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就很明晰了,这里也不用再留那么多人,至少不用麻烦柳明镜带上整个天平事务所的人来撑场面。
对这些人道了一声谢,又单独跟柳明镜说几句话,后者便先让人离开。
闫玉前面既然没说要走,那现在还是以出差的身份留下来,住的地方也不用担心,张焕已经安排妥当。
她可是赶了一晚上的飞机,现在该去休息会了。
张焕带人离开,却坚持要留人在这继续站岗。
他很有眼力劲,也很喜欢做这些能让人记住的小事。
姜月回到410病房。
粥已经吃完,许阑珊背靠着在休息,柳木锦则是拿着香蕉在啃。
她好像是吃不饱的一样。
“怎么样了?” 许阑珊睁眼看向来人,她睡得很浅,也可能只是单纯在闭眼假寐。
姜月坐在病床的另一边,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嗯,这很好,朋友多了也就不用太害怕坏人。” 许阑珊露出个笑容,把手搭在后者手背上。
“很着急吗,都几天没休息了,现在又要出去。”
“身体其实没什么问题,或者说,我现在感觉很好。”
“那就行。” 许阑珊没有固执的反驳,她再问,“吃饭了吗?”
姜月哑然,摇着头说:“还没有。”
“那要记得吃饭。”
“好的。”
饿不死你,柳木锦这次可没有直愣愣地说出来,但只看眼神也能猜出来心里没憋好屁。
“干什么?我可没咒你啊。” 见对方伸手过来,柳木锦当即警觉,她很确定自己刚才是在心里嘀咕的,没说出声。
这怎么可能被听到,难不成他还有读心术不成。
“这是能去伤疤的药。”
“啊?什么?”
姜月再说:“往你脸上那两道刀伤涂抹,能较好的处理那些外伤也能去疤。”
柳木锦很狐疑,接到手里仔细瞅了眼,然后还是很不确定的反问,“你没骗我。”
“好不了我赔。”
“行,那我要赔钱。”
“要多少。”
啧,柳木锦不说了,小心翼翼地收好瓶子,直接不理对方。
“哪里来的。” 许阑珊把脸贴近了去看姜月。
“叶青青给的。”
“她呀,这是化敌为友了。”
“不算,有两个顺滑剂在其实不能算真的结仇,始终留着一个余地。”
“不是这样的,阿月有些人其实是很骄傲,他们能很大度也能揪着一件小事不放,这要看是不是关系到他们在乎的,这样的人可能不怕死,就怕丢了面皮,丢了支持起自己的那种骄傲。”
“因为生活环境不一样,经历不一样,哪怕一个人很有眼界,但突兀的让他从自己未曾经历过的视角来考虑问题,短时间是转不过弯的。”
“叶青青竟然能主动做这些事,那就证明她确实是释怀了,而且这种一笑泯恩仇的事情会让她更坚定自己心里的骄傲。”
“也就是气顺了,这样其实会变得更好相处。”
“那三个人其实很有意思,能走到一块也很奇妙。”
“还有闫玉,她应该也有类似的感觉,看到你们这几个人竟然能走到一块,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奇货可居,或许是也想变成其中一员,总之她在知道自己此行目的结束后还留在这里,那就是有偏向的。”
“她也可以变成好朋友。”
“至于那个古一鹤,他很喜欢说自己是容阳的救星吗?”
姜月想了想,认真答道:“不仅喜欢说,而且只从行为来看,不能说没道理。”
“嗯,那阿月也可以是容阳的救星。”
“什么意思。”
“论迹不论心,因为阿月一直以来对付的那些人,不管是男是女身份如何,都跟好人沾不上边,再笼统点来说,他们是这个社会的上层,是相对于最底层普通人获利的一方。”
“所以他只要结果就够了,不在乎要对付的是谁,哪怕是和你这种摸不清底细的人联手。”
“只要你对付的是这种人,随便说一个过得去的理由,那他就愿意帮你。”
“这他本就乐见如此。”
“阿月要看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又容易因为什么有偏向,那些能成为朋友,那些注定是对手。”
脑子像是有雷声炸响。
姜月茫茫然地看着对方,看她在笑,那笑容略带着一丝狡黠。“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些。”
“是阿月不跟我说,也没问过。”
姜月忽然也笑。
“我很聪明的。” 把成绩堆到年级前百就很吃力的许阑珊自信说道。
“对啊,这个我可以作证,以前作业都是我在抄小蓝的。” 柳木锦赶紧举手。
姜月笑容不减,他抽出被搭着的手,站起身,再俯下身,把手摊开又伸到对方面前。
“那许阑珊呢,她又是怎么想的。”
后者迫不及待,像是准备了许久。
朱唇轻起。
“姜月脑子空空,我却很贪心,想把位置全给占了。”
“就想你眼里只有我。”
“我就是独一无二的。”
……
这还是姜月第二次来铸剑屋。
第一次是客人,第二次呢算是朋友。
最外面的门店没有开,想来祖孙俩也不是全靠给人打铁为生,屋子占地面积很大,相对于同样在两旁街道的店家来说更是如此。
几人来到里屋,周围还是很安静。
古一鹤看了一圈,回到大厅摆摆手,“她不在,宇祈愿也不在。”
“哦,忘了跟你说一下,宇祈愿就是跟陆曌鸣一伙的那个。”
叶青青问道:“我有她们的电话,要不要我打过去问问。”
姜月正想点头,外面就有交谈声传来。
“你胆子可真大,什么地方都敢闯,人打了事情可要落在村子上。”
“无所谓,咱报了身份都敢挡路,打死了活该。”
“你今天很脾气很大啊。咱们终究是客,哪怕你只说找那些人是想问话他们都不让,就要知道问题还是有些严肃的。”
“哎,他们还是咱抓来的呢,咱要问话怎么了呢,别说是那几个天策军的,哪怕他们的军头也回来了又怎么样呢。”
“了不起咱把他打个半死,一样能把人再抓出来问话。”
“他还是有点实力的,而且身份一样很大。”
“那就不比斗,咱直接杀人。”
话在这里,杀人可比把人制服要简单多了。
“陆曌鸣,没必要这样。”
“呵,话不用说第二遍,咱比他强,还敢在咱面前装,这不是找死吗。”
“发生什么事了吗?” 宇祈愿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肯定是有事情发生,要不是自己多了个心眼跟过去,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不忍言之事。
可是,不应该啊,陆曌鸣年纪虽然没自己大,但做事也很成熟老练的。
所以就得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很生气的事情,她才要这样「要么听话,要么话就死」都到了二选一的地步,那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陆曌鸣挑眉,这种事怎么也不至于隐瞒,而且对方都问了,她跨过外边门槛,表情阴冷。
“咱妹妹给人害了。”
“啊?小仪不是在村子里吗?”
就一瞬间宇祈愿便反应过来,她张嘴欲言,两人这时候已经走到内院,面前就是大厅的位置。
这里已经坐了四个人。
哦,还有个之前遇到过的,身上气息混乱到要爆炸的小子。
他也在啊,嗯?他为什么在?
还有,为什么那些像是厄运缠绕周身的黑气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