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孙思邈一大早起来,就赶往了杨谐居住的小院。杨谐嫁女的大部分好处,由滕穆王嫡子杨纶得去了。杨丽珠得封公主,嫁于启民可汗,是以滕王之女的名义嫁过去的,这个滕王就是杨纶。所以杨谐还是住在原来的小院,他死在小院中亦无人知晓。孙思邈匆匆赶来,就是他预测到了杨谐在女儿走后会死,所以特地前来查看。
孙思邈推开虚掩的院门,走了进去,里面静悄悄的。他走入了杨谐居住的房间,房门也是虚掩的。只见杨谐静静的躺在床上,像是安然睡去了。书桌上有几张信纸,孙思邈顺手拿起信纸,上面写的是:“为父一切安好,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为父一切安好,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内容都是一样的,看来他要将自己的死讯瞒着女儿。
孙思邈来到长安县衙上报杨谐的死讯,顺路通知了滕王杨纶。李靖带着仵作先到。李靖进入院中,见到孙思邈,便向岳父行礼,然后进行例行询问。杨纶派的一个管家走了进来。李靖道:“孙道长,你是怎么发现杨谐死了?”孙思邈道:“前几日他来我的医馆看病,约定今日早上前去复诊。他没有来,所以我就来他的住处看一下,发现他死了。”李靖道:“他得了什么病?”孙思邈道:“心疾。”
李靖询问完,仵作也检验完了。仵作道:“李大人,此人死于心疾,大概死于昨夜子时。”李靖做完登记,便对死者进行销户。然后他对滕王府管家道:“可以入殓了。”李靖办完事后,带着仵作走了。
管家问道:“孙道长,你跟杨谐有些缘分吧?”孙思邈道:“他生前常去我的医馆治病,我给他医治过几回。”管家道:“这样说,你和他还有些情分?”孙思邈道:“是有些,他的女儿还常叫我爷爷。”管家道:“那将他下葬就交由你负责。”孙思邈道:“不是滕王派你过来给他下葬吗?”管家道:“我哪有那闲工夫,给他一个绝嗣的庶子下葬。我过来就是确定他死了,然后将这个院子的房契收了,他生前的一些财物收了,交给膝王。”
孙思邈道:“那这尸首呢?”管家道:“滕王没交代,我打算叫人草草埋了,但是看见道长你,就改变想法了,便交由道长处置。”孙思邈道:“看来你动了善心,我就行此善行吧!”管家道:“我给你五千文钱,你去买副棺材,就同他妻子葬一起,那里留有穴。在城外南郊杨家丘。”孙思邈道:“好的,我会亲自为他下葬。”家丁道:“孙道长,我先回去复命了。”管家将屋里值钱的东西和这座小院的房契都拿走了。
孙思邈不忍心,还是让那个管家将那几张信纸拿走。交代他要是杨丽珠真的派人给滕王府送信,让他捎带一张过去,也好有个回信,让杨丽珠安心一两年。就算那是骗她,毕竟是一个父亲死前最后的遗愿。
孙思邈买了棺材,将杨谐入殓了,夫妻合葬在一起。真是人情冷暖,滕王将杨谐这个兄弟,不当兄弟,人死了都不稍微关心一下。杨谐生前没人关心,死后没人在意。现在下葬也悄无声息,他的死没引起一点波澜。人走茶凉,人死灯灭,从此他住的这个小院,夜里再没光亮。
话说杨丽珠到了突厥,某些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启民可汗好像一下子对她冷淡了,很少来她这个可贺敦这里。其实启民可汗一直对他都没有热心过,他的灵魂并没有在杨丽珠身上停留过。杨丽珠心想:“难道世上的传言有假,他并不是对公主好的不得了的男人。”
杨丽珠叫来了罗袜,问道:“可汗现在在干嘛呢?”罗袜道:“我并不知道。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敢随便走动。”杨丽珠道:“你一个陪嫁丫环怕什么?随便哪里都可以去,有人问起你就拿我做挡箭牌。我是公主才说不好随便走动,容易引人注目。”罗袜道:“你找可汗干嘛?”杨丽珠道:“我都很多天没见到可汗了。”罗袜道:“公主你想可汗啦?好的,我去帮你找找。”
如今突厥形势大变,都蓝可汗在战败逃亡时,被属下所杀。达头可汗在战败后,退回了西边,继续当西突厥的可汗。启民可汗一下子成为了大可汗,部众一下子由几万变成了几十万,启民让郁速六统领原来都蓝的大部分部众。郁速六是都蓝的弟弟,暗中却投靠了启民。在启民入京时,他突然反水,跟着启民可汗一起入京,所以得到了启民可汗的信任。
都蓝可汗原来的很多部众都是信奉祆教的,现在归附启民可汗了。祆教大祭司穆尔玛加索便找到启民可汗,希望他支持祆教在突厥领地内传播。启民可汗在牙帐内接见了他。穆尔玛加索道:“尊敬的突厥大可汗,我希望祆教的光辉永照突厥大地,请你允许你的民众自由加入祆教。”启民道:“你们的教义是什么?”穆尔玛加索道:“我们的教义是崇尚光,崇尚能带来光的火。圣火常在,神光普照;世无黑暗,君主常明。圣火熊熊,我心永炽;世无饥寒,天神常佑。圣火长明,我心永明;圣火不灭,灵魂永存。”启明笑道:“圣火不灭,灵魂永存。好,太好了。你陪我走一趟。”
启民可汗带着穆尔玛加索来到了安放安义公主的山洞。穆尔玛加索不明所以,他看着那口金丝楠木棺材发呆,只见启民可汗慢慢推开棺材的盖板,露出了一张雪白的惊世面容。启明道:“我要她灵魂永存,你就在这个山洞里,为她点燃圣火。”沃尔玛加索道:“我要斋戒三日,为她准备最纯洁的燃料,点燃圣火,让她的灵魂永存。”启民道:“好,你需要什么尽管去准备,我都会尽量提供给你。只要她哪天能够成功苏醒,祆教就是突厥的国教,你就是大国师。”沃尔玛加索道:“天神会保佑她,早日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