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舞听王建钢这样说到京城的公安要调查叶卫东,立即眼睛一亮,连忙说道:
“这,这好像是一个机会……”
她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张国庆和王建钢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这是什么好的机会。
这时,陈红舞像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急切地说道:
“这样吧,如果你们遇到了调查人员,你们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询问你们。
询问你们之时,你们除了给卫东说好话,还要想办法让他们去我家调查我。
记着,你们一定要把我的情况告诉他们,你们就说……,就说我是卫东的女朋友,他们就一定会来调查我的,行吗?”
“啊!?” 张国庆和王建钢都张大了嘴巴,他们被陈红舞的这个提议惊到了。
一旁的方成武更是感到不可思议,他急忙制止道:“小姐,你不能这么冲动!”
“冲动什么,对了,你们两人不要误会,我与卫东之间并没有这种关系,但是,我怕不这样说,他们不会来找我。
我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他们的注意,让他们能够全面地了解卫东,还他一个清白。”
陈红舞连忙解释道。
“明白,红舞同学,太谢谢你了,我们一定想尽办法办到的。” 王建钢感激地说道。
“行,那我们就回去了。”
陈红舞与方成武这才一起离开。
吉普车缓缓驶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张国庆和王建钢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车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周辉走了,四个好友如今只剩三人,现在更重要的,当然是帮助叶卫东,连陈红舞都那样愿意帮忙,他们更加必须要全力以赴。
…………
红星大院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荒野。
方成武一脸凝重地站在陈铁柱面前,那神情仿佛肩负着千钧重担。
他开始复述陈红舞与张国庆、王建钢之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
就像一台精准的录音机,不敢有丝毫的遗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在房间里回响。
陈铁柱静静地听着,脸色随着方成武的讲述逐渐变得铁青,仿若暴风雨来临前那阴沉得能拧出水来的天空,乌云密布,预示着一场狂风暴雨的肆虐。
待方成武讲完,陈铁柱的额头瞬间青筋暴起,那些青筋像是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皮肤下疯狂地扭动着,仿佛要冲破皮肤的束缚,宣泄出主人内心那如汹涌海浪般的怒火。
一直以来,陈铁柱在女儿面前都是温和的形象,他的话语总是如春风般轻柔,从未对女儿说过一句重话。
可这一次,他心中的愤怒如同休眠千年的火山突然喷发,那气势势不可挡。
他猛地一个转身,动作十分凌厉,对着站在一旁早已不知所措的陈红舞怒吼道:
“你这个糊涂东西!”
这声音如同滚滚雷鸣在山谷中炸开,震得整个房间似乎都在瑟瑟发抖,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是不是要把这个家都给毁了才甘心?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的双眼像是燃烧着的两团火焰,死死地盯着陈红舞,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痛心。
“叶卫东现在是什么人?他是被调查涉嫌重大犯罪的人啊!一旦牵扯到我,这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是能让我们整个家庭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灭顶大祸!
这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旦被卷入,无论谁都会被无情地碾碎。”
陈铁柱气得满脸通红,那颜色就像熟透了的番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陈红舞吞噬,
“你有没有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过哪怕一点点?你有没有为这个家着想过?
我们一直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过日子,就像走在钢丝上的杂技演员,容不得半点差池,就是为了避免这些麻烦。
可你呢?你就像一只盲目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地朝着那危险的火焰冲过去,你以为这是小孩子玩闹、过家家呢?
这是关乎生死和家族命运的大事!要是因为你这鲁莽愚蠢的行为,给我们家带来灭顶之灾,你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
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教你要懂事,要谨慎,这些话难道都被你当作耳边风了吗?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陈红舞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她知道父亲会生气,可却从未料到父亲会发这么大的火,那愤怒的气势让她有些害怕。
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并没有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因为这是她目前绞尽脑汁能想到的唯一可以拯救叶卫东的办法。
她想,既然父亲不愿意出面帮忙,那她就只能用这种看似莽撞的方式把调查人员吸引过来。
她觉得,只要调查人员来调查自己,就肯定少不了和爸爸打交道,到时候,哪怕爸爸只为叶卫东说一句好话,或许就能改变叶卫东的命运。
想到这里,陈红舞 “扑通” 一声,猛地跪到了陈铁柱的面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打湿了她面前的地面。她痛哭流涕地说道:
“爸,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要是生气,就打我吧,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任性。”
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在颤抖,那是她对父亲愤怒的恐惧,也是对自己行为的愧疚。
这时,夏露在里屋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走了出来。
其实,她早就把方成武讲的那些内容听得清清楚楚,可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一看到陈红舞正跪在丈夫面前,满脸泪痕,她连忙焦急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哭成这样了?”
陈铁柱此时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他狠狠地瞪了夏露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问问你的好女儿吧,她现在胆子大得都能上天了,什么都敢干!”
他的声音依然带着愤怒的余温,就像刚刚喷发完的火山,还在冒着丝丝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