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会儿说话注意一点,要是闹的太难看,我就跟你和离。”郭云峰。
田恬在府门口下了马车,先行往府中走,就听身后郭云峰跟袁氏的谈话。
袁氏的声音里没有一点胆怯害怕,反应很是不屑,“吓谁呢!眼看着战事将起,这种时候你敢跟我和离,就不怕你死在外面家里爹娘没人管。”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小贱人话说的漂亮,对你爹娘可是嫌弃的很。”
郭云峰怒急,“你闭嘴。敢乱说话我跟你没完。”
田恬不想听两人磨嘴皮子,她现在就想看看袁氏见她是想做什么。
她做的那些事顾砚跟自己说过,就是防止耶鲁人有什么阴谋,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
王贵随着田恬进了府就被人叫走了,素云和素萍在门口接了田恬就往后院去,袁氏紧随其后,郭云峰也跟着叨叨了一路。
说实话,顾砚话也挺多的,但她真没觉得烦,眼下听郭云峰说话她觉得烦死了。
“郭副将,再走就是后院了,你跟着不合适。”田恬回头将郭云峰拦下。
她还等着看袁氏的后招,怎么能让他干涉。
郭云峰抬头看了看后院的入口拱门,尴尬的躬手,立在原地不动了,“是属下唐突了。”
“袁氏说话向来欠缺分寸,要是她有什么错的地方,还望少夫人看在微臣的薄面上宽宥一二。”
百闻不如一见。
田恬没想到郭云峰竟然会一而再的替袁氏求情。按说他是被迫娶的袁氏,不说有多恨,但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护着她。
是日久生情还是怕袁氏连累他。
“郭副将与袁娘子可有子嗣?”
她突然冒出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表示没看懂。
郭云峰也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属下府中已有两子一女,其中一子一女都是袁氏所出。”
他的年纪跟顾墨差不多,去除新娶的三夫人,原也有两房夫人,生三个孩子倒也合理。
“回吧!我跟袁娘子说说话。”
郭云峰被留在原地,田恬带着袁氏回了自己院子。
等茶倒上,田恬才看向袁氏,“袁娘子要见我,可是有事?”
袁氏笑着放下杯子,朝田恬含蓄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夫人是京城来的,臣妾就想来看看,看看这京中的女子与我们南疆的女子是否有不同。”
“哪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难不成袁娘子是觉得我长了三头六臂。”
田恬跟她东拉西扯好一会儿,见她扔没进入正题,便给素云使了个眼色。
素云收到暗示,在她打呵欠的时候上前,“夫人可是困了。”
“袁娘子见谅,我家夫人有午后小憩的习惯,要是没事不若下次再聊,夫人要是休息不好晚饭吃的就少,到时候公子回来看到了我们这些做下人就得受罚。”
等她说完了,田恬才开口制止,“越发没规矩了,袁娘子来找我肯定是有事的,你且先退下。”
袁氏是装傻又不是真傻,主仆两人的双簧她看的清楚明白,她来的时间确实不短了,便起身告罪离开。
只是因坐的时间长了些,她起身行礼时踉跄了两下,把田恬手边的水杯打翻了,指甲在田恬的手背上戳了一下。
田恬疼的手一缩,素云素萍忙上前查看,袁氏吓的双膝跪地连连道歉。
手背上没划出伤,只有一个小红点,疼也只是那么一下,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无妨,袁娘子也不是故意的。”
她虽然不悦,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伤就打人板子,只能让素萍将她送出去。
等人离开,素云边擦桌子边埋怨,“这袁娘子真是怪人一个,非要见夫人,见了人就在这东拉西扯的没点正事。”
“临走了还伤我们夫人一下,莫名其妙。”
田恬的袖子被水打湿一块,她回卧房将外衣脱下来,抱着本书躺到贵妃榻上,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睡梦中,她总感觉身上麻酥酥的像是有虫子在爬,那种感觉一阵一阵的,最后她是喝醒的。
“醒了?”顾砚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见她睡的香便也在她旁边躺了会,她一动他就醒了。
田恬眨巴着大眼睛还没回神,喉咙吞咽两下,她蹙起眉,“我要喝水。”
顾砚看她蹙眉,忙起身给她倒了杯水,“你昨晚睡的挺早的,怎的今日还这般嗜睡。”
嗜睡吗?田恬转头看向窗外,暗暗吃了一惊,“这怎么天都黑了。我睡了多久!”
“两个时辰。”顾砚也没多想,只以为她是前些日子累着了,一时半会儿没休息过来。
田恬心中诧异,但也没往别处想,将喝完水的杯子递给他,“还要一杯。”
“行!”顾砚无奈摇头,又给她倒了一杯,“还要吗?”
“水不要了。我饿了。”
田恬睡了一觉起来又吃又喝的,晚饭还多喝了一碗汤,要不是顾砚怕她吃多了睡不着拦下,她或许还能吃。
吃完饭人就精神了,田恬托着腮看着外面的月亮发呆。
顾砚提议,“要不要出府转转?听王叔说今夜乡民们集体放灯,为即将上沙场的将士们祈愿,要去吗?”
之前看电视总看到有放灯的剧情,田恬就奇怪那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她小时候在乡下自己用本子折的纸船,比那灯飘的快多了。
但顾砚好容易有时间约她逛街,她也不好打击对方的积极性,万一他认为自己不懂浪漫,以后什么节都将就了,吃亏的可是自己。
“好啊!但你要给我买一盏最漂亮的灯。”
顾砚无奈摇头,拉过她的小手握紧,“买,娘子想要多少为夫都买,给你把整个五四城中的灯买下来都行。”
爷就是钱多,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田恬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还替他心疼银子。
“全城的灯就算了,那得花多少银子。我就要最漂亮的那盏就行,银子再多也要算计着花,这样才能细水长流。”
顾砚看她说的认真,想着是不是自己平时在银子上亏着她了。
要不,把每月的一千两家用,涨到两千两一个月。
两千两是不是还有点少,干脆一个月五千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