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峻的动作稍顿了下,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呼吸交缠。外头的人见许久没有动静,又敲了敲门,“顾团长在吗?”
舒云呼吸到了氧气,理智回笼,捶了下顾峻的肩膀,“有人找你。”
顾峻垂眸看着她,“等我回来。”
舒云“嗯。”了一声,心里却忍不住翻起白眼,该矜持的时候不矜持,不该矜持的时候倒挺客气。
她推了顾峻一把,“快走吧,别等会把邻居吵醒了。”
顾峻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舒云,“小云。”
“啊?”舒云刚挪着发软的双腿坐到的椅子上,一抬头,脸就被温热的大掌捧住,顾峻的吻落到她的嘴角梨涡处,“等我。”
舒云烦他磨磨唧唧,忍不住推了把,“知道了。”
顾峻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舒云又在院子里坐了会,平复体内的情潮。她撑着下巴别扭的想,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半点撩拨都禁不住啊!
“汪呜。”
脚边传来一阵毛绒绒的触感,舒云低头一看,好黑,阿喜的黑色皮毛完全融入的夜色,白天就像个煤球一样,晚上直接开始隐身了。
不过毛绒绒的触感还在她的小腿边一扫一扫的,舒云拿起萤火虫罐头往下照了照。
阿喜叼着个饭盆蹲在了她的脚边,映着萤火虫的绿色微光,它的小狗眼乌溜溜的,还泛着绿光,见她看过来,欢快的汪呜一声。
舒云伸手摸了摸它的狗头,忧伤地想:这家伙不会以为睡一觉天就亮了,该吃饭了吧。”
她手指抚过阿喜腹部细软蓬松的毛发,肚子鼓鼓的,明显晚上吃的那顿还没消化呢。
舒云撸得阿喜很舒服,饭盆放到一边,四脚朝天,还打起舒服的呼噜声。
“知道吗?太馋的小狗狗没人喜欢的哦。”舒云摸着手底下的煤气罐罐,看着它傻乐,深觉这小狗智商不高,蠢萌蠢萌的。
舒云撸得心满意足,拍拍屁股走人,不顾阿喜的呼唤,砰一声将门合上。
虽然顾峻说要等他,但舒云一身反骨,干嘛要听他的!
她重新洗了洗脚,躺到关灯盖被闭眼。一个人睡一张大床很舒服,但舒云可能天生就是吃苦的命吧,她睡不着!
从床上起来,舒云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虽然不想承认,其实她的内心还在老老实实地等着顾峻回来。
舒云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起身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玻璃罐里好在一闪一闪的萤火虫,不知道是不是空间太小了,萤火虫们没了之前的活泼,无精打采的靠在了玻璃壁上,舒云手指敲了敲,萤火虫便动两下。
舒云不想明天收获一群虫子尸体,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把瓶口围着的纱布拆了,横放到窗口处,让萤火虫飞出窗外。
舒云撑着下巴看了会,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她拿了纸笔随意画画,当作打发时间了。
下笔很随意,但渐渐的纸上熟悉的男人面部轮廓显现了出来,是顾峻。
舒云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仔细地画了起来,神色要认真了很多,纸上的男人面部线条开始流畅明晰了起来。
是顾峻带笑的脸庞,眼尾上挑,笑得有些坏,也很英俊。
舒云停笔,望着纸上的男人,思绪又不知飘到了哪里,眼睛落到男人的唇上,眼神逐渐变得犀利,她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那男人怎么亲起来比她还会!不科学!
这样想着,舒云忍不住在画像上重重点了几下,又在旁边画了个大猪头,箭头指向顾峻,将画拿起来放在灯光里看了看,哼了一声,解气了。
这时,外面万籁俱寂,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晚上11点,但顾峻还没有回来,舒云打了个哈欠,实在是等不了了,躺在床上睡熟了过去。
舒云睡得很熟,丝毫不知道到了后半夜顾峻将她轻轻揽在怀里,而等她早上醒来时桌上留着早饭,但人已经走了,一起带走的还有桌上的那幅大作。
舒云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看到墙上挂着的日历,想起昨夜顾峻说的话,她竟然完全忘记了昨天竟然是顾峻的生日,作为爱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舒云吃完早饭在厨房里翻了翻,决定晚上给顾峻做一碗长寿面算作是他迟来的生日了,再做些顾峻喜欢的配菜。
正想着,外头传来焦急的女声,“大妹子,大妹子在家吗?”
舒云出去,“怎么了?”
人一见着她,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走,“不得了了,牛全英家的大牙不好了,正着你呢,你快跟我来。”
妇人的手劲很大,舒云懵懵地跟着她往前跑,不是,大牙是谁?他不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找我干什么?
“汪。”阿喜吓了一跳,也跟着往舒云的方向追着,但煤气罐罐的身材,胖胖的四肢根本跑不快,累的呼哧带喘,舒云怕小狗的肺部承受不住,忙用力挣开妇人的手,“等一下,我抱着小狗再走。”
妇人的眼神很不赞同,但舒云不理她,将小狗抱在怀里才跟着妇人朝着牛全英家里赶。
说到牛全英,舒云只见到的时候说过几句话,根本称不上有多少交集。
想着事,不知不觉跑到了牛家,里边有不少人都在,有女人的骂声还有小孩的哭闹声,听得舒云头皮一阵发紧。
带着她过来的妇人一嗓子喊道:“舒云过来了,大家快让让。”
这话一出,所有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这架势看得舒云眼角抽抽。
牛全英见着她眼睛就是一亮,拉着舒云往里走,“舒云,快,帮我看看我家大牙这是怎么了,身子烫得厉害,这都两天了,一直不肯退。”
舒云看了眼床上的孩子,确实名如其人,大门牙挺大的,接着才注意到孩子脸颊红红的,她皱眉,“发烧了啊,带去医院吧。”
一听这话,大牙又开始新一轮在船上撒泼打滚,“不,我不去,我不要打针。”
牛全英一脸为难地看着舒云,“你瞧瞧,这孩子就这个死脾气,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偏方能瞧好的,我们就不去医院了。”
大牙听了睁眼望过来,不哭了,用牛全英的袖子擦了擦鼻涕眼泪,在漂亮姐姐面前,面子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