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蒋工斧回到观赛席,发现人都齐了,连方洛也在其中。
“你怎么结束那么快?我记得那个水系也不是吹的呀。”
“...... 我也想问。”
方洛别提多憋屈了,本以为又可以好好打上一场,没成想对方完全没想比的意思!
两人在比试台上你来我往地试探了几下,向天如果认真,属性克制的加成会让方洛压力倍增。
结果那人越来越平静,好似融入进包容万象的水世界一般,手里的法术权杖完全没发挥作用,每次汇水飘攻时意思意思地亮了一下,说明它有在尽职尽责地工作,实际水得不能再深。
不愧为水系。
两两交手时,他轻声说:“你能不能用一个华而不实的手段攻击我,这样我就算是完美退场了。”
华丽?还要不实?
兄弟你这是玩呐!
向天不是全御班的,方洛对他印象不深,他整个人极为低调,叶泓光调查出来的也不过寥寥几字。
她再三思考后做下一个重大的决定。
既然对方想输,她就让对方输好了。
只不过华丽又不痛的招数她实在不会,好看的招式一般就是大招吧,她手中起焰,最近她新发掘的招式,既实用又省力。
名为——火栅栏。
名字够土也姑且算是不实,勉强符合他的条件。
向天期待好久了,他早想下去这台子了,奈何对方是个老正经,现在看她蓄力,手心之火放出花焰,漂亮极了。
他假装一个踉跄被之前的火伤到的样子,随后撤掉了所有防备。
“这下子吃苦了吧,没志向的学生哦。”主考官眼不见心不烦,他调换了图像,之前他还压了点在他身上,幸好今年不开盘,这是他与另一个考官的私下娱乐,否则输惨了。
荆棘般的栅栏以向天的头部向下延展,直至包围他整个人,向天只觉得周身火热,最严重的是脚,他不得不施出术法来疏解。
火栅栏带着他远离比试台,向天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这个栅栏还向内舒展,没地方躲的他没避免得了前几枝刺,导致他被戳了几个小洞。
“呃... ”腥红之气从嗓子眼跳出来,他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诧异。
方洛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双手合十,抱歉地说道:“对不起了,我只会这个。”
向天怎么会信她的鬼话,这可是新崛起的可以堪称全能的方洛!
他好痛啊,早知道不听那人的鬼话保持优雅,不小心进了又累又烦的比试不说,现在还被透了风。
应该一开始就认输的。
奈何他的怨念也传递不到那人和方洛身上,离开比试台的那一刻治疗师就给他抬走了。
治疗师还为他带了主考官的话:“以后一天两场比试,我安排,不准逃不准放水!否则... 哼哼。”
向天瘫在担架上,瞬间他对这个世间无念了,怎么摸鱼不对吗?
单人比试的第二轮下一日举行,除了周复之外方洛三人都晋级,叶泓光高兴地包下了一小食肆,今夜消费,叶公子买单。
“预祝我们明天胜利!”叶泓光举起一杯青梅水,先干为敬。
从今天收集到的新一轮情报来看,明日无论对上谁,三人或多或少都会赢,即使不能赢,那不还有一轮淘汰者的两个名额吗。
稳得一批。
众人心里都有数,方洛抿嘴,“希望明天不要这么敷衍才好。”
偶尔正式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有益于身心健康。
你说时惜和蒋工斧?
他们自己切磋时都有个度,不会下手太狠以免下不了床耽误学习。
而且,方洛对很多能力都停留在据说,书上说,听说,现在书面化的理解到位,就差点实践了。
“我求求了,给我来一个神人,最好一比就认输。”蒋工斧羡慕极了,即使他是气系,恢复极快,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现在追求做一个淡泊名利的人。
周复小心翼翼地举手,“可是都进第二轮了,难道不都是奔着名额去的吗?”
“你不说话挺好的,没人当你是哑巴。”蒋工斧暴躁。
“万一有人想争第十一呢?”叶翩兰摊手,如果是她,就会争这第(十)一名,有丰盛的奖励,还不用做牛马,为界效命什么的等她足够强大能保护自己了再说。
有被安慰到,蒋工斧想,不愧是翩兰呀!
她怎么能这么善解人意,聪明伶俐呢。
知道他难受还会安慰他,绝世大好人啊!
叶泓光给他们再挨个满上饮品,右手再次高举杯子,开心地说道:“另外我还要宣布!”
众人视线集中向他,叶翩兰也是笑容满面。
“周复就是我们的第六位伙伴啦!我正式邀请周复来参一股我们新开的融辉小店!”
“诶?!!!!”
周·贫困弱小·复不可思议,他杯中的水都抖了出来,沾湿了他的衣袍。
什么小店什么入股?
第六位伙伴?
真的假的!
没记错的话他们今天才认识来着?
甚至叶泓光叶翩兰两人他打交道的时间几个时辰都没有。
“哼哼,你那什么表情,我们不配?”叶泓光高昂着头,下巴看向周复。
颤抖的手,颤抖的嘴,周复表示他得知自己的能力并且成功入学这件事都没这样激动过。
“不是,我,没,没有,可,可是... ”
“别可是但是的啦,我替你做主了。”叶泓光靠上他的杯子,“小爷我就是这么霸道。”
时间系御人,还是少有的天赋型选手,以后不得当个大佬耍耍?
还有,蒋工斧他们走了,多寂寞空虚冷呀!
蒋工斧一听就知道他的小心思,这是提前笼络人心,该说不说,叶少爷积极的时候不会放过一点。
忆往昔,他如何不是一步步掉入叶少爷的连环彩虹屁呢。
少年人的友情有时候是来得猝不及防,他们几句话功夫就处成好兄弟好姐妹了。
今日是无星夜,唯一轮弯月独自美丽在朦胧的夜色里窥视下面的大好山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铛——铛铛——”
卞神城的打更人按时上岗,灯笼的烛光闪烁着,他跟随着身体的记忆走着再熟悉不过的路。
卞神城有设立宵禁,除了节日和特殊情况,这个点的街道不会有人,自然比起白日要安静多了。
打更人打了这么多年更,作息时间早已固定,他享受着夜间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卞神街道,无边的寂寥正是他安心所在。
教会周围不需要过去,那里会有人通宵值守,他走到指示牌处如往日一般调转路线。
“碰——”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打更人不小心又敲了锣鼓,重物砸下的声音和铜锣声混合在一起,令人心跳加速。
“谁?”
打更人朝声源靠过去,幽黑狭窄的小径完全看不清,他把锣鼓挂在身上,支着灯笼杆往里面照去。
一双猫的眼睛睁开,在灯笼的照耀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深邃。
它似乎被人惊到,迅速地跑开了。
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除去此猫。打更人歇了口气。
无论何时,都还是下意识地害怕黑暗,他不去想那眼睛,赶快走完了接下来的路程。
“呵,你别想控制我。”
打更人走后,原本空无一人的小径凭空出现一人,他披着斗篷看不清样貌,他在原地大口地吸气,等能动后他才跌跌撞撞地朝更深处走去。
“如果不是我,你能逃出来吗。瞎子。”同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怪异,混杂着不知道什么的嗤嗤声。
那人并不想理它,他得赶紧找到安全地,否则才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