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会如此?”莫娘抬眸看着对面的萧南月。
萧南月嘴角浅笑道:“你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这里不是南境。”莫娘垂眸苦笑了一下,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萧南月抬手拿起一旁的酒壶,给她酒杯倒满后,又与她碰了一杯,在莫娘讶异之际,萧南月开口道:“若是我要把这里变成南境,你可愿帮我?”
“我?”莫娘瞪大了眼睛,“我如何帮得了……将军。”
“你可以,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可是,我能做什么?”
“你听我安排就行。”
“我都听你的。”莫娘将杯中酒再次饮尽。
萧南月也喝完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之后,她向莫娘又问了一些事情。
一个时辰后,萧南月便准备离开了,忽然,她想起一事,朝莫娘问去,“南院的鹤安公子和少语公子,你可听说过?”
莫娘点了点头,“这两人的名头比花街的花魁之名还大,怎会没听过。”
“那你可与他们熟识?”
莫娘摇了摇头,“南院内的公子们可比花街管的严,去那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贵人,不似花街女子一样,什么客人都接待。
且那些贵人也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的喜好,因此,进去都有专门的装扮也遮掩,防止被旁人看出身份。”
“呵,搞得还挺神秘的。”萧南月嗤笑了一声。
莫娘也垂眸淡笑了一下,“萧公子问及南院,难不成,你想去……”
“嗯。”萧南月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
莫娘先是一愣,随后一脸正色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想想办法,去南院需要他们的青柳帖,公子等我两日,我去寻寻能不能帮公子找一份帖子。”
“那拜托莫娘了。”
“公子客气了。”
说完,萧南月便起身准备离去了,可等她刚出屋,莫娘的一名手下匆匆跑来,在莫娘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莫娘一脸惊色。
旋即,她拉住萧南月的手,急道:“公子先别走,跟我去一趟后院。”
“怎么了?”萧南月一脸不解。
“你要找的那位姑娘找到了,不过现在,有些性命之忧。”
“什么?”
莫娘没有过多解释,拉着萧南月一路疾走,很快就到了清音楼的后院。
后院西面的一间小房间外,有两名壮汉守在门口,这是花街的打手,平日里是防止花街女子逃跑的。
两人见着莫娘前来,很是恭敬的打开房门。
萧南月跟着莫娘进屋后,只见屋内的床上躺着一名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少女。
先前向莫娘禀报的那名男子此时也跟进屋中,解释道:“我们寻到飞仙阁时,她正好要被扔到马车上,拖去城外的乱葬岗丢弃。”
“叫大夫了吗?”萧南月看着床上的女子出声问去。
回话的男子应道:“已去叫了,大夫马上就来。”
看着一身是血的女子,萧南月说不气那是假的,她摁住心里的怒火,问向那名男子,“可知道她怎么变成这样的?”
男子不知道萧南月的身份,但是看着莫娘对他的态度,也猜出此人身份必定高贵,他抿了抿双唇,又看向莫娘,很是纠结的样子。
“萧公子如何问你,你就如何回答,不必隐瞒,如实诉说。”莫娘厉声朝那名男子说去。
男子立马回道:“是被城中金家长子金琰玉所伤。”
“金琰玉?”萧南月听过金家,但金琰玉这人她并不了解,她只知道这赤云城的金家是京中权贵金家的远亲。
“与苏呈之子苏凛晖一样,是个纨绔子弟,且有特殊癖好,最喜用鞭子来折磨女子,女子被打时,叫的越大声,他越兴奋。”莫娘出声解释道。
萧南月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所以,飞仙阁见金琰玉将女子打成重伤了,也不医治,准备丢到乱葬岗上,让她等死了?”
莫娘点了点头,轻叹一声,语气有些悲伤的说道:“若是医治,定要花一笔不小的费用,飞仙阁的老鸨可不舍得,背后的老板也不会同意。
毕竟,医治的费用都能再买两个女子了,又怎会来救人呢!
在花街,女子的性命最不值钱了。”
“真的是没王法了。”萧南月冷哼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挪银票,递给莫娘说道:“务必治好她。”
接过银票的莫娘微怔,道:“萧公子,这钱……给多了。”
“多了,就去再救别的女子,能救一个是一个。”
“是。”
莫娘明白萧南月的意思,她也立马去安排。
萧南月缓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子,眉眼与郑氏有几分相像。
她弯着身子,在女子耳边轻声,说道:“郑锦悠,别放弃,你要活着,活着看那些畜生是如何死的。”
“你……你……是谁?”郑锦悠迷迷糊糊的看向萧南月,此时的她无法看清眼前人的样子,可听见她的声音莫名有种安心。
“我是萧南月,若你知道我,你就给我好好活着,别放弃,我定会为你报仇。”
“大……大……大将军?”
郑锦悠心头一惊,所有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了,但身子过于虚弱,整个人晕了过去。
幸好这时,大夫赶来了,萧南月见状也退出屋子。
“萧公子。”莫娘安排好手下后,来到萧南月身旁低声道:“刚得到一个消息,南院那边会在明晚举办一个赏花会,我已托人弄到邀请帖了,晚些时候会送来这里,还有……那个金琰玉也会去。”
“那个邀请帖能弄到三份吗?”萧南月出声问道。
莫娘先是疑惑地看了她一下,随后,垂眸想了想,“三份应该没问题,但最多我也就只能得到三份。”
“谢了,届时你让人送到苏呈的别院,交给一个叫柳淮的。”
萧南月交待清楚后,又叮嘱莫娘照顾好郑氏的女儿郑锦悠,她便顺从清音楼的后门离开了。
回到花街主道上的萧南月,听着周边男男女女的声音,只觉有些恶心。
“哟,咱们的萧……公子还真是雅兴啊!”
忽然,上官幽的声音传来。
萧南月回眸看去,调侃道:“上官公子不也雅兴极致吗?”
“嘁。”上官幽白了她一眼,语气阴阳道:“这萧公子还没进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不知有看见你心心念念的那两位公子吗?”
一想到护卫传来的消息,说在花街看见了萧南月的身影,上官幽就气不打一处来,立马到花街寻人了。
不曾想,这刚到就碰见了。
上官幽心里别提有多气了,这些年来,他居然比不上南院的男子,上官幽越想越来气。
萧南月看着上官幽这神色,心头忍不住偷笑,她猜测上官幽定是误以为她是专门来花街寻那鹤安和少语了。
“我……”
萧南月刚想开口,抬眸间,看见一身玄色锦袍楚墨辞和碧清色长衫的高如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