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管家咽了口唾沫,眼神闪烁不定,最终像是豁出去一般,颤声道:“夫人,小的…小的确实…隐瞒了一件事…那笔钱…流向了…流向了西郊的庄子…”
“西郊庄子?”贺君泽剑眉一挑,那处庄子贺家极少有人过问,只知道是祖上传下来,一直荒废着,怎么可能会和这笔巨款有关?
许婉清眼中精光一闪,不动声色地问道:“西郊庄子?那里一向无人居住,怎么会和账目扯上关系?”
贺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支支吾吾地解释:“小的…小的也不清楚…只是…只是听命行事…将银两…送了过去…”
“听命行事?听谁的命?”贺君泽逼问道。
贺管家吓得一哆嗦,眼神飘忽,不敢直视贺君泽的眼睛:“小的…小的不能说…说了…小的…小命不保啊…”
许婉清见状,柔声说道:“贺管家,你放心,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们定会保你周全。”
贺管家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抵不住心中的恐惧,颤巍巍地吐出一个名字:“是…是二…二老爷…”
贺君泽闻言,脸色骤变。
二老爷,正是他的二叔,一向与他父亲不和,难道……
“清儿,我们去西郊庄子。”贺君泽当机立断,他倒要看看,他这位二叔究竟在搞什么鬼!
西郊庄子位于城外,一片荒凉,杂草丛生,几间破败的房屋在风中摇摇欲坠。
许婉清和贺君泽抵达庄子时,只见大门紧闭,一片死寂。
“来人,把门撞开!”贺君泽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上前,用力撞开了庄子大门。
庄内景象更是令人震惊,院子里堆满了箱子,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一看便知许久未动。
庄子的管事闻声而来,看到贺君泽和许婉清,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语气傲慢:“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庄子!”
贺君泽冷笑一声:“本少爷是这庄子的主人!你又是何人?”
管事上下打量了贺君泽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原来是少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少废话!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贺君泽指着院中的箱子,厉声问道。
管事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这…这是…一些…一些旧物…”
“旧物?”许婉清轻笑一声,走到一个箱子前,轻轻一拂,上面的灰尘散去,露出了箱子上的标记,“这标记…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管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夫人…您…您一定是看错了…”
许婉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错?我看未必吧…”
许婉清杏眼一瞪,小宇宙瞬间爆发,拿出贺家少夫人的气势,指着管事的鼻子就开怼:“你个小辣鸡!敢在本夫人面前耍花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赶紧交代清楚,否则后果自负!”
管事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一哆嗦,这哪里是传闻中温柔贤淑的少夫人,简直就是个母老虎啊!
他结结巴巴地辩解:“夫人…小的不敢…小的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包庇你家主子?”许婉清步步紧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把戏,真当姑奶奶是吃素的?”
管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见软的不行,便心生一计,大喊一声:“来人!护驾!”
话音刚落,从庄子深处涌出一群五大三粗的打手,各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棍棒,将许婉清和贺君泽团团围住。
贺君泽见状,毫不犹豫地挡在许婉清身前,冷冷地扫视了一圈,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就凭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也想拦住本少爷?不自量力!”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打手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动手。
毕竟,对方可是贺家少爷,他们也不敢真的下死手。
许婉清看着眼前这群乌合之众,心中暗笑,就这?
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嘴角微微上扬……
“等等,” 许婉清突然出声,指着一个方向,“那是什么?”
许婉清故作惊慌,指着庄子角落里一堆杂乱的柴火堆,颤声道:“那…那是什么?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打手们下意识地顺着许婉清手指的方向看去,注意力瞬间被分散。
就这愣神的一瞬间,许婉清眼疾手快,一把抓起脚边一块石头,用力砸向离她最近的一个打手。
“哎哟!”被打中的打手捂着脑袋惨叫一声,蹲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他打手们也乱了阵脚。
许婉清趁机对贺家下人们使了个眼色,“兄弟们,给我上!揍这群小瘪三!”
贺家下人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听到许婉清的命令,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各个身手矫健,配合默契,很快就将打手们打得落花流水。
贺君泽也加入了战局,他身手不凡,招招致命,几个回合下来,就将几个带头的打手制服在地。
“就这?就这?还敢在本少爷面前班门弄斧?回家练个十年八年再来吧!”贺君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脸不屑。
管事看到这场景,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许婉清一把抓住衣领,“想跑?没门!”
许婉清一个过肩摔,将管事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哎哟!我的老腰!姑奶奶饶命啊!”
许婉清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她一脚踩在管事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管事脸色煞白,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贺君泽走到许婉清身边,心疼地将她扶起来,“清儿,小心。”
许婉清对着贺君泽嫣然一笑,眼波流转,尽显温柔,“没事,我心里有数。”
贺君泽看着许婉清在危机时刻的冷静和智慧,心中充满了敬佩和爱意,他紧紧握着许婉清的手,许婉清也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和力量。
“搜!”贺君泽一声令下,下人们立刻开始搜查庄子。
突然,一个下人从管事的房间里跑出来,“少爷,夫人,你们快来看…”
下人们在管事房间里翻箱倒柜,像一群勤劳的小蜜蜂嗡嗡嗡地忙活着。
突然,一个小厮从一堆破烂玩意儿里翻出一摞信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屁颠屁颠地跑到贺君泽和许婉清面前:“少爷,夫人,你们快来看!有重大发现!”
贺君泽接过信件,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阴沉。
这些信件往来频繁,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氛围,似乎在密谋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信中提到了一个代号为“夜枭”的神秘人物,但并没有透露其真实身份。
信件内容暗示着“夜枭”正在策划一个巨大的阴谋,目标直指朝廷,甚至……
能危及皇上!
许婉清接过信件,仔细研读,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信中多次提到“西郊庄子”和“特殊货物”,结合之前查到的账目问题,许婉清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看来,这西郊庄子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藏匿赃款的地方,”许婉清语气凝重,“这里,很可能是一个秘密据点,用来进行一些非法交易。”
贺君泽点了点头,脸色凝重:“清儿,你说的没错。这个‘夜枭’究竟是什么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楚!”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的决心。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少爷,夫人,不好了!庄子外面…外面来了一群黑衣人,把我们包围了!”
许婉清和贺君泽相视一笑,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看来,他们的行动已经惊动了幕后黑手。
“清儿,看来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贺君泽握紧了手中的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不过,别怕,我会保护你。”
许婉清嫣然一笑,“君泽,我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我会和你一起并肩作战!”
两人携手走出房间,只见庄子外面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包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君泽,我想到一个办法……”许婉清凑到贺君泽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贺君泽听完,眼睛一亮,赞赏地点了点头:“清儿,你真是太聪明了!就这么办!”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
“等等!”许婉清突然大喊一声。
所有黑衣人和贺家下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她。
“我突然想起来,我…我好像…把我的胭脂盒落在那堆柴火堆里了…” 许婉清指着之前故意引开打手注意力的柴火堆,一脸焦急,“那可是我娘留给我的,要是丢了,我…我会心疼死的…”
黑衣人首领显然被许婉清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他皱着眉头,狐疑地看着许婉清,“胭脂盒?这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
许婉清见状,更加卖力地表演起来,她跺着脚,眼眶都红了,“我的胭脂盒…我的胭脂盒…呜呜呜…”
贺君泽见状,也配合地安慰道:“清儿,别着急,我帮你去找。” 说完,他便走向柴火堆。
“等等!”黑衣人首领突然出声,“你们不许动!我去帮你们找!”
说罢,他便径直走向柴火堆……
“轰——”
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许婉清看着冲天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好意思,你们的‘特殊货物’,我笑纳了。”
贺君泽握紧许婉清的手,“清儿,我们走!”
两人带着信件,消失在夜色中…
“等等,”许婉清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手中的信件,眉头紧锁,“这个‘夜枭’…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