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丁欣那日来之后,日子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
许是她自己也没脸,之后再没出现过。
不过谢瑾年和齐默从古老那边得知了何禹帆如今的详细情况。
他患病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
最开始还是信心满满的接受治疗,可是过去了一年之后,都不见有所好转。
甚至治疗进程有所停滞。
何禹帆就有了放弃的心思。
治疗过程艰难是其一,其二,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后期很有可能发展到尿毒症。
之后可能还要更换肾源。
且还知道了肾源的最佳匹配人是直系亲属。
可在丁欣的哀求下,他苦苦坚持了一年。
身体的折磨加上他对自我的放弃,病情恶化的更加严重了。
最近齐默整个人都沉默了很多。
谢瑾年劝他去见一面,他拒绝了。
给他放假,可晚一些他还是到了公司。
他只要闲下来,心底的天平就不断折磨着他的思绪。
谢瑾年都把工作揽到手里了,最近忙,他都把岁岁留在家里了。
这人每日还跟个游魂一样心不在焉的。
他忍无可忍,下班的时候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人塞到了车里。
驱车前往了京都医院。
齐默一路上闭目养神,根本没有注意车子往哪开。
只是停下来的时候才睁开眼睛。
今天怎么到的这么快。
结果转头,就瞧见了京都医院几个大字。
他拧着眉头,“回家。”
“下车。”谢瑾年无视他的话。
“我不去。”这时候的齐默反而显得那么孩子气。
谢瑾年才不惯着他,要么做个解决,要么就给他好好工作。
他都快一个星期没有好好陪过小姑娘了。
中间古老他们的拜师饭,他都只是见证之后赶回了公司。
他下车,拉开了齐默那边的车门。
扯着齐默就往外拖。
齐默十分抗拒,推搡间神情忽然顿住,不可思议的看着一个方向喃喃,“岁岁?”
“骗我也别用这种拙劣的借口。”谢瑾年不以为然。
齐默拧着眉‘啧’了一声,“没骗你,真的是岁岁,还有古老,他们要进去了。”
谢瑾年秉着怀疑的心态回头看了一眼。
正巧见到一个酷似小姑娘的背影踏进了医院大门。
他顿时就松开了齐默的胳膊。
他绝对没看错。
那个背影,就是岁岁。
“下车!”他语气严厉了点。
齐默也没有耽误,他也想知道小姑娘来这儿做什么。
谢瑾年快步朝着医院走去,一边给时岁打电话。
可对方都没有接。
想到齐默说还看到了古老,又给古老打电话。
可却是被挂断了。
看着被挂掉的电话他冷笑一声。
好好好,师徒同心是吧。
进了医院之后,就不见两人的身影。
齐默看着神色冷凝的谢瑾年小心道,“该不是,去了何禹帆那儿吧。”
谢瑾年蹙着眉头,有可能。
“走吧。”
还好来之前查过了。
谢瑾年问了病房怎么走,忽视护士后面的搭讪请求,大步流星(气势汹汹)地朝着楼上去。
等电梯花了几分钟的时间。
上去之后他直奔病房。
身后齐默伸手去拦都够不着人。
他默默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这一面,是必须要见的了。
谢瑾年都已经去敲病房门了,他还在走廊踌躇。
病房里传来哒哒的走路声,他萌生出退意。
在门打开的瞬间,他想也不想的回头朝着转角走去。
然后.....
“呀!”
熟悉的清脆的声音。
谢瑾年回过头来,就看见全副武装只露着一双灵动眸子的时岁。
他朝着那边走去。
而时岁在看见齐默的那一刻就感觉不好。
往后看去,谢瑾年正朝她走来。
神色不明。
她咬着嘴唇低下头装鸵鸟。
转身就想走。
谢瑾年都被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气笑了,语气严谨,“时岁。”
时岁好看的眉头扭作一团。
完蛋啦。
“过来。”
时岁咬着嘴唇无措的眼神看向旁边的古老。
古老眼神闪躲。
别看我啊师傅。
虽然我辈分比他大,但那是从前的事情了。
从他们拜师宴过后就已经看清了。
小姑娘的地位确实是最高的,可是上面还压着一个谢瑾年呢。
时岁求救无果,一秒都没有挣扎转身小步朝着谢瑾年那边挪去。
齐默让开身来,对这个情况有些摸不明白。
“你们这是?”他看向古老问。
古老含含糊糊道,“我们来临床学习一下。”
齐默沉默下来,这个理由,看他们信吗。
古老也知道他不会信,眼神看向一边的墙。
时岁小步挪到了谢瑾年身边,十分尴尬的‘嘻嘻’笑了下。
伸手要抱他,谢瑾年没有躲开,任她抱住。
“来做什么?”他问着。
时岁扭头看了一眼齐默,实话实说,“阿默哥最近很怪嘛,我就想帮忙看看,只是先看看,什么都没做。”
齐默轻挑眉头,眼中划过诧异。
是为了他吗。
他看向古老眼神中带着询问。
古老冲他点点头。
齐默心下感动,想英雄救妹,刚上前一步,就被谢瑾年的眼神给逼停了。
他摸了摸鼻头。
咳,妹啊,不是哥不救你。
哥扛不住。
谢瑾年低下头,看着小姑娘讨好的模样点了点她的眉心,“你还想做什么?”
时岁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看着谢瑾年还不信的脸色,她抱得更紧了,“真的没有,我就是来看看,如果有别的治疗方案,不是更好吗。”
她对这个世界的西医并不了解。
但是古老跟云老确实知道一些的。
他们也不是只钻研中医。
所以这几天,时岁也从他们口中在了解西医。
对于换肾这点,其实也很好奇。
不过更想亲眼断定一下阿默哥的弟弟是不是真的没有其他方法救了。
“那个...”
他们说话期间,谢瑾年身后的人忍不住打断出声询问,“请问,哪位是古教授。”
众人看过去,病房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不过脸色不大好,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而谢瑾年他们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丁欣的老公,何禹帆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