爸他们也是真的喜欢夏栀,就连上个厕所都能听见隔壁在夸。
“嗯,知道了大哥。”
陆北庭坐在一旁烧火煮饭,两人闲聊着。
夏栀一进门就看见这温馨的一幕,陆北庭的家人,她见过三次,三次没有一次是好脸色的,真的不如一个外人。
兴许在他们眼里,陆北庭只是给他们带去荣耀和钱财的工具。
“对了,陆北庭昨天我去镇上又遇见了那个李宝珠,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夏栀一边切肉一边说。
陆北庭皱眉想了一会便想起来了,“上次早上送吃的那女的?”
夏栀一听连忙点点头,随后拿起小凳子蹲在他身边,“嗯嗯,就是她,我看她鬼鬼祟祟的便跟了上去,然后她跟一个男的聊天,然后说是她远房表哥。
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啊,你看像镇上那些大老板,鞋子也没不沾灰,而且他那走路的样子奇奇怪怪的,头老是悄悄的四处看着。”
陆北庭和李卫兵一听,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李宝珠?这不就是隔壁那张晓一直说那天夜里送他们回来的那女的?如风那天也觉得奇怪。”
李卫兵说完蹭的一下站起身,“北庭,小夏,我去跟我爸说一声,就先不吃了。”
李卫兵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夏栀看着依旧沉着脸的陆北庭,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又是这幅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刚才那副看起来更讨喜。
“要不你回宿舍住几天?”
夏栀也有些担心,敌暗我明就很容易让人心不安。
陆北庭握着她的手,“没事,先吃饭吧,今天还要去山上吗?”
夏栀摇摇头,“不去了,再过两天就结婚了,我可没心思去了。”
夏栀拉着陆北庭的手,看着他粗糙的手心,全是转轮子转出来的,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
陆北庭看着夏栀摸着他手心里的老茧,痒痒的,心口也是痒痒的。
夏栀不去山上,郝丽萍直接起了一个大早,生怕起晚了山上的东西被夏栀捡走了。
这次她还拉上了顾云深,“我们就去一早上,不会耽误你学习的。”
郝丽萍拉着脸色不太好的顾云深,这人老早早的就盼着恢复高考,一直不敢松懈,读了这么多年了,还差这一时半会的?
“咱们去捡一天都比卖一年的大白菜好,昨天夏栀就那一小背篓一小口袋的就卖了一千啊。”
顾云深闻言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一千?真的假的?什么东西卖这么多?”
“就什么人参灵芝,还有一些草药。”
郝丽萍说完以后,顾云深直接停下了脚步。
郝丽萍不耐烦的看着他,“你这又是怎么了?你不想赚大钱吗?这捡个十天半个月,咱们可就是万元户了!”
郝丽萍越说越激动,万元户啊,她上一世到死都没有成为万元户。
顾云深甩开她的手,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嫌弃,“郝丽萍你知道灵芝的生长环境吗?还有那人参完全就是大山里捞渣子,真以为这么好捡?”
“什么意思?”郝丽萍不悦的看着他,夏栀能找的,她为什么不能找?
夏栀一天能找一背篓一口袋,那她找个一两支没问题吧?
顾云深深吸了两口气,随后看着她,“好一点的灵芝都生长在悬崖峭壁上,你敢吗?还有,要是遇到上次的那群猴子,怎么办?”
郝丽萍的脸色一点点的变白,她只看见每次夏栀回来的时候都是满满当当的,甚至人家还卖了大钱,压根忘了,越是深山,危险越多。
“可是为什么她可以。”郝丽萍不甘的流下一滴眼泪。
顾云深见她哭了,无奈的上前帮她擦干眼泪,搂着她安慰道:“夏栀无父无母,贱命一条,自然是不怕死,这咱们能跟她比吗?”
顾云深想到那一千块,顿时觉得和郝丽萍的这层窗户纸捅的有点早了,要是再晚一点,这一千块可就是他们的了。
郝丽萍擦了擦脸上的泪,“也是,她那条贱命又没人在乎,死了也就死了,那,那我们回去?”
她抬头看着顾云深,有些不甘心,本来昨晚因为这件事她就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甚至做梦都梦见自己手里拿着一千块,然后夏栀一脸羡慕的看着她。
“算了,来都来了,我们去碰碰运气吧。”
两人朝着山上走去。
而部队里,此刻几人一脸严肃,就连陆北庭也被叫到了李建国的办公室。
夏栀将陆北庭送到,见里面气氛严肃,便主动的朝外面走去避嫌,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李建国叫住了。
“小夏,你不用出去,你进来将门关上,刚好我也有点事想问问你。”
夏栀只好点点头,将门关上,站在陆北庭身边。
墙上挂着的地图上,一条红色标注出来的线就是他们守护的地方,夏栀一看心里感到十分震惊,原来这条线比她想象的还要长,她所知的也不过只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