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许多女眷看到血溅当场的画面忍不住惊叫出声。
甚至有胆小的捂住眼睛躲在自家人身后。
二皇子怒不可遏。
“死了?!就这么死了?!!!九弟,这是污蔑!为兄没有做过!没有!”
“二皇兄,对不住了,这话你同父皇说去吧。”
容栖迟眼神晦暗,看向二皇子的神情冰冷,他开口道:
“拿下!”
一群士兵就把二皇子和二皇妃还有正在愣神的云烟押住了。
“放肆!本王是当朝二皇子,皇上亲封的禹王!本王是中宫嫡出!皇后嫡子!你们竟敢扣押本王!”
二皇子愤怒地挣扎着,但是发现并没有任何人理他。
他们几个就这么被押送进宫了。
紫宸殿,容律尘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得可怕。
下方跪着的二皇子还在不停地喊冤:“父皇,儿臣真的未曾下令毒害九弟妹啊,定是有人陷害儿臣。”
容律尘目光扫向一旁站着的容栖迟,“哦?那你倒是说说,是何人诬陷你?”
二皇子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有一张细细密密的网把自己浑身包裹,逐渐缩紧,让自己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容律尘看他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起身把身前的一堆书信全部砸到二皇子面前。
“这回是诬陷,那沧州那回呢?也是诬陷?!这些你买通杀手一路刺杀你弟弟的证据通通都是诬陷了?!”
二皇子看到那些书信,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瘫软在地。
旁边的二皇妃也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瑟瑟发抖。
而那云烟侧妃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猛地挣脱士兵的挟持,扑到皇帝脚下,哭喊道:“陛下,妾身可以作证,这一切都是二皇子指使的,她让妾身和那侍卫里外应和,给荣王府的门房偷偷下药放那侍卫进来谋害荣王和荣王妃。王妃拿捏着妾身全家性命,妾身只是被威逼利诱才参与其中,求陛下开恩放过妾身的家人啊!”
“你信口雌黄!”王妃想扑上去给这贱人一巴掌,但是很可惜被宫里的嬷嬷快一步摁得死死的
容律尘冷哼一声,“你可有证据?”
云烟点点头:“有,妾身一家人如今都被关在王妃母家的庄子上,每日只给一顿饭吃,皇上大可去查!”
禹王妃神色大变:“不是的,那是我……”
禹王妃话说到一半突然又噎住了,她为了把持住二皇子的妾室,抓了许多妾室的家人关在自己庄子里,若是这些妾室不听话,她就会百般折磨他们的家人。
若是说出实情,自己不仅要死,她娘家也会被牵连。而且二皇子谋害荣王妃和小郡主的事也不一定能够洗清。
更何况父皇都已经甩出了之前王爷谋害荣王的证据,看起来是要一起清算了。
如果此刻她说出事情,她的母家都要被牵连了。
权衡利弊下,她艰难地开了口。
“回皇上,云烟所言属实,儿臣都是听从王爷的安排,未曾规劝夫君,儿臣罪该万死。”
瞧,一个事事听从丈夫的话的王妃形象,就这么被塑造出来了。
二皇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这自己最宠爱的妾室和最尊贵的王妃。
容律尘冷哼一声,对着二皇子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皇后想要闯进来的声音。
皇帝脸色冷漠,对着内侍道:“让她回去!慈母多败儿,这几年来老二就是被她宠坏了!”
二皇子百口莫辩。
容律尘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失去了温度,压着怒气道:“沧州之事,是小九为你求情,朕才轻轻地放过了你。没想到倒是助长了你的狼子野心!”
“如今你又动起人家妻儿的心思,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有野心和狠心对朕的儿子来说,倒也不是一件坏事,但是你蠢在有野心和狠心却没有支撑你野心和狠心的城府和格局!老二,你太让朕失望了!”
“父皇!”二皇子心里咯噔,一个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父皇从前对他哪怕是骂的狗血淋头,哪怕是拿脚踹他,都不曾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过。他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来人,传朕旨意,二皇子禹王生性残暴,残害手足,着贬为庶人,囚禁皇陵,等朕百年后,就一直陪着朕吧!”
“父皇?!”二皇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容律尘神色冷峻,拂袖而去。
容栖迟在一旁看得真切,父皇眼里闪过了一丝湿润。
门外的皇后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如遭雷击,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已经被永久禁足,而她的二皇子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赶去了皇陵。
自此,大周皇后之名,名存实亡。
王家,也逐渐开始被皇帝清算。
有意思的是,礼部侍郎原本是王家的人,二皇子倒台后,这个位置被冯宇珏坐上了。而男配王玄祁如今只是礼部一个员外郎,变冯宇珏下属了。
萧婉英和苏叶荣知道消息后都乐得多喝了两杯酒。
而王夫人气得直骂人,一会儿骂苏家攀附权贵,一会儿骂二儿子是丧门星。
没想到这素来唯唯诺诺的丧门星,竟然敢直接给官府递和离书!
状告王家不仅宠妾灭妻,王玄祁没有生育功能但婆母却又骂她无所出,对她百般折磨。
王夫人听了以后一口气没上来,跟她那大姑姐皇后一样,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赵芳雅状告丈夫这事一传出,赵御史就宣布跟自己女儿断绝关系,他觉得自己女儿不守妇道,他丢不起这个人。
这个消息还没传遍京都,又被另一个消息给淹没了。
苏尚书收赵雅芳为义女,说欣赏这样有气节有骨气的女子,乃是女中豪杰,他们苏家全家都支持赵雅芳!
荣王府和礼部侍郎冯府也放出消息说支持义妹“休夫”!
然后苏雅芳就这么水灵灵地住进了苏家帮她置办的院子里,离苏家就一条小巷之隔。
官府查明情况属实,再加上苏敏之的运作,他俩的和离书没过多久就新鲜出炉。
这可是大周朝第一次,哦不,也不能算第一次“女子休夫”案了,开国皇后和皇帝感情好,女子地位比现在还高,那时候就有不少女子主动跟丈夫和离的。
不过随着时间过去,慢慢这种现象就变少了。
现在多是男子休妻。
但是像这苏雅芳直接告到官府和离的,还是头一回。
一时间成了京都人人津津乐道的事。
许多学院书肆甚至还发起了关于此事的辩论。
有人认为此举是赵雅芳不守妇道,有人认为是王家欺人太甚。
各执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