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必悲伤,我知道你都看到了什么,这是[点],我伟大的孩子呀,你觉醒了,这是每位成神者的第一步。”画面中,十字架的大圆眼睛变得慈祥,“觉醒是有代价的,你是能成神的人,你可以不像鸿那样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乐,我并不相信你的说辞,有什么诱惑我的东西就说吧。”青能簇拥下的可哲身居半空之中,天地之间,冷冷道,“反正我也不会答应。”
十字架不再掩饰,低声威胁道:“你要是不复活我,你就成不了神,你就会和那个叛逆的灵魂一样早逝!”
可哲收起能量,落在地上,心不安,眼在颤,但神情坚定道:“种种迹象指出你是坏蛋,我不会复活你,况且我对成为那所谓的神,不感兴趣。”
“你的回答只是暂时的,这是我给你安排的宿命。”十字架所在的山洞慢慢变浅,空气中最后留下一句,“你的心念之人已至,命运神殿的大门永远为每一位成神者敞开。”
世界恍惚一刹,可哲靠着绿植垂头坐下,胸膛里狂风乱作,一呼一吸间伴随着无数次的心跳。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心中有风,能任凭自己随意操控,寥寥几丝,就吹干了全身湿透的衣物。
“嘿嘿,我的心脏终于解锁了,别人都是天生的,不过我的似乎更浓一些,只要再解锁一个器官,我就能使用风场了。”
地面冰凉的触感仿佛将灵魂拉回,可哲长舒一口气,在手边摸索了两下,顿时一惊,“我的石房子呢?”
扭头才发现自己费劲心思搭好的石房子遭遇了不测,可哲本就思绪紊乱,终于委屈至极,泪崩当场。
“我新交的好朋友就这么没了,我不要一个人,月廿,你在那里啊。”
正当可哲抱着石房子的残躯痛苦时,小石块像是被注入了灵魂,自己飘出,一道声音随之而来:“我在这里呦。”
一只橙能闪亮的小手从拐角处探出,在石房子的废墟上绕了两圈,小石块自动拼接。
看着新朋友完好如初,可哲才看到从拐角歪出头笑的月廿。
“哈?巽系第一,大名鼎鼎的风可哲怎么哭了?再不擦掉眼泪我就拍下来喽。”月廿黄瞳亮起。
他的笑在可哲看来,和鸿走前一样少见但纯真,所有人不是叫他天才就是疯子,而在他看来,月廿宛如天使。
端起可哲的脸蛋,月廿缓缓贴近。
可哲不知月廿要干什么,仍旧呆呆地任由他靠近,可是圆圆的脸却很诚实,拉上红色的幕布,期待好戏的诞生。
可哲想躲开,身体却不自觉地凑近月廿那水灵灵的面庞。
“停,你靠的太近了。”月廿眼中的黄能咔嚓一声。
还没等可哲反应过来,月廿已经开始盘算:“太好了,巽系第一哭鼻子的照片,应该可以卖很多钱。”
可哲眼角的春露转为雷暴雨,渴望未尽,失望又生,又哭又闹:“讨厌,连你也这样。”
“我是逗你的,不跟上来我真发了。”月廿刚跑出去一步,只感觉一只软软的手抓住自己肩膀,回头却见可哲全身青能地扑来,身体维持着悬浮的姿态。
“可哲,你能飞了!”月廿又惊又喜,“那到时候我就不用找其他人了。”
“是呀是呀,我可以参与你的道之相了。”可哲低头把控好距离,小心翼翼地落下,“嘿嘿,月,诶?”
月廿早已无影无踪。
“删掉!”可哲追出拐角,还不忘折返回来和石房子道别,“再见,改天再找你玩。”
细看才发现,这石房子内部十分精巧,像个宫殿,四个方向各立着一颗纹理细密的小石块。
地宫之中,四方恶龙石像其中之一被挪开,里面不是狭长幽暗的通道,较为开阔,两侧是整齐的柜子,正对出口的位置还有一个密封的铁门。
柜子上散落着许多纸,与艾迪克申城的绿能架构、蓝能为主要材料的纸不同,这些都是白色的,打着一条条横线,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最上面一张纸的左上角有炎昭昭的画像,线条明暗鲜明,富有立体感,似乎是素描,文字细小而密集,但标题却极为显眼——兽人改造计划。
棚顶不知有多高,黑暗中伸出绿能线,悬挂着大小不一的绿能球,里面是各种生物的标本,光是抱着双腿蜷缩的兽人就有好几种,肉眼能看到的最小生物是蚂蚁,光芒照射不到的更高处似乎有难以预估体型的东西。
这形形色色的标本中,唯有两个不在书籍的记录中。
其中一个为人形,与兽人同样的蜷缩姿势,但它全身为暗淡的白色,没有皮毛,没有任何装饰,肌肉发达,头部诡异的是一个球形,就像人类的模板一样,看多了令人呼吸不适。
另一个所处的绿球一半在黑暗中,那是一只人鱼,腹肌轮廓优美,晶蓝色的大尾巴发出淡淡光亮,与兽人一样和人类的无光能量不同,虽已身死,活力的蓝能还在闪动。
他的双手放在胸前,十指相扣,似在做最后的祈祷,黑暗笼罩他的上半张脸,但单从那微笑的嘴角和绝伦的脸型就能看出他相貌不凡。
小黄像个皮球一样连续慢悠悠地翻滚,最后小短腿搭在柜门上算作结束,它以一个倒立失败的姿势弯在那里,面向棚顶。
“真不知道[傲慢]闲的没事研究这些东西干嘛。”小黄摸向柜子与地面的缝隙内,里面全是小黄能球。
“啊,我的宝藏库。”小黄一口一口细细品尝刚摸出来的能量球,抱怨道,“就因为研究这些东西,每次都找我开灯,可恶的[傲慢],不知道小青一个人能不能行,那可是我拍了十年的心血呀。”
内侧正对石像出口的铁门中,面具少年穿透而出,他拿着一小叠纸,在上面“唰唰”地书写,他用的是铅笔,在这个世界看来最不正常的铅笔,肩上的橙色光团闪烁,似乎看得很认真。
面具少年走到一个柜子前,边看着刚写好的记录,边用夹着铅笔的手拉开柜门,从中取出又一张表格对比,丝毫没注意到惨案的发生。
小黄被碾成了能量泥。
“两只立耳的生出来一只垂耳的?用这只垂耳的与他母本生出一只立耳一只垂耳?”面具少年激动万分,“这是灵魂融合的特点,还是绿能催化所导致的呢?哈哈哈!新发现。”