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曾经怀过胎?
林惊弦的推测无疑叫大伙都觉得震惊。
许韵?
天师许韵?
想着她平常冰冰冷冷的样子,谁敢把她和男女私情扯上关系啊?
可是林惊弦的推测也不是空穴来风,听着总感觉有那么几分道理。
刑部尚书于淮办过的案子众多,想法也多。
他于许多信息中抓到了一些头绪。
“大娘娘向来与人为善,为何去世之后会被人挖尸?”
“如今知道大娘娘和太后曾在同一天都产下一女,天师许韵或许也是差不多的时候产下过一女,可我们知道的只有两个女孩的下落,另一个在哪呢?”
于淮的问题说到了众人心坎上。
许维拧眉道:“如果知道挖出大娘娘尸骨的是谁,或许就能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了。”
永嘉帝也忍不住跟着苦苦思量。
叶恒扯了扯林惊弦的袖子凑过去小声问:“当年大娘娘产女时大千岁和先帝的关系如何?有没有什么异常?照红药所说,大娘娘的尸骨被埋在桥下镇压,这种手段极其恶毒,可也需要高深的修为才能办得到,京中这么些个里头,有这般修为的就只有国师府的师徒三人。”
她问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安静的大殿下还叫人听到了。
永嘉帝看向叶恒。
“老七媳妇,你嘀咕什么?”
叶恒只好站起来回道:“父皇,儿臣推断挖大娘娘尸骨的是许韵。如果许韵曾怀过孕,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为什么这般对待大娘娘,儿臣是女子,便以女子的心态来猜,儿臣猜是为着情爱,许韵之所以这般对待大娘娘,是因为嫉妒和恨,和她有私情的人或者就是大千岁。”
永嘉帝听的身上一震,先觉得不可思议,但细细想来,却是很有道理。
红药这个时候抹了抹眼泪哽咽道:“王妃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一些事情来,有一段时间大千岁出入国师府很频繁,也时常召见许天师和她的师兄到东宫……有一回两位天师来东宫,大娘娘就弄了些吃食亲自送过去,这一去很长时间,等回来的时候,就见大娘娘脸色很不好,那一夜,大娘娘几乎整夜未曾入眠。”
这话印证了叶恒的猜测。
安郡王一拍大腿:“若是如此,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许维点头:“许韵当年和大千岁有了私情,两人偷偷密会多次,后头许韵怀孕,大千岁怕出事情就开始躲着她,这便叫她由爱生恨,或许是以为大娘娘在其中挑拨,就生出了对大娘娘的恨意,她产下一女,不好自己养活,就叫人……这个人肯定是顾天师……”
安郡王接了一句:“嗯,一定是顾呈。顾呈帮许韵把孩子送给大千岁,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变故,还是说顾呈故意的,竟是把孽种换了太后的亲女,许韵觉得不解气,便把大娘娘的女儿也给换了,至于是不是太后亲女换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大千岁送出去的那个孩子……”
越说,越是觉得千头万绪的,又理不清了。
但是大体的事情应该是如此。
这也就解释了大娘娘的尸骨为什么会出现变故。
二皇子先是静静听着,这个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父皇,您老人家的亲妹妹,我的亲姑姑恐怕是给送出宫了,也不知道现在流落在哪里,这就是为什么玉碟乱跳的原因。”
永嘉帝怒意渐沉:“胡言乱语,换孩子的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之前为什么玉碟没事,如今就偏偏……”
叶恒起身道:“父皇,许天师原先修为高深,法力高强,她必然是用了什么办法镇住了宗人府,而现在她受了伤,又已经不受百姓爱戴,功力不成,就镇不住那些玉碟。”
这倒也是。
永嘉帝忍不住点了点头。
红药哀号一声:“请陛下为我们娘娘做主,娘娘好惨啊。”
嚷完这一声,她因为太过激动昏死过去。
殿中又是一片忙乱,小太监请了太医过来给看诊。
正主昏了,一时半会儿也审不出什么来,只好叫大伙先散了,又让三司一同审办此案。
林惊弦扶着叶恒起身往外走。
于淮紧走几步追了过来。
“福王妃,请留步。”
叶恒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
于淮走一头汗,他跑过来站下,对着叶恒笑了笑:“术法之事,我们也不甚懂,观福王妃倒是知道一些,便想问询一下若是把大娘娘的尸骨起出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该怎么起?”
叶恒打量他两眼:“您有心了,起尸骨倒是不难,其实经了这么长时间,当初的封印只怕有些松动,回头等我画几张符,叫差衙们带在身上就可以了,起尸骨最好选在午时,记得用黑布遮盖住,莫叫尸骨见了光亮。”
于淮听的认真,听了之后深施一礼:“多谢,受教了。”
叶恒也回了一礼:“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哪里受得了这个礼,于大人心思缜密又有善心,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官。”
花花轿子人人抬,嘴巴甜会夸人往往不会吃大亏,叶恒对于这一点奉行的很好。
果然,于淮笑的真诚了许多:“等案子了解,必登门道谢。”
林惊弦笑着拉了叶恒的手:“于大人若无事,我要和我家王妃回家了……嗯,若是有什么事情不甚明白,可寻本王来问,本王会转告王妃的。”
于淮看着福王两口子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灵秀太过,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福王府
林惊弦拉着叶恒一进屋就把门给关好了,屋里只剩下两口子,林惊弦掐住叶恒的腰把她拉近了在她耳边轻问:“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叶恒没想隐瞒:“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恒唇角扯住,唇瓣轻抿,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说过,欠了我们母女的我会一点点讨还回来,昌河公主夺了我母亲的身份、夫君,害她惨死,害她的儿女受尽苦楚,我若不教她也承受一回,我就枉为人女。”
林惊弦低头看叶恒。
就见她双眼亮的惊人,眼中似有火光在跳动,那火光名曰仇恨。
他被那双明亮的眼睛所吸引,被她刻骨的仇恨震动心弦,深吸一口气,把头埋在她颈项处,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好,我们全都讨还回来。”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个,联想到今天乾清宫的情形,很多事情就猜出了个大概,也知道了叶恒的整个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