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拖拉机,虽然噪音大,但是还挺快,两个多小时就到了火车站。
把他们送入车站,沈景焱悄然抹泪,这一幕被乔悦儿看到,她碰了碰盛景年,示意他看。
沈景年抬起头正捕捉到这一幕,心中有些感慨。
他这个弟弟从小没吃过苦,不知道生离死别,就是他自己以前养了十年的爱宠死了,他都是笑嘻嘻,死了连坑都不挖,直接把它丢在臭水沟。
没心没肺,不知道苦的滋味。
没想到这次改变后,他竟然会悄然落泪。
乔悦儿走了一步好棋,希望能彻底改变他。
“妈,”沈景焱努力的扯起一丝笑,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着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妈,这个你拿着,到了火车上再打开看。”
“这是什么?”
沈景焱脸红红的,有些不自在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的,照顾好自己。”
上了火车,沈景焱迟迟未走,直到火车离开,他才消失。
车上,刘玲欣慰叹气,“你弟这次确实改变很大,经历了这么一场风波,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
乔悦儿喝着热茶,“确实变了,希望是永远变,而不是暂时。”
“来,吃个馒头,趁着热乎。”
沈景年把刚刚在车站下买的馒头分了过去,米面大白馒头很蓬松柔软,还在发烫,握在手里刚好可以取暖。
刘玲没胃口不想吃。
乔悦儿慢慢咀嚼,视线落在刘玲手上的手帕上,她这才道:“妈,刚刚景焱让你上车把手帕打开,你打开看看吧!”
“对,我忘了。”
刘玲放在小桌子上赶紧打开,里面是一个信封,她看了一眼乔悦儿,然后拆开信封,竟然抽出一张四人头。
“是钱,一百元?”
刘玲的惊呼声让乔悦儿、沈景年同时看了过来,三人面面相觑。
率先开口的是沈景年,“他不是没钱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
“不知道啊!”
沈景年蹙眉,赶紧拿过信封,里面还有一张纸,里面写着简单的话。
字体歪歪扭扭,写不来的就用拼音代替。
沈景焱小学都没毕业就停学了,他从小就讨厌读书,上课也不专心,吊儿郎当,甚至在老师上厕所的时候自己趴在厕所围墙上叫同学偷看。
老师拉起裤子,连屁股都没开就追了出来。
后来还在门头上放上粉笔,老师推门就被粉笔砸了满头灰。
最后老师都怕他了,不要他读书,正好他也不想读,所以识字不算多。
刘玲红着眼,“你弟写了什么?”
“妈,他说对不起我们,尤其是对不起你,这一百是他找他老板预支的,知道我们替他还了债没钱了,还说他会好好努力,不会让你操心。”
刘玲微红的眸子敛下,满脸欣慰,“变了就好,变了就好。”
“以前的沈景焱只会索取,偷钱,根本不会为我们考虑,他真的长大了。”
乔悦儿深吸一口气,“妈,既然他变了,你该开心才是,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昨天预支了工资,今天又预支,说明老板赏识他,不然也不会预支,就是……”
说到这她眉头蹙起来,“要是以后他知道那三千其实是我用的计逼迫他改变,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不会!”刘玲笃定,“他敢!要不是你,他现在还是个混蛋。”
“对,媳妇,我们没错。”
乔悦儿这才舒缓眉头笑了笑,“你们说得对。”
折腾到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乔悦儿几人就下了车。
开着车来接的正好是陆军,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还有好多东西要买,部队给他放了一周的假。
今天正好来车站办事,索性就顺便接着沈景年一起回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陆军三天不见脱胎换骨。
一身军装穿在他的身上那可是很气派,加上脸上招牌笑容,桃花眼,颇有一副潇洒不羁的样子。
“婶子,嫂子,我帮你们提。”
殷勤的接过,然后主动打开车门,刘玲连声道谢。
上了车,车子启动,乔悦儿调侃道:“陆营长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后天的婚礼可准备好了?”
“当然,娶母老虎不开心,不过能摆托我爸妈催促着相亲,这可是太爽了。”
沈景年,“你这句母老虎结婚后就莫要说了,小心廖霞揍你。”
“呸呸呸!说啥了,要揍也是我揍她,这女人啊!就不能惯着。”
“越惯越无法无天。”
乔悦儿,“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像是在含沙射影?”
“没没没,嫂子千万不要误会,沈团长能娶到你,那可是祖坟烧了高香了,我是说我。”
说到这,陆军叹了一口气,“你们不知道,你们回去的这三天,我就去找廖霞商量了一下婚事,结果刚去到她办公室就被她给按在床上手术刀都掏出来了,逼着我签订了什么结婚契约。”
乔悦儿憋住笑,这招可是她教的,也不知道廖霞有没有出卖他。
刘玲好奇道:“什么是结婚契约?”
“什么不能越雷池半步?”
“什么她要上卫生间的时候我必须让她先上?”
“家中洗碗拖地煮饭我必须全权做,男人负责当牛做马操持家庭一切,还要赚钱养家。”
“女人就只负责貌美如花。”
“还说什么在她面前不准放屁,哑巴的也不行,吓到她可以理解,臭到她就不能理解。”
“衬裤必须一天一换洗,超过一天罚款十元,还要把自己的内裤挂在院子里昭告天下五天。”
“噗!”乔悦儿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廖霞好想法啊!看来我也要实施起来,方能家庭和睦。”
“你敢!”沈景年突然出声,语气微冷,这可把所有人吓一跳。
乔悦儿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某人吓死了,手心冒汗,忙解释,“媳妇,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乔悦儿扬起中指给了他一个鄙视的动作,吓得沈景年回头。
“妻管严,典型的妻管严。”
沈景年挺着胸膛沉声道:“马上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