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也算宾主尽欢。
谢博威临走前深深地看了眼与随妈妈有说有笑的谢迩安,似是找到了她儿时的影子,兀自叹息一声,谢博威心中酸涩,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送走谢博威,随遇被随老爷子叫进书房说话,谢迩然则是回了卧室。
没一会儿,随妈妈笑眯眯地拿着一本相册过来给谢迩安看随遇小时候的样子。
好看的人真的是打小就好看,随妈妈一边给谢迩安说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如何如何,拍那张照片又是什么时候。
翻着翻着就翻到随遇上初中时的照片。
那时的他充满朝气,那双锐气十足的眼睛里有种叫做倔强的东西存在着,不像现在的随遇,依旧锐利,更多的是深沉。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孩,随妈妈正说的热闹,看见这张照片忽然就顿了一下,但是很快被她遮掩过去。
她指着那张照片,只简单的说了句这张是阿遇升中学,报名那天在他们学校门口照的。
一句没提照片里的女孩,而后随妈妈又指着另一张随遇的单人照,“这张是他们学校军训学校老师帮忙拍的,那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晒的黑的跟煤炭似的。”
谢迩安没多问,但她的记忆一向好,似乎在前面的照片里,也有这个女孩儿时和随遇的合照,还不少。
想到随遇的那个青梅竹马,谢迩安了然,她应该就是易家大小姐易禾吧,的确挺漂亮。
看完相册,随妈妈又拿了本册子来给谢迩安看包包首饰。
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婚礼,聊到这里,随妈妈便干脆把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安安,你跟阿遇的婚礼你有什么想法?”
婚礼么?谢迩安从没想过。
她当初和随遇结婚也只是因为不想谢司静如愿,不想秦雪因为这么个条件优越的女婿而得意。
她也知道随遇娶自己是无奈,他也并不喜欢她,所以她从未想过婚礼,也从未憧憬过。
见谢迩安愣神,随妈妈柔声道,“你和随遇领证也两个月了,再过几天幼儿园就要开学,一开学,你就要去上班,这一忙,还不知道婚礼什么时候能办。”
“正好十月一日是国庆节,大家都有假,你看到时候把你们的婚礼办了如何?”
对上随妈妈热切的眼睛,谢迩安原本想说不必麻烦的话语就有些说不出口。
若是妈妈还在,她要结婚,她只怕也会像随妈妈这样欢喜的给她准备婚礼吧。
于是谢迩安只得道:“随遇若是同意,我没有意见。”
随妈妈高兴起来,“他说了不算。”
扭头,随妈妈又摸出一个册子来,“来,我们来看看婚纱,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谢迩安:……
敢情是早有准备。
都已经这样了,她还能怎么样呢?当然是只能看喽。
书房里。
随老爷子在跟随遇说谢博威今天来找他聊的事。
事情一共有两件,第一件是谢博威想与随家成立一个公司,两家各占一半的股份,随家这边他不管,但是谢家那边,谢迩安是唯一的控股人。
第二件事是谢迩安的军人身份。
谢博威不知道谢迩安是不是有跟随家的人说她的这层身份,但是因着随老爷子与谢家老爷子曾经也是很好的朋友,虽然谢老爷子死后两家就不来往了。
凭着随老爷子,随家的家风,以及对随家人的了解,谢博威觉得随家的人还是值得信任的,便将这件事告诉了随老爷子。
随老爷子是真没想到自己相中的孙媳妇还有个隐秘身份,也是惊讶了好一阵,又暗喜脸上有光。
不得不说,自己的眼光就是好。
想着当初孙子对这庄婚事的排斥,随老爷子便没将这事告诉给随遇。
军婚若无意外是不能离婚的,随老爷子一是怕适得其反,二想的是这事就算说也不该他来跟随遇说。
若是孙媳妇选择一直隐瞒,那也是随遇活该,谁让他不得老婆的心?
这正说着正事呢,随老爷子忽然用那种挑剔又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自己,随遇觉得莫名其妙,“爷爷?”
随老爷子冷哼一声,反正注册公司的事也谈完了,现在看着这个不得媳妇心的孙子就碍眼,他不耐地赶人,“滚吧,不想看见你,糟心。”
随遇:……
真是人在这里坐,祸从天上来。
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脾气说变就变?
“真是年纪越大脾气越臭!”随遇抽搐着嘴角哼哼了一声。
随老爷子拿起拐杖就要打人,“臭小子你给老子说什么?”
随遇一本正经脸,“我说您龙精虎猛,真是越活越年轻。”
看他言不由衷的,随老爷子不耐烦地摆手,“走走走,赶紧走,多看你一眼我都嫌弃。”
随遇从老爷子的书房出来回了自己的卧室,一到门口就听见自己媳妇跟自己妈在说什么款式好看不好看之类的。
一看两人竟然在看婚纱,随遇深谙的眼眸转了转,微微思量起来。
见儿子来了,随妈妈站起身,“安安你慢慢挑。”
随妈妈一走,谢迩安也没了看的心情,她对婚纱真的不怎么热衷,若不是随妈妈想要办婚礼,这种东西她都不会好奇一下。
挨着谢迩安坐下,随遇探身拿起她随手放在一边的册子,“怎么突然看起婚纱了?”
看婚纱还能是因为什么?
谢迩安撑着脸颊,似笑非笑地看着装傻的随遇,眉眼高高挑着,有些媚惑。
随遇挑眉扫了她一眼,被她这表情弄得有些心痒,当即扔了册子拉过面前的人儿就去吻她的唇。
谢迩安扭头,随遇的唇最后只落在她的脸颊上,怀里一重,是她又把册子拿回来塞给了他。
“妈说国庆节的时候想给我们把婚礼办了,我已经挑花眼了,所以这婚纱,还是你来挑吧,我穿什么都行。”
“办婚礼?”随遇嘀咕了一句。
谢迩安清亮的眸子微微弯着,笑意却未达眼底,“对呀,你要是不想办就自己去说,我无所谓。”
随遇觉得她这情绪似乎不大对,却又有些摸不清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