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视线漠然地移到艾尔芙的脸上，从办公桌上拿了两瓶药水递给她。
他的眼神深邃但虚无，和平时并无差别，就好像刚才里面闪过的情绪是艾尔芙的错觉一般。
可能她最近真的要好好休息了。
瞥见女孩儿兜里冒出来的金色头发一角，斯内普心里就像刚活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
他状似不经意开口，“我还以为聪明的怀特小姐会很有记性，结果即使肩膀都要被人捏碎了，还揣着签名照来回跑。”
艾尔芙一愣，低头看自己的口袋。
那里洛哈特的亲笔签名照已经露出了大半，随着相机的闪光他不断在相纸里做出各种动作姿势，展现他迷人的笑容。
她慌忙把那东西扯了出来，想也不想就扔进了地窖燃起的熊熊火焰里。
橘红色的火舌迅速舔舐去了塑胶的外壳，洛哈特的脸被灼热的火焰高温扭曲成一团，慌张地扒着相纸的边框似乎想要出来。
艾尔芙紧紧注视着斯内普的表情，生怕他觉得自己和洛哈特有任何的关系。
“这是他今天早上强塞给我的，说是对昨天决斗承诺的兑现……我其实一点也不想要，但是快要上魔药课了，我怕抢不到座位只能揣进怀里。”
她就那么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艾尔芙发现自己可以清晰地从斯内普黑色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身影。
瘦小的、银色头发、满脸急切……
她立刻低下了头，用额前的碎发掩盖住了逐渐升温，染上红晕的脸颊。
等了一会儿，斯内普沉闷的声音从艾尔芙的脑袋上传了过来。
“下次不许把他的照片扔进我的壁炉，一股恶劣的煤烟味儿。”
他的嗓音听不出来情绪的起伏，却像把刷子一样，勾得艾尔芙心里痒痒的。
她想听他说话，听更多。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土发芽，可此时的艾尔芙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您很讨厌他吗？”
斯内普向下睨着艾尔芙，利落转身坐回了他的椅子上。
“没人告诉过你，不能说教授坏话的吗？”
你就装吧。
艾尔芙暗暗撇嘴。
“那好吧教授，我先出去了。”
斯内普一声未吭，在成摞的作业后面注视着她慢吞吞走出了地窖。
抱着两个叮当响的瓶子刚出门，艾尔芙眼尖地看到哈利、罗恩和赫敏刚从黑魔防御课的教室里出来。
“你们一大早的课就是他啊，那还真够惨的。”
艾尔芙和三个人打着招呼，把魔药瓶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今天讲了自己是如何降服狼人，并且把它用魔药转化成正常人的。”赫敏扶额，“我之前怎么没听出来他是个大骗子——让狼人转变为正常人，这怎么可能嘛！”
“魔药大师协会怎么还没给他颁奖啊。”
艾尔芙忍不住捂嘴偷笑。
“我今天又被叫上去表演一只罪孽深重的狼人了，”哈利生无可恋地说，他的手忍不住去挠脖子上的那一圈红痕。“洛哈特用胳膊勒住了我的脖子，我现在还是感觉不太舒服。”
“要不然你也试试我的药？”艾尔芙建议他，“斯内普教授熬的药，一定会很有作用。”
“我还没那么娇气。”
哈利摆着手拒绝了。
注意到罗恩的脸色不太对，艾尔芙困惑地看向了他。
“你昨天晚上踹被子，导致今天感冒了吗？”
罗恩被她说得一愣，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原来会说话，我还以为你感冒把嗓子弄坏掉了。”
艾尔芙夸张的说，赫敏在旁边一脸无奈。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有时候真的很像斯内普？”
这会轮到艾尔芙愣住了。
“有吗？”她傻傻的指着自己，“哪里像了？”
“一样的毒舌啊！”
“才没有！”艾尔芙脸涨得通红，赶紧岔开了话题。“罗恩，你有心事啊？感觉你闷闷不乐的样子。”
罗恩的表情严肃，“跟我来。”
几个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还是跟了上去。
直到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僻静角落，罗恩让艾尔芙再次施了那个能屏蔽他们说话声的咒语，他才一本正经地看向了哈利。
“你记不记得我今天早上告诉你，你说梦话了？”
哈利摸着他脑袋上倔强翘起来不肯平顺的呆毛，不知道罗恩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记得。”
“你当时大喊‘有蛇，有蛇’，然后又用一种我完全听不懂的诡异语言说了一堆话，最后说了一句‘它走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你是个蛇佬腔呢？”
“什么？！”
包括艾尔芙和赫敏在内，他们一同张大了嘴巴看向哈利，把他弄得不知所措。
“抱歉，你们说……蛇……什么？”
“蛇佬腔，”艾尔芙还在吃惊地看着哈利，“意思就是，你会和蛇说话！”
哈利的表情这才算从惊恐中恢复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早就知道了，因为我和一条巴西蛇交流过。”他貌似很愿意回忆起那段经历，语气里都带着不容忽视的轻快。“不过它不是真的巴西蛇，只不过是那个品种而已。”
“你怎么知道？”
罗恩用一种极其虚弱的语气问，就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因为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似的。
“当然是那条蛇告诉我的。”
哈利挠着头，不明白为什么罗恩的反应如此之大。
“你们还能对话？”
艾尔芙难以置信的问。
“这又怎么啦？难道这不是所有巫师都会的吗？”哈利看着三个人都抿住了嘴巴，声音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我会和蛇说话，应该很正常吧。”
在罗恩同情又悲悯的眼神中，哈利好像明白了什么。
“可是我本来不应该会的，对吗？”
“大多数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哈利。”艾尔芙叹了口气，显然没料到这次的话题会往这方面发展。“而且能和蛇进行毫无阻碍沟通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最有特点的本领，这也是斯莱特林用蛇作为院徽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